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蓓蓓要親自去殺楚大師、許晉澤。
「這怎麼行……」
莉莎急了。
保護劉蓓蓓,是她的責任,怎麼可能讓劉蓓蓓送死,劉蓓蓓死了,她怎麼向那位年輕的主子交代。
「雖然我沒見過楚大師,但是京城那些頂尖權貴,視他為活神仙,連蘇昊都被他打傷,可見他真的很神,你這樣的練家子……想必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想接近他,殺了他,很難,難比登天,而我,一個真正的弱女子,又是許家未來的媳婦,他一定不會提防我,更想不到我會殺他。」
劉蓓蓓說到最後,眼中殺機畢露。
當初心愛的男人跟她分手,她確實傷心欲絕,可她不傻,或者說很聰明,馬上就覺得事情不對。
她男人劈腿,跟她分手,一定有什麼隱情。
起了疑心後,她表面上還恨着蘇昊,暗地裏展開調查,用了三個月,她查明白了前因後果。
起因居然是那次她在濱江打高爾夫球,得罪許晉澤。
許家。
楚大師。
直升機航母上那一戰。
一條條線索交織出真相。
雖然她沒徹底弄明白心愛的男人為何要與她分手,但她認定與楚大師與許晉澤有關,是這些人,逼走她深愛的男人。
所以,她要報復。
「可……」
莉莎還想勸劉蓓蓓。
劉蓓蓓不給莉莎說話的機會,凝視莉莎,道:「莉莎,你接近我,救我,做我的貼身保鏢,我想,這一切都是蘇昊安排的,他不放心我,讓你保護我,對不對?」
莉莎愣住,自認之前的這一切,她計劃的天衣無縫,沒想到比她年輕好幾歲的劉蓓蓓,早已看穿她。
看來她以前被劉蓓蓓的年齡迷惑,嚴重低估了劉蓓蓓的能力和智慧。
「你是他的人,對吧?」
劉蓓蓓又問一句。
莉莎知道已沒必要再隱瞞或掩飾,點頭說對。
劉蓓蓓繼續道:「你肯定希望他能擊敗楚大師,重回巔峰。」
莉莎再次點頭。
「那你覺得,他能擊敗楚大師嗎?」
「希望不大……」
莉莎怎麼想怎麼說。
「我和許晉澤訂婚,他一定會回來,我以我的死,重創楚大師,為他創造出更大的希望,否則,他回來,等於送死,如果我和他,有一個得死,那必須是我,因為我不想未來幾十年一直承受痛苦和思念的折磨。」
劉蓓蓓說到最後笑了。
莉莎從劉蓓蓓的笑容中感受到不可動搖的決心和那種忠貞不渝的愛!
這才是真愛,深沉而偉大。
莉莎看着劉蓓蓓,心生敬意。
「這吊墜就留給我吧。」
劉蓓蓓說着話,用一根鉑金項鍊把吊墜吊起來,然後戴在脖子上,三天後,她要用這枚吊墜殺死許晉澤,重創楚大師。
莉莎很想搶過吊墜,可終究緊緊握住拳頭,壓下這種衝動,劉蓓蓓說的沒錯,她代替不了劉蓓蓓。
「尊主,對不起,我要讓你失望了,等你回來,我會以死謝罪。」
莉莎在心裏呢喃。
兩個女人,都決定赴死。
她們選擇死的方式雖然不同,但都是為了同一個人,為了他能重回巔峰。
清晨。
濱江國際機場。
蘇昊帶着瑪莎通過安檢,來到候機大廳。
把瑪莎留在濱江,蘇昊實在是不放心,便帶着瑪莎回京,打算回京後,暫時讓母親照看瑪莎。
「哥哥,你什麼時候教我功夫?」
瑪莎這兩天一直惦記着學功夫這事,報仇的執念,並未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有絲毫減弱或動搖。
蘇昊笑道:「接下來,哥哥的事情會很多,恐怕抽不出多少時間教你功夫,但哥哥一定會先給你找個好老師。」
「可是哥哥你的功夫最厲害啊……」
瑪莎只想跟着蘇昊學功夫。
「功夫厲害,不等於教得好,再者,哥哥也會抽時間指點你。」蘇昊微笑看着瑪莎,覺得他師父教瑪莎最合適,瑪莎也就成了他小師妹。
可惜,師父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
一個鐘頭後,在頭等艙休息室看雜誌的蘇昊,被漂亮的女工作人員告知,可以登機,便帶着瑪莎登機。
頭等艙乘客,提前登機。
階層和金錢的重要性在民航客機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不過蘇昊沒為此感慨,經歷的多了,早麻木了,他凝視舷窗外,思緒已飄回一千多公里外的京城。
古人說,近鄉人更怯。
此時他的心情大抵如此。
倒不是他畏懼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廝殺。
母親的近況,蓓蓓的狀態,那些曾追隨他的人,以及三個舍友,還好不好,他心裏沒底,這才是他心有怯意的原因。
至於接下來的廝殺與爭鬥,他不怵。
哪怕回京後他的大敵,並非楚大師一人,還有什麼李大師、姜大師,他也無所畏懼,敢死磕到底。
媽……蓓蓓……希望你們都好!
蘇昊想罷,默默祈禱。
千里之外。
京郊最「壕」別墅區。
劉蓓蓓在別墅前與沈月華道別。
「阿姨,我走了。」
劉蓓蓓依依不捨看着沈月華。
「以後……以後好好的……」
沈月華本想說以後常回來住,轉念一想,這丫頭訂婚了,就是許家未過門的媳婦,怎麼可能繼續跟她住。
「嗯……」
劉蓓蓓重重點頭後,同沈月華擁抱。
沈月華輕撫劉蓓蓓肩背,心中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
「阿姨,等蘇昊回來,你跟他說,我不怪他,我知道他有苦衷,如果有來生,我還會選擇他。」
劉蓓蓓說完鬆開沈月華,笑着後退兩步,說了聲「阿姨保重」,轉身走向邁巴赫普爾曼座駕。
走向車子的時候,這丫頭想大哭一場。
明天與許晉澤訂婚,今天她就得去國賓館招待從各地趕來的賓客,而過了今天,她將永遠離開這個世界,離開心愛的男人。
沈月華看着劉蓓蓓頭也不回坐進車裏,心酸難耐,抹去眼角淚水,呢喃:「昊昊啊,你會後悔一輩子。」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坐在車裏的劉蓓蓓低吟,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