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讓小姐傷心。」
陸漫漫嘆了口氣,低頭搓着衣角道:「如果沒有小姐,還有葉大哥我早就死了。」
「所以我一定要報答小姐的救命之恩。」
陸漫漫有些激動,就差沒繼續磕頭表示自己的忠心了。
雲千汐正想說些什麼。
陸漫漫身上忽然掉下來一物。
嚇的她急忙彎腰撿了起來。
「給葉祁的?」
雲千汐卻已經看到了那物件上繡的字。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荷包,上面繡了一個葉字,葉字旁邊還繡着一朵很漂亮的紫薇花。
雖然只看了一眼,但是精緻的繡工,還是讓雲千汐讚嘆。
她什麼都會,但是就是這繡花針不會拿。
不然,她也給北冥擎繡個荷包,讓他掛在身上天天戴着,逢人就炫耀炫耀。
可惜她不會。
上輩子,連扣子掉了都不會縫,更別說古代這高難度的刺繡了。
「不,不,不是,不是的,是我自己繡着玩的。」
陸漫漫急忙將手中的荷包藏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解釋。
「你又不姓葉,繡個葉字幹嘛,肯定是給葉祁的。」
「這個葉是葉子的葉子。」
陸漫漫慌忙解釋。
「我知道,葉祁也是葉子的葉。」
「……」
「小姐,不是這樣的,是……」
「好了,別說了,先跟我走吧,這幾日你先跟在我身邊,過幾日我再安置你。」
雲千汐現在在考慮北冥擎的事,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安排陸漫漫,只能讓陸漫漫先跟在自己身邊。
「對了,這幾日你有沒有見過什麼人?」
雲千汐隨便問了一句。
陸漫漫搖了搖頭,「奴婢一直在院子裏,並沒見過什麼人。」
「不過倒是有位姑娘想要進院子裏摘花,但是被人攔住了。」
「摘花,誰?」
雲千汐本來只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竟然真的能問出一些事來。
陸漫漫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道是誰,不過聽那姑娘說要給自己的奶奶做玫瑰酥,但是隱衛並沒讓她進,她想讓那隱衛幫她摘玫瑰,隱衛也沒同意。」
本來雲千汐還不知道是誰,陸漫漫這樣說,她便明白了。
除了程綿綿以外,還有誰給自個的奶奶做玫瑰酥。
怪不得剛剛見到程綿綿的時候,有一籃子花。
只是不知道這採摘玫瑰是真,還是探聽消息是真。
而此時,程綿綿已經醒了。
大夫說她是急火攻心,受了巨大的刺激才導致昏倒的。
至於什麼刺激,不用大夫說,江嬤嬤自己也知道。
無非是因為北冥擎將雲千汐當做正妃的事。
程綿綿並不是自然醒來,而是被一桶辣椒水潑醒啊。
嘩啦一聲,滿滿的一桶辣椒水潑在程綿綿臉上。
她一睜開眼睛,便感覺眼睛痛的要死,似乎眼睛被挖了一樣。
「啊!」
程綿綿痛的大叫起來。
「痛,好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疼的眼淚直流。
這麼一桶辣椒水潑下去,那種痛苦可想而知。
兩個丫頭在一旁伺候着,看的目瞪口呆,心驚不已。
嬤嬤可真狠啊,居然對自己的孫女下這樣重的手。
「痛,好痛啊,奶奶救命,救命啊。」
程綿綿痛的撕心裂肺,此刻的痛苦對於她來說,真的是生不如死,她都想死了算了。
程綿綿痛了許久,江嬤嬤才示意丫鬟端了清水來幫程綿綿清洗一下。
「我在外間等你,收拾好了過來見我。」
江嬤嬤轉身去了外間。
程綿綿一頭扎進水盆里,清洗着臉上的辣椒水,痛的她站都站不穩。
巧兒則去柜子裏,找了一套新的衣衫來。
程綿綿雖然不是府中的小姐,但是穿着打扮都是不錯的。
這些都是江嬤嬤用自己的積蓄為程綿綿置辦的。
程綿綿的臉頰紅腫,眼睛紅腫,即便清洗了許久,站在梳妝枱前,看着銅鏡里的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個怪物。
「還沒收拾好?」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
江嬤嬤冷厲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滿是嚴肅。
程綿綿再不敢耽擱,紅腫着眼睛走了出去,委屈的很,「奶奶……」
剛一開口,眼淚便流了下來。
奶奶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難道只因她沒給雲千汐行禮嗎?
那個女人她根本就不配做玄王妃!
自己比那個賤人強了百倍千倍,
「跪下!」
江嬤嬤一聲厲喝響起。
程綿綿嚇的身子一抖,瞬間跪了下來。
她微微垂眸,不解的很,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不想,下一刻江嬤嬤已經開始質問,「你可知道你錯在了哪裏?」
程綿綿搖了搖頭。
她沒感覺自己錯了,為什麼要說她錯了?
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了程綿綿臉上。
程綿綿的臉頰本就紅腫不堪,這一巴掌下去,更是打的她抽搐不已,疼的眼淚都落下來了。
「奶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我只是去摘花想要做一些糕點而已,我真的沒做什麼啊。」
啪啪,接連兩巴掌落下,程綿綿被打倒在地,嘴角溢出絲絲血跡。
江嬤嬤是練過武功的,下手並沒有怎麼留情面。
所以可想而知,程綿綿到底被打成了什麼樣子。
「奶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如果您覺得我做錯了,就打死我吧。」
程綿綿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索性不再掙扎,就趴在那任由江嬤嬤打她。
她跟這個奶奶住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以前都跟爹娘在一起。
奶奶很嚴肅,但是也很疼她,這還是第一次對她下如此重的手。
她完全被打蒙了,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心中的怨恨慢慢的放大。
見此,江嬤嬤伸出的手頓時停在半空中,面上閃過一抹不忍。
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女,她還是住了手。
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綿綿,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對王爺抱有不切實際的想法,王爺不是你能高攀的,難道之前我說的話,你全部都忘記了,都當耳邊風了?」
「奶奶,我……」程綿綿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