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城的夜晚,雖說比不上一國之都那般繁華,在那些權貴居住的城中心地帶,也是宿夜的燈火通明,而在城中心的外圍,那些普通人家居住的地區,則相差甚遠,每家每戶透過窗戶依稀能看到點點的燭光。筆神閣 bishenge.com
一彎朦朧的月亮正林蟬翼般透明的雲里鑽出來,閃着銀色的清輝,點點銀光,淡淡的灑落在黑漆漆的大地上,頓時,整個青龍城外圍被銀色月光籠罩得如似白晝,月的銀光,卻給人帶來一股透心的寒意。
在城中夜市買完酒肉的原紀,提着一大包吃的喝的,獨自一人向城邊緣福祿喜才住的地方大步走去,嘴裏還洋洋得意地哼着幾個熟悉的戲曲兒。
有了月光,這片區域的人家大多數都很節省地把燈油和蠟燭熄滅,之後,在這夜裏唯一的一縷人煙氣息也隨着燭光逐漸消失,代替人們活動的則是一群在街道來回穿梭的野貓,和路邊樹叢里的蛐蛐兒叫聲。
夜是無聲的寂靜,瘮人的孤獨。
走在大道上的原紀望着兩旁熄燈的人家,心中不禁一冷,沒有燈火相隨,寂靜的夜裏,伴隨着原紀的只有他不間斷的走路聲。
悠閒自得的原紀突然停下腳步,冷不丁地向身後望了一眼,還是那條剛走過整潔的大道,以及熄燈的各戶人家,沒有什麼不同的,而回過頭的原紀眉頭一皺,眼珠轉了幾圈,一種莫名的感覺湧入原紀心頭。
原紀繼續走着,以打起來了十二分精神,剛才的那副悠閒模樣在他臉上消散無餘,不知為何,時常走夜路的原紀,卻在這寂靜的夜裏感覺到莫名的不安,就在這時,從原紀身後的小路突然拐出來一個人。
「哐~」
一通震耳欲聾的敲鑼聲響徹在整個城中,久久未能消散,隨後緊接着又傳來的兩聲比較快的敲鑼聲。
「三更天!鳴鑼通知,關燈關門,小心火燭!」
敲鑼以後,一句尖尖的喊聲傳了出來。
第一下鑼聲,可讓緊繃神經的原紀嚇了一跳,身體不禁一哆嗦,原紀吐了一口氣,滿臉鄙夷又不屑地轉過頭,那敲鑼的人身材矮小又很胖,整個人像是個圓球,是個打更的。
「他娘的!敲得這麼大聲,震鬼呀!」原紀很是氣憤地朝更夫大聲喊道。
「哈哈!小兄弟竟被一銅鑼嚇到了?膽小如此何必夜行,躲在家裏不就成了?」更夫笑道。
他透着月光瞧着不遠處提着東西的原紀,露出幾分不解神色。便好奇地前去原紀身旁,直起腰板兒抬頭望着原紀。
「咦?我說怎麼瞧着眼熟呢,這不是青龍城小有名氣的原紀原大俠嘛?我聽說前些日子那惡棍呂元裘令人用大刀圍着你一圈兒你都不怕,怎麼原大俠卻怕了我這小小銅鑼之聲了?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全城百姓笑掉大牙?原大俠阿原大俠,我估計那一群人圍着你,你當時不會被嚇得尿褲襠了吧?」說完,那更夫指着原紀哈哈大笑。
「嚇到?」原紀翻了翻白眼,輕哼一聲,對更夫的話既生氣又無奈。
「說句實話,當時我原某真的沒把呂元裘放在眼裏,如果換做是你,突然有七八個人用大刀圍着你,看你怕不怕」
原紀的確被突然傳來的銅鑼嚇了一跳,但他可不想就這樣直接讓人指出來,原紀可是很愛面子的,如果更夫敢再這樣繼續無端端地說下去,依原紀的脾氣,可不保證不對他大打出手。
……
在原紀和更夫不遠處的前方,有個大石牌坊,牌坊的周圍,有幾間很久沒人住過的房子,破舊不堪。
而原紀並不知道,那破舊房子的裏面,暗暗埋伏了八個黑衣蒙面人,他們各自提着透着月光照的鋥亮的尖刀,正焦急等待着某人的發號施令,這些人當中,較為靠前的黑衣男子是眾人的頭領,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這個頭領沒有拿任何武器,而且好像身上有傷,正由一個黑衣男子小心翼翼地背在身上。
這個頭領不斷悄悄探頭望着原紀和更夫兩人,透過窗戶聽到兩人的對話,讓暗暗等待的他似乎藏不住了。
「原紀!你竟然敢把小爺不放在眼裏!我一會就讓你瞧瞧我的厲害」
說話的那個人咬牙切齒,小聲嘀咕道。
「少爺,這小子是不是發現咱們了?要不要現在就出去宰了他?」旁邊的一個壯實大漢低聲道,沖被稱為少爺的男子擺出一個砍頭的手勢。
這壯實大漢的意思,讓其餘幾個人蠢蠢欲動起來,好像隨時就要衝出去的意思。
「不!」那位少爺抬起手來,眾人看到後,都明白了什麼意思,皆收起了準備好的鋥亮尖刀。
「咱們要等他過來的時候突然襲擊他,聽說這小子會那麼兩下子,萬一看到咱們跑了怎麼辦?這回,絕對不能讓這小子活下去。」分析過後,那少爺露出一股邪笑。
那少爺,正是青龍城中大名鼎鼎的呂元裘,其餘的人都是他在呂府眾多下人中精心挑選的打手,不過那些比較厲害的侍衛,呂合怕呂元裘這兒子胡亂招惹事端,便不讓呂元裘隨意指揮他們了。
這呂元裘自從受傷之後,他沒有一天不想着報仇,聽說原紀開了武術社,氣得他傷還沒養好就提前起動了殺原紀的計劃。
為了殺了原紀這個心頭大患,呂元裘可謂是煞費苦心,天還沒黑的時候,他就埋伏在這破屋子裏,足足等了原紀數個鐘頭,可見他殺原紀的決心。
依他的性子聽到別人罵他一句,他早就怒氣沖沖地衝上去,一還十,十還百。可是這次,呂元裘還是盡他最大限度地忍耐着,畢竟好幾個鐘頭他都等了,還差這最後關頭嗎?。
雖然是這麼想的,可此時的呂元裘早已經藏不住,幾個鐘頭早已消磨光了他的耐心,他真想衝着原紀拎着刀一頓亂砍,這才能消泄前些日子憋着一肚子的火,最讓呂元裘惱火的就是那個更夫,要是沒有更夫那一銅鑼,估計這原紀早就走向自己苦心經營的暗殺圈套。
與此同時,原紀和更夫那邊又傳出幾句話來,這幾句話可讓性格暴躁的呂元裘忍無可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