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邊坐在沙發上,好整無暇的抽着煙,一邊聽着牛河的匯報。一筆閣 m.yibige.com面前的桌上放着三個盒子。
左邊的一個裏面盒子裏裝的是一些零碎的小物件,比如說手錶啊,眼鏡啊,錢包啊,手機之類的東西。中間的盒子裏放着是一些資料,有紙質的也有幾個u盤。最右邊的一個盒子就濕噠噠的黏糊糊的全是人的眼珠子,掃一眼差不多能有二十顆。
「白先生,貴城的點我已經端掉了,但跟武術協會給的資料差不多,裏面的所有人都是單線聯絡,涉及「曉龍」核心人員的訊息都是在網絡上傳遞的,無法追查到。按照您的吩咐,我將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帶了回來。」
牛河說完就安靜的站在邊上。此去貴城,給他的感觸很深。以前身為一個蠱族,躲在陰暗當中使用不為人知的手段攻擊才是本分,而如今踏入了鍊氣境成為了一個修士,牛河感覺自己也能風風光光的直接打上門去,大殺四方。
特別是牛河借着這次去貴城的機會轉空回了一趟族裏,將自己瀕臨極限的掏心蠱進化成了噬心蠱,威力倍增,實戰中也是犀利無比。這些因素加起來,讓牛河在面對「曉龍」在貴城的落腳點時顯得遊刃有餘,十分輕鬆。
「東西你都梳理過了嗎?」白木邊沒有動那些盒子。
「梳理過了,貴城的點實際上是一個覆蓋西南地區的調查點,涉及了很多人,但大部分並不知道「曉龍」的存在。只是收錢辦事。所以盯着的意義不大。我覺得武術協會也是因為這個才將貴城的點告知您的。」
「呵,這是肯定的。要是什麼訊息都給咱們他們武術協會還辦什麼事兒呢?情理上面子上都不會好看的。況且趙明賢也就一個執事,他能拿到的資源並不多的。」白木邊倒是不太在意,貴城這個點能有現在桌上這些收穫他已經覺得不錯了,比預想的要好一些。
「那白先生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接着尋蹤就是。牛河你過來,今天傳你一招尋蹤的手段。」白木邊招了招手,牛河弓着身子到了面前,然後白木邊便聚聲成線的將一段法門口訣以及一些心得飛快的灌進了牛河的耳朵里。
這算是白木邊第一次傳授手段給牛河,雖然尋蹤覓跡並算不得什麼太高深的東西,可能被白木邊留着並使用的也絕對不是路邊貨。
張玲玉一直都站在邊上,她身為白木邊門下一員自然要聽的,可此時見牛河單獨被傳授了法門,心裏一陣羨慕,但也不敢開口問。牛河能得到傳授也是因為這趟差事,她現在就想着什麼時候白木邊也能給她派一個差事。可再瞧瞧自己這修為,依舊沒到鍊氣境,張玲玉唯有心裏一陣嘆息。
幾分鐘後,牛河才從腦子裏一頓眩暈中恢復過來。低着頭,一臉的驚駭,又擔心被白木邊看到覺得他見不得世面。
傳法不都是言語或者文字嗎?可牛河卻是第一次遇到在短短几分鐘內將多達數萬字的訊息以似乎「快進」的方式硬生生的灌進別人腦子裏。甚至於他現在清醒過來之後已經對那繁複的內容明白了不少了!
比起尋蹤覓跡的手段,牛河覺得白木邊這種傳授法門的手段更加的神奇。
「如何?以你的天資如今應該能夠掌握其中差不多半成的精髓了吧?」
「是的白先生,我現在已經可以用一些粗淺的尋蹤手段了。」牛河更是不敢抬頭,現在他能感覺到到自己的表情必定不夠淡定,擔心讓白木邊看着不喜,畢竟誰喜歡一個不穩重的手下呢?
白木邊碾滅了煙頭,指着桌上的三個盒子,朝牛河道「如此那這次尋蹤便由你來施展吧。」
「是。」
牛河一點不敢含糊,且並沒有白木邊說完就立即上手施為,他先是閉着眼仔細的將剛才吸收了的東西再在腦子裏過一遍。
白木邊也沒有催促,他知道牛河現在在幹嘛。
十分鐘後,牛河睜開眼,直起身子,然後走到第一個裝着物件的盒子面前開始伸手打出一縷縷的真元,用真元附着在這些物件上仔細的探查。如此幾分鐘後又對着第三個盒子同樣施為,只不過第三個盒子裏的眼珠子消耗的時間要長很多。
「眼珠是每一個人獲取訊息的重要器官,活着的時候魂魄中的命魂會分出很大一部分的牽扯在眼珠上,所以一旦人死後,眼珠子上殘留的魂魄氣息也是最多的,同時殘留的時間也是最長的。一般來說想要追查一個人的魂魄氣息利用他的眼珠子是最簡單的。」
白木邊的聲音悠然,但卻又拂面一般透入牛河的耳朵里。算是提點牛河。
牛河也是聽勸,接着便是一陣對魂魄的感知慢慢從這些眼珠子裏蔓延出來最後被牛河利用手段存了起來並且弄成一道訊息流方便自己查閱。
「如何?」白木邊看到牛河收功,然後笑問道。
「回白先生的話,我已經摸到了幾個可能的蹤跡,我想能夠以此為憑藉繼續追查下去。」牛河雖然第一次使用尋蹤覓跡的手段,但是得到的效果還是讓牛河很滿意。他已經尋找到了一些自己之前完全沒有想到或者察覺到的線索。
此時牛河心裏唯有白先生說得沒錯,魂魄才是一個生靈最真實最詳細的記錄。
「好,那這件事你就繼續去查吧。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我要聽到進展。明白嗎?」白木邊給了一個期限,他不想把「曉龍」的事情拖得太久,後面還有一個暗網等着他去收拾呢。
牛河躬身應是,而後便好不拖泥帶水的告退離開,他現在就要啟程追索剛才得到的訊息。同時心裏心氣兒很高。跟着白木邊辦事,只要有功勞那就少不了賞賜,或許下一次還能得到白木邊賜下什麼法門呢?
牛河剛走,白木邊也準備起身上樓靜修,可突然腳下一頓,臉上的笑容一下有些冷意。
「張玲玉,你等一下。」
「什麼事白先生?」張玲玉連忙應聲。
「你們方士莫非準備過河拆橋?」
「啊?白先生我,我沒明白您說的什麼。這,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被白木邊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給嚇了一大跳,張玲玉臉色大變,心裏卻是一片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