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城。
蒼浮得到了靈魚傳訊之後,沒有絲毫的耽擱就來到了西山城中,他為了尋找一種血脈不錯的飛禽,跑遍了萬古域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沒有找到滿意的禽種。
飛禽沒找到,但部落中的青風馬數量卻暴漲,數量已經有了七千之眾,正處於馴養堂馴養之中,用不了多久族中戰師殿就可以擴大騎兵規模。
隨着時間的推移,西山城的獸潮還是隔山差五的出現,每一次都被族兵們給擊退,留下一地凶獸屍骨。
蒼浮蹲守在西山城,一直蹲了三個月,還是沒有弄清楚背後搞鬼的傢伙,但他一點也不着急。
這一天,劍欞和白長老、風長老悄然來到了西山城。
夜幕下月華灑落,城池西方瘴氣漂浮,魅影重重,山林中顯得十分的寂靜,西山城中除了石樓之上跳躍的淡淡的火光外,也是一片沉寂。
石樓中,族人一個個屏氣凝神,朝着外面瞄着。
城中央石樓中,小火塘周圍圍坐着幾個人。
「今天這些畜生還會來?」
聞言,蒼浮看向了一旁的凌絕,輕吟道:「蠻荒大地上大多數的凶獸,雖說有了靈智,但和人比起來還差了一些,人尚且耐心能夠被消磨盡,何況一個畜生。」
「這個畜生也太精了,每一次都隱藏在身後不出來。」
侯山抱怨道,這麼長時間上千號弟兄光陪它玩了。
月華消散,天穹東方泛起了虹霞,夜幕將要散去。
「行了,今天看樣子是不會來了,讓兄弟們都休息吧。」
凌絕看了看外面的天穹,出聲吩咐道。
……
三天後,深夜。
咻!
西山城中央一道紫光橫空,在夜幕下的天穹炸開,璀璨的神光將城池四周山野照亮,城外山林和空中,一道道獸影出現。
咻!咻!咻!
剎那間,箭光如雨撕裂了長空,山林中想起了獸吼咆哮,一頭頭白頭隼展翼劃破虛空,朝着城中墜落,腹下鋒利的爪子閃爍着幽寒。
城外起伏的山林中,凶獸朝着城頭撲來,城牆上夏部落的族兵長槍橫指,不斷將撲上城頭的凶獸給擊殺。
城中央石樓中。
「退!」
凌絕吩咐了一聲,頓時有族兵搭弓搭箭,紫箭劃破長空炸開,照亮了城池。
「退。」
「退進石樓地下暗堡。」
炸開的紫雲箭就是信號,接到信號的族兵,開始紛紛朝着身後邊戰邊退,很快有凶猿攀爬上了城頭。
城中族兵的退卻,很快被山林深處的四頭純血境凶獸察覺到了,四頭純血凶獸中最強大的是一頭通體黑色鱗甲的黑魔凶猿,仰天咆哮了一聲朝着城頭撲去。
啾!
白頭金冠隼游弋在城外虛空,看到城中的場景,長啼一聲,瞬息間化為一道流光朝着城中襲去,身如閃電一個俯衝直下,利爪扎透了一個人族的胸膛。
噗!噗!噗!
沖入城池中的凶獸,開始撲殺城中的武者,陷入了一片混戰中。
這些和凶獸廝殺的已經不是夏部落族兵,而是奴隸,為了能夠騙過凶獸,城裏早就暗中大變了樣子。
儲存在城中的獸油早已經暗中轉移,所有的石塔根基處澆灌了鐵水,看似石樓傾倒實際上地下的暗堡一點事情沒有。
城中和凶獸絲毫的奴隸,差不多有一千人,這些奴隸得到了命令,如果完成任務,無論生死,後代可以免除奴隸身份,為了讓後代脫去奴隸籍,不少奴隸都爭着搶着來。
雖然說是奴隸,但並不說明他們的實力弱,依靠着城中的石樓和廢墟,整個城池中的廝殺不斷的加劇,獸吼和咆哮聲震天,火焰不斷的在城中各處燃起。
……
西山城西南山脈之巔,一道足有四丈大小的暗影,立在山巔巨石上,周圍天風呼嘯,裹挾着周圍的山野大風不絕。
暗影一雙暗金色的瞳孔中,閃爍着暴虐,眸光朝着山中燃起火焰的山城中望去。
轟隆!
一時間,暗影張開了翎羽,展翼超過了十丈,翎羽下大風席捲,地動山搖,山下方圓數里之地巨木傾倒,連根拔起,山裂石崩,亂石滾動。
啾!
一聲啼鳴,橫貫長空。
……
西山城中的凶獸,聽到這聲鷹啼之後,更加的暴虐了,一個個不要命的一般撲向了面前的身影。
呼!呼!呼!
起風了!
西山城中,夜空之下,狂風肆起,呼嘯的天風連巨石都給吹了起來,整個城中轟鳴不斷。
來了!
地下暗堡中,蒼浮眼中露出了一抹驚訝。
凶禽大風!
不枉他費了這麼大的功夫。
不虧,一點也不虧!
與此同時,在城池東南、西南、西北三個角落的地堡中,劍欞、白長老、風長老等人也已經氣息橫沉,準備好了出手。
實則還是因為夏部落發展不均衡的原因,假如部落擁有巫陣師,打造出巫陣,根本無需這麼麻煩。
陣法號稱是可以以弱敵強的大法門,可惜眼下部落沒有這方面的傳承,整個邊荒域陣法的傳承都很稀疏。
大風橫空,帶着狂風而來,翎羽展開遮住了大片的月華,在西山城上空盤桓兩圈,一雙銳利的眸子不斷的掃過下方。
不好,這傢伙要走!
蒼浮不斷的觀察着上空的大風,突然察覺其翎羽扇動,氣流朝着城外衝去。
鏘!
剎那間,一道劍光橫貫長空,夜幕下寒冰成劍,瞬息如電朝着大風擊去,大風鳥很警覺,暗金利爪之上佈滿了青色的風紋,輕輕一顫,萬千風力朝着劍光而去。
它小覷了劍道鋒芒,寒冰劍撕裂了狂風,斬在了其利爪之上,頓時金鐵碰撞聲響起,鮮血迸發。
啾!
被一劍擊傷,大風啼鳴,下方的凶獸發瘋似的開始攻擊半傾倒的石樓。
看到這一幕,蒼浮頓時大喊道:「用紫雲箭給我攔下大風。」
反應過來的凌絕也不在隱藏,衝出地堡,手中長刀將迎面撲上來的黑木狼給劈成兩半。
「紫雲箭圍住四周!」
「絞殺凶獸!」
……
隨着凌絕的吩咐,四周城頭上出現了身影,大弓拉開朝着上空瞄準,一道道紫光橫貫長空,在虛空之上炸開。
「不要怕消耗,沒了老子給你們去內務殿要!」
蒼浮對着出現的族兵大喊。
一道道紫雲箭橫空爆開,大風鳥往哪裏跑,周圍虛空就會有紫雲箭不斷爆開,一道道如同煙花爆炸。
大夏部是沒巫陣傳承,但獸核多啊。
四周城頭上的族兵,一個個都聽到了御獸長老扯着嗓子的大喊。
有長老背鍋,可勁造。
從來沒這麼暢快過。
蒼浮吐沫星子飛濺,他現在可一點不關注紫雲箭的消耗,他看到城池上空的大風鳥被紫雲箭堵住,族中三位長老已經衝上去了,略微放下心來。
就是自己實力差點,才天脈境巔峰,否則也衝上去了。
城中衝進來的凶獸,有了族兵的清剿,自然是不在話下。
半空中。
劍欞手中劍光縱橫,她的劍最快,風長老和白長老在兩旁策應她,不讓大風鳥從旁邊遁走,最外面是四周城頭上族兵以紫雲箭打出來的阻擊圈。
啾!
大風鳥眼中閃爍着暴虐,一身流溢着青光的羽毛,被紫雲箭爆炸炸成了烏漆墨黑,全身各處還有不少炸毛。
反倒是激發了它的凶厲,利爪迎着劍欞撞去,憑藉着十丈大小的身影,劃破了長空。
鏘!
劍欞手中斷劍橫擊,劍光撕裂天穹,將大風鳥的利爪擋下,隨之她身影后退百丈,手中青銅劍高舉,一道白色匹煉橫貫天穹,方圓里許之內寒氣升騰,冰屑簌簌墜落而下。
啾!
白色劍光墜落,漫天寒氣凜冽,朝着大風鳥一側翅膀斬落。
咔嚓!
劍光撕裂了大風鳥的翎羽,緊隨着冰晶蔓延到了整個翅膀,瞬息間大風鳥就感覺自己身體偏沉了,有着往下墜的趨勢。
轟!轟!
旁邊的風長老和白長老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兩道戰氣朝着大風鳥另外一隻翅膀擊去,頓時翎羽迸濺,血色紛飛。
啾!
大風鳥吃痛,發出一聲啼鳴,下一刻朝着下方墜落下來,藉助着翅膀僅剩的力量砸落在了城中。
轟隆!
漫天冰晶迸濺,引得狂風捲起,蒼浮顧不得其他朝着大風鳥墜落的地方跑去。
啾!
哪怕是深受重創,一雙翎羽斷折,大風鳥的眸子中依舊閃爍着暴虐,想要掙扎着起身,將面前的身影給啄死。
「好烈性的大風。」
風老頭看着面前的大風鳥,也不由得出聲說道。
劍欞從虛空中落下,收斂了身上的寒氣,看着大風鳥的凶厲,隨之劍上衍生劍光,敲在大風鳥的頭頂。
「哎哎劍欞長老慢點,別把金冠給打壞了。」
蒼浮匆匆趕來看着劍欞正拿劍敲大風鳥的腦袋,忙喊道。
聞言,劍欞收斂了幾分戰氣,眼前的大風鳥形如大鷹,卻比大鷹神俊很多,通體泛着青羽,在翎羽最尾端是渲染着紫色,頭頂有一圈紫金色的絨毛,形如王冠。
「這可是高階血脈的象徵,打壞了就不好看了。」
啾!
大風鳥眼中閃過一抹凶厲,眸子中看到了蒼浮,暗金色的長長尖嘴就要去啄他,以大風十丈大的身子,暗金色的尖嘴足以吞下整個蒼浮。
鏘!
劍欞揮劍將大風鳥嘴給擋下,蒼浮躲過襲擊,心有餘悸的說道:「劍欞長老,你還是使勁打吧,不揍它就不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
哪怕是深受重創,大風鳥的凶厲氣依舊不見分毫,暗金色的眸子中有一種睥睨,好似不屑。
「蒼浮長老,這個傢伙弄下來了,你怎麼馴養。」
聞言,蒼浮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大風鳥是領主級的凶獸,他才天脈境巔峰,這好尷尬。
「打斷翅膀、餓它兩年,看誰能熬過誰。」
蒼浮看着大風鳥露出沉思的模樣,不知道兩年時間自己能不能有機緣晉升神藏境。
大風鳥雖說是領主級凶獸,但卻還處於獸的範疇,只要烙印了部落圖騰,馴養起來就容易許多。
當然烙印部落圖騰,並不是說被部落掌控了意志,如黑黑,烙印部落圖騰後,自然對部落有了親近感,但它的習性並沒有改變,比如喜歡胡鬧惡作劇,這和奴隸印記有很大的不同。
所以大風就算是烙印了部落圖騰,性格還是原來的性格,只是說不會再傷害部落中的族人,想要讓其作為坐騎,就需要慢慢的馴養。
「如此大的傢伙,還真不好往部落弄,看來需要讓大祭司來了。」
隔日巧兒來到了西山城,給大風鳥戴上了緊箍咒,哪怕是如此,這個傢伙還是很兇殘,見誰啄誰。
蒼浮費了好大力氣,將其弄回了部落御獸殿,他還指望通過這隻大風鳥去尋找其他的大風鳥。
……
夏園。
「胖長老,看能不能在尋得一枚紫血果。」
夏拓出聲吩咐道,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都處於療傷中,哪怕是現在依舊沒有痊癒,這還是在體內生機符文的加持下,要是沒有生機符文,這傷勢不知道得恢復到猴年馬月去。
如今大夏部落名震西北域,故此族域也安穩許多,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關一次,問詢一下族中的發展情況。
這次出關,沒想到族中在蠻荒古地捕捉到了一隻凶禽大風,這簡直是意外之喜,大風乃是蠻荒大地傳聞的兇惡之獸,叫聲刺耳,模樣凶厲,動則裹挾天風,山傾樹倒。
當然,部落抓住的這個傢伙是純種大風的血脈後裔,御獸殿起了個名字叫做青翎大風鳥。
紫血果是為蒼浮長老尋找的,蒼浮這些年修煉的不算慢,但如今部落一下子抓了一頭領主級的大風鳥,想要將其馴養聽話,天脈境的實力就有些不夠看了。
「好,我逛逛大西北地域,看看能不能換到。」
胖哥點頭,如今易物殿的普通易物,他已經不插手了,全都交給了黎。
本來夏拓是不同意的,他實在是擔心黎那傢伙的腦子,別東西易出去順帶着連自己也給賣了。
這很愁人的。
但憨人有福,這話一點沒錯。
……
「阿嚏」
天爐山西側五里一座小山下,石殿石屋林立,緊挨着山口大大的石院中,黎正在忙着處理一頭狍鹿,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難道族長又想俺了?」
晃了晃腦袋,黎朝着身後石屋中喊道:「老婆子,快拿銅釜來。」
哐當!
剎那間,石屋中飛出一個兩尺大小的銅鍋,朝着黎的腦袋上蓋去,黎頭也不回,往後伸手,將銅釜穩穩的抓住。
嗡!
顫音嗡鳴,響徹小院。
「你說誰老,晚上再敢爬老娘的床,我踹死你!」
緊隨着潑辣的聲音響起,石院旁邊的幾間石屋中,頓時什麼聲音也沒了。
咔。
院中東側石屋中,老四黎山家的娃子,偷偷拉開門冒出一個小腦袋。
「二伯,爬床幹什麼呀。」
ps看完的各位月底了,還有月票的投個月票啊,月底不投清零了。
謝謝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