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內,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開口打破那冗長的沉默。
約莫四五分鐘過後,林思思才覺得眼睛發乾發澀的忍不住揉了揉,主動舉手投降道:「您贏了。」
林母甚是自豪的拿起果汁,小抿上一口,她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勾1搭上顧景逸這個男人的,但顧老爺子一席話讓我很是感動,為了不讓他老人家難受,這段婚姻我無論如何都會同意的。」
「媽您就說吧,爺爺他老人家給了你多少聘禮。」林思思直接戳破這層紗,她從小就深得自家母親那見錢眼開的秉性,無需多想,顧老爺子的聘禮一定能壓垮這一棟樓。
林母也不再掩飾了,不受控制的大笑起來。
附近好幾桌正在聊天的外人聽見聲音不約而同的看過來,一道道醒目的眼神正目不轉睛的盯着笑的前俯後仰的母親,而她卻在眾目睽睽下,笑的更放肆,更狂妄了。
林思思一個頭兩個大,尷尬的抓住母親的手,「媽,咱們正常點。」
林母一下子收住了笑聲,從容不迫般拿起水杯,輕抿一口,微微勾唇一笑,「這些事是咱們大人的事,你一個小孩子就不要過問了。」
林思思嘖嘖嘴,「媽,我果然是您親生的。」
「如假包換啊,你當然是我的寶貝女兒了。」林母捧住孩子的臉,仔細的觀察了好幾遍,「也就只有我這個優良的基因才能產生你這麼一個光宗耀祖的女兒。」
「媽,您應該知道了顧景逸現在這情況,您不反對我嫁給一個將死之人?」
「呸呸呸,快給我吐口口水重新說,我們顧女婿絕對是長命百歲的人,你不許胡說八道咒他死了。」
林思思瞧着樂在其中的母親,不由得感嘆一聲,又是一個自欺欺人的主。
「好了,你出來的時間夠久了,顧女婿一個人待在病房裏萬一有什麼事可怎麼辦?趕緊給我去守着,二十四小時貼身守着,不能冷着病着傷着我們顧女婿了。」林母推搡着將女兒推出了咖啡廳。
林思思哭笑不得道:「媽,我才是你女兒。」
「女婿也是半個兒子,不許你虧待了我的兒子,知道嗎?」
林思思幾乎是在母親那殺豬般的眼神中被逼進了醫院。
病房很安靜,床上的男人正一副兩耳不聽窗外事那般悠閒自得的看着書,聽見了開門聲,連頭都不曾抬一下。
林思思不動聲色的將病房門合上。
「聽說你母親過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林思思打着哈哈道:「過來看看我而已,已經走了。」
顧景逸輕抬眉眼,漫不經心的打量了她一番,似笑非笑道:「她來做什麼我也管不着,你也不需要跟我匯報。」
林思思倒上半杯溫水放在床邊,「顧先生晚上想要吃什麼?」
「你覺得我現在這個身體能吃什麼?」
「醫生沒有說需要忌口。」
「哦,對了,醫生也說了我想吃什麼就儘量給我做,不然死了就吃不了對吧。」
林思思被他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顧景逸將書本放在一側,更加明目張胆的注視着這個跟自己裝聾作啞的丫頭,從一開始遇見他,便是他倒霉的始段,什麼被車撞,什麼破系統,他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被她下了詛咒!
這個女人究竟是幹什麼的?為什麼她一出現自己就不得不被一個系統給牽着鼻子走。
這種感覺,太憋屈了。
林思思被他盯得心裏發虛,問道:「顧先生你想要說什麼就說。」
顧景逸卻是一笑而過,「沒什麼。」
「叩叩叩。」唐突的敲門聲響起。
林思思卻是如釋重負,仿佛自己的脖子都被對方給死死的鉗制在手心裏,聽見敲門聲忙不迭的跑到了門口。
緊閉的病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對方未曾過問裏面的主人是進還是不進,自顧自的尋着熟絡的話說着:「表哥聽說你出了車禍,我馬不停蹄的就從國外趕了回來,你沒事吧。」
林思思被一股慣力迫使着往後踉蹌了好幾步,險險靠着桌子才停了下來。
馮一山毫不客氣的大步一跨坐在了椅子上,自上而下的將顧景逸審視了好幾遍,不是說這個傢伙只剩下一口氣隨時都會死嗎?可是眼下他的精氣神怕是再過兩天就能出院了啊。
顧景逸沉下臉色,漠然道:「誰允許你進來的?」
馮一山湊上前,更加近距離的觀察一番,莫不成是迴光返照?
顧景逸臉色黑的更難看了,他吼道:「誰允許你進來的?」
馮一山輕咳一聲,「我這不是來關心表哥嗎,聽說你車禍挺嚴重的。」
林思思努力的回憶了一番整本文的人物關係,馮一山卻是有出現過幾章,但都是一筆帶過,但寥寥數字的介紹中,她非常肯定這個人和顧景逸果真是表兄弟,一個二百五,一個二傻子。
馮一山總是樂此不疲的刺激顧景逸,然後在兩次的設計陷害中把自己成功的送進了監獄裏。
那份鬥不過卻依舊執着拼鬥的精神,說他二傻子都是一種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