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楚曦已經回國了,這事兒你知道吧。詞字閣 www.cizige.com」
阮萍問道。
「嗯。」
阮祺沒什麼情緒的應了一聲。
「阮祺,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和小曦說一聲,她爸爸病得很重,想見她一面。
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親父女。
這些年都過去了,哪怕再大的仇恨,也該煙消雲散了吧。」
「楚院長病了?
怎麼突然就病了呢!以前不是生龍活虎的麼,還有精力和體力搞婚外情。
還是你本事大,這幾年就讓男人把底子掏空了。」
阮祺吐着淡薄的煙霧,語氣中難掩冷嘲。
阮萍的臉色極為難看,一陣紅一陣白。
「阮祺,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親姐,你不用對我冷嘲熱諷。
很多事,做過了就沒有後悔的餘地。」
「終於後悔了?」
阮祺冷笑。
阮萍卻紅着眼睛,固執的說道:「我沒有後悔,我只是想和我愛的男人在一起,我有什麼錯。」
「死不悔改。」
阮祺冷冷的丟下一句,抬手把指尖的煙用力熄滅在煙灰缸內。
阮萍口口聲聲說愛,可她愛上的卻是一個已婚男人,有妻有女,年紀大了她將近二十歲。
並且,是她弟弟的女友的父親。
可阮萍的眼睛裏只有愛情,絲毫沒有道德和羞恥。
楚曦的母親一輩子都為了家庭而活,知道丈夫竟然和自己女兒男友的姐姐搞外遇,氣急之下差點兒沒跳樓自殺。
後來,楚太太被查出了癌症,阮萍還變本加厲的逼楚博生離婚。
楚太太氣的病情加重,手術後連一個月都沒能熬過去。
阮祺實在無法想像,他的姐姐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阮祺站起身,他覺得和阮萍已經無話可說。
當年,能說的該說的,他都已經說遍了,可阮萍湯水不進。
時至今日,她仍不知悔悟,那又何必浪費口舌。
阮祺轉身向辦公室門口走去,阮萍急切的站起來,「阮祺,算我求你了,你就不能再幫我一次麼?」
阮祺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她,諷刺的笑了笑。
「幫?
怎麼幫?
我一個被楚曦甩了的前男友,哪兒有那麼大的面子。
你去遊說她不是更合適,你可是她後媽,佔着長輩的名分呢。」
阮祺說完,直接摔門離開。
他走出總裁辦,站在電梯口等電梯的時候,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給我查一下,楚博生得了什麼病。」
他講完電話,面前的電梯門叮咚一聲打開。
特助歐陽隆從電梯走下來,看到阮祺,習慣性的微笑打招呼。
「阮總。」
阮祺卻板着一張臉說道:「秘書部最近怎麼回事兒,什麼不相干的人都放進來,能幹就干,不能幹就讓他們統統滾蛋。」
阮祺說完,邁開長腿走進電梯。
歐陽隆伸手摸了摸鼻子,感覺莫名其妙的碰了一鼻子灰。
上一次,慕容雨晴明明是顧子銘那個二世祖帶進來的。
這一次,阮萍明明是顧景霆親自發話放進來的。
結果都算在了他頭上,他招誰惹誰了啊。
歐陽隆覺得他似乎該去寺廟拜一拜,因為最近實在是點背透頂。
不僅各種背黑鍋,連最重要的結婚紀念日,明明提前一個星期申請了半天休假。
結果,因為阮少爺臨時鬧脾氣撂挑子,他只能跟着顧景霆下工地。
然而,不僅是他這個小特助,顧總裁也憋悶的很。
原打算會議結束後直接回家,結果在老城區的施工現場耽擱了一整個下午,晚上又多了一個推不掉的應酬,等他回到家,已經將近凌晨十二點鐘。
客廳的燈仍亮着,林亦可半倚在沙發上,身上搭着一條薄毯,已經睡着了。
液晶電視的屏幕仍亮着,只是被調成了靜音。
顧景霆瞥了一眼,是國際頻道,正在播世界新聞。
顧景霆隨手把外套搭在一旁,放輕腳步走到她身邊。
他的手掌溫柔的撫摸過她恬靜的睡顏。
林亦可睡得很淺,隨即便睜開了眼帘,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你回來啦?」
「嗯。」
顧景霆溫聲應着,「抱歉,臨時有事,回來晚了。」
「顧景霆,你還沒燒飯給我吃呢。」
她微嘟着紅唇說。
「現在要吃麼?」
顧景霆的嗓音低沉溫和,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林亦可略微的遲疑了一下後,搖了搖頭。
「算了,吃夜宵容易發胖。」
「胖一點沒什麼不好的。」
顧景霆說。
「胖了上鏡會很難看,接不到戲會失業的。」
林亦可一本正經的說。
「失業了我養你。」
顧景霆回答的一本正經。
「萬一離婚了呢。」
林亦可又說。
所有人都說,女人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顧景霆聽完,微微蹙眉,「你想和我離婚?」
「那你呢,你會和我離婚麼?」
林亦可不答反問。
「不會。」
他毫不遲疑的說。
「為什麼?」
林亦可很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沒有為什麼,就像我愛你一樣,沒有理由。」
他凝視着她的眼睛,溫柔的回答。
其實,即便是為了帆帆,顧景霆也不會和林亦可離婚。
孩子需要在一個健全的家庭中成長,才有利於身心健康。
所以,當初他們並沒有感情基礎的情況下,他仍願意給她一份結婚協議。
顧景霆的性情,一貫把責任看得很重。
但對於林亦可,責任之外,又多了一絲情愫,讓他心動,讓他牽腸掛肚。
林亦可對他的回答基本還算滿意,她伸出手臂,軟軟的環上他脖子,膩在了他懷裏。
「我抱你上樓休息。」
他說完,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一路踏上樓梯,回到臥室。
顧景霆在工地上呆了一整個下午,一身的灰塵味兒,於是,回房後簡單的洗了澡。
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林亦可正坐在落地窗前發呆。
「還不睡,不困麼?」
他走到她身邊,溫聲問道。
林亦可搖了搖頭,「你呢,累了麼?」
「還好。」
他說完,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如果你暫時不睡,我們談談吧。」
林亦可乾淨的眼眸看着他,慢慢的點頭。
如果不談,她今晚是肯定睡不好了。
但談了之後也未必就一定會睡好。
談的結果一般都是兩種,一種是談合,另一種是談崩。
當然,林亦可不希望是第二種。
「顧景霆,你聽過《蒲公英的約定》麼?」
林亦可淡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