「妹妹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你可別忘了,咱們府上還有個老夫人,只是現在還在五台山罷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老夫人最講究一個人的出身,我以前剛入府那會子,就聽聞她就對元氏百般刁難。老爺又是個孝子,就算私下再心疼元氏,在老夫人面前也是護不住她的,何況是元氏生的女兒,妹妹莫非忘了,平時老夫人在的時候,是如何對待你我二人的?」
趙氏一想起老夫人林氏,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那個老太太可不是好對付的,想當初她還懷着納蘭芳華的時候,老夫人可是讓她跪過針尖,吃過不少耳刮子,這還是在孕期,要是平時,還有更厲害的手段等着她呢!原因就是看她不順眼,所以想着法的整治她。
其實姚氏一向溫順,但是只要有老夫人在,她也是戰戰兢兢,挨打辱罵已經是常事。
說來說去,還不是老夫人看不起她們出身,嫌棄她們是小門小戶出來的罷了。
趙氏眼中的希望再次磨滅,若是老夫人回來,老爺也是護不了納蘭蕪玉的,所以,還是不要抱希望的好,以免失望。
她還是不甘心的咬了下唇,眼裏泛着淚光,「姐姐,那...咱們就真的永無出頭之日了嗎?你也知道厲氏有什麼心思,她天天弄些生子藥方逼着你我喝下,不就是等你我懷孕,一朝臨盆要是個男丁的話...」
殺子奪母這話她沒敢說出來,但是大家心裏都明白,這些年之所以能活下來,存在的意義就是給納蘭府添個男丁,因為厲氏生產納蘭尋春的時候傷了身子,可眼下若是她們其中一人生下男丁,到時候死的就是她們倆。
厲氏早就看兩人不順眼,只要有了兒子,還要她們做什麼,收拾她們只是遲早的事。
姚氏呼出一口氣來,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眼底黯然失色,她懷孕已經快三個月,不過這事她不敢告訴任何人,包括與她苦苦掙扎的趙氏。
「或許...這個納蘭蕪玉會帶給我們驚喜呢!」
趙姨娘支開的丫鬟一路往回走到紫蘭苑,依舊沒發現趙姨娘的鐲子,幾個丫鬟正準備離開時,其中一個馬臉的丫鬟卻看到院內二小姐蹲在地上,四周並沒有其他人伺候,在她前面則躺着那條瘋狗,丫鬟遠遠看去,還以為那條狗已經死了。
可接下來的一幕,差點沒讓馬臉丫鬟驚叫出聲,還好她及時捂住了嘴,只見二小姐的右手在那狗頭上晃蕩幾下,突然,地上那條瘋狗就像是恢復了生命力一般,一下子坐了起來,然後低着頭十分乖巧的享受着二小姐的撫摸。
馬臉丫鬟嚇得半死,妖術,這一定是妖術!
丫鬟連滾帶爬的離開,這點動靜本來驚動了南喬,她抬頭一看,卻什麼也沒看到。
正要起身去看看,如意這時從屋內出來,手裏拿着披風給她披上,
「小姐,夜裏涼,別凍着了!」
南喬攏了攏披風,轉過身,看着如意依舊腫的像包子的臉,她愧疚的說道,「今日這事,委屈你了。」她很想去摸,卻又怕弄疼如意,所以手停留到半空的時候就縮了回去,「你的臉傷成這樣,會不會怪我沒及時救你?」
如意面帶笑意,十分開心的說道,「奴婢怎麼會怪小姐,紅杉苑和碧春苑的那些丫鬟們,可比奴婢慘多了,奴婢瞧着那個月貌,這下不死也殘了,還有那個花容,想必如今的臉比奴婢腫的還難看!奴婢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何況老爺還給了奴婢不少補償,值了!」
南喬看着如意開心的模樣,寬心了不少,要是她當時只顧衝出去救人,就沒有後面的好戲了。厲氏和她女兒背靠皇后和太尉一族,除非發生大事才能將其剷除,否則她怎麼做都是動不了厲氏她們的,只是傷其皮毛反而沒什麼意思。
今日若不是納蘭嫣琴陷害她,她才懶得用這種小伎倆還擊,不過這樣也好,膈應下厲氏和納蘭嫣琴,讓她們日子過的不那麼順心。
「小姐,那苓藍香真的有這麼珍貴嗎?為何一盒小小的香料,竟然能引發這麼大的風波?」如意還是有些想不通,於是問了一句。
「十分珍貴,因為那是有人冒着性命危險才找到的材料。」
苓藍香勾起了南喬的回憶,兩年前她還在南晉做郡主的時候,衛國調香師岑溪曾喬裝打扮到南晉,只為尋找苓藍香的其中一味材料雀仙花,這種花只有南晉的天雲山才生長,生長條件苛刻,而且數量十分稀少。
南喬也是無意中認識他的,當時她與太子哥哥一同到天雲山玩,見懸崖邊有一人站在那處張望,還以為那人準備尋死,於是她悄悄從後面抱着人家死活不鬆手,苦口婆心的勸人家生命誠可貴,結果人家是為了採集懸崖邊的雀仙花,為此她還鬧了個大烏龍,想想就覺得好笑,不過正是因為這樣,她才結識了岑溪。
後來岑溪與她熟識後也送過她苓藍香,再後來他在南晉沒待多久就回衛國了,說是有要緊事,如今兩年過去了,她再也沒見過岑溪。
在南晉的那些回憶都是美好的,那些快樂的日子...
一想到三日之後就是重陽節,南喬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她抬頭望了望天邊掛着的月牙兒,伸出食指跟着那月亮的弧度畫了畫。
太子哥哥,你在宮裏到底怎麼樣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一定會救出你,然後我們一起回到南晉,過回以前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
望着天邊的新月,南喬陷入沉思,而在同樣的天空下,皇宮裏眾多宮殿的流華宮,每夜琴聲悠揚不斷,纏綿的音符宛若邊流動的月色,輕易便能惑人心神。
流華宮外鳳貴妃的儀仗經過,看着皇上的鑾駕停了在流華宮外,那儀仗微微停頓了片刻,鳳貴妃不甘心的抬了下手,儀仗緩緩從邊上經過。
儀仗走了一段路後,鳳貴妃的貼身宮女香燭這才敢開口說道,「南妃自從入宮以來,皇上每日都會夜宿她宮裏,聽聞這個南妃樣貌出眾,奴婢怕長此以往...」
鳳西柔高傲的抬起下巴冷笑一聲,「南妃不過是戰敗國的俘虜罷了,等皇上過了新鮮勁兒,光皇后姐姐那兒就有她好受的。」
為了能轉移鳳貴妃的憂傷心情,香燭說道,「聽聞這次菊花宴皇后娘娘下旨也讓納蘭府二小姐參加。」
鳳貴妃冷笑一聲,「本宮弟弟少了一隻耳朵,斷了兩根肋骨,平定王本宮拿他沒辦法,可納蘭蕪玉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從邊境回來的鄉野女子罷了,本宮倒要看看,這個納蘭蕪玉到底是何方神聖,竟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傷本宮弟弟!」
要不是她父親說納蘭蕪玉手裏握了鳳家的命脈,父親被逼寫下道歉信,她早就一道旨意將納蘭蕪玉處死。
無奈現在納蘭蕪玉手裏拿着父親的道歉信,她也不能因鳳麟的事明着弄死納蘭蕪玉,但只要納蘭蕪玉進了宮,到時候隨便一宗罪,就能讓那女人死無葬身之地!
香燭討好的說道,「三日之後就是菊花宴,到時候娘娘大可以見見那個二小姐,奴婢就不信,她還能在您面前蹦躂不成?」
次日,紫蘭苑後院內,南喬正在後院逗弄那條給她做『補品』的狗。
其實少女身子基本已無大礙,還好她從小跟着師傅學習武功,身子底子好,所以一些小病小痛養養就好了,哪裏是真的需要狗做補品,只不過她就想養下來氣氣某些人,以後納蘭嫣琴只要見到靈聰,就會想起昨晚的恥辱。
在不遠處搭狗棚的如意可不敢靠近靈聰,雖然知道靈聰在小姐面前溫順異常,但她只敢遠遠的看着。
院內的其他丫鬟知道靈聰被二小姐養了起來,嚇得再也不敢踏入後院一步,因為昨晚,紫蘭苑其中就有兩個丫鬟掛了彩的。
可偏偏,還是有膽子大的丫鬟敢步入後院。
淡粉色衣衫的丫鬟站在她旁邊,朝她行了個禮,「小姐,平定王府讓人送了禮物過來,小廝現在還在前院,奴婢就是想來問下,這東西您是收還是不收?」
南喬長長的睫毛微垂,瀲去眼中的一切眸光,從丫鬟這個角度看去,似乎那蹲在地上的少女只是在專注的投餵狗食,可當看到她眉心間的玉蘭花時,丫鬟的瞳孔縮了縮。
少女頭也不抬,「靈聰,你這麼有靈性,你說王爺送的這禮物我是收還是不收?」
沒錯,南喬問的就是一條狗,而那狗正好吃飽了,哼唧兩聲後,乖乖的趴在地上。
南喬輕笑一聲,扭過頭來笑着對那丫鬟說道,「靈聰說收下了,你等下記得幫我把禮物放在院內的桌子上,我稍後過來。」
「是,小姐!」丫鬟沒有半點遲疑,行了個禮退下了。
丫鬟長得還算清秀,的確是厲氏之前賜給她的,目前來說,除了膽子夠鎮定外,她實在是看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南喬緩緩從地上起身,走到如意身邊時,她壓低聲音,「這個丫鬟我們要小心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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