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目前得到的信息以及資料,王覺從心理學上面分析出,這個陳格還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裏的人。
他殺人,卻以為在救助那些鬼。
這說明他內心其實是善良的,他想要做好事。
只是在現實世界裏,其實他一直在殺着真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每當制服了一個人之後,他以為制服了鬼。
人死了不說話了,他以為鬼順從了,把屍體製成蠟像,人偶,甚至是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來為他的恐怖屋添磚加瓦,增添恐怖感。
「從心理學上講,這個陳格應該是患有癔症,精神也已經分裂,他和布娃娃之間交流,其實是自己和自己說話,他以為這個世界上充滿了鬼。」
王覺內心分析着,很快關閉第一格抽屜,打開第二格,看到裏面的東西,王覺眼睛一亮。
「看來,恐怖屋的秘密即將被揭曉了!」王覺心中一喜。
第二格抽屜中,擺放着一本黑色的筆記本。
拿起筆記本打開,發現上面寫着收服哪些鬼的記錄,王覺隨意看了幾頁。
『父母失蹤了,為了尋找他們,我繼承了這幢恐怖屋,可是我哥不願意,他嘲諷我說我是瘋子,還和我說,父母自殺死了,都是因為鎮上那些人背後的話才自殺的,可是我不這麼認為,我看我哥才瘋了,我來到恐怖屋的一間屋子裏,發現有人對我說話,我找到了一個布娃娃,她和我說,她能幫我找到父母……』
「這是我收服的第一個鬼,她是我的鄰居,長得很好看,可惜死得早。我抓她的時候她不願意跟我走,她說她要復仇,於是我幫她復仇了,嗯,殺死了她的丈夫,我把他們都帶到了恐怖屋裏,他們夫妻倆很感謝我,我很欣慰。」
「鎮上的人突然好少了,我們鄰居家的加油站也關了,不過我哥說,那個加油站歸他了,他還誇我做的不錯,說那些人罪有應得,我覺得他瘋了,我明明一直在做好事。」
「我哥答應了我一件事,我很激動,他說我的恐怖屋生意這麼好,於是讓鎮上的人都去教堂,讓我邀請他們去參加,我答應了,可是過去後我發現,教堂里都是鬼,我要把他們都抓了,放在我的恐怖屋!」
看着這些信息,王覺大致知道了發生了什麼。
「原來恐怖屋的秘密是這個!之所以製作蠟像,是為了增加恐怖屋的恐怖感,而開恐怖屋,是因為他以為恐怖屋是父母繼承給他的,他認為開恐怖屋,能幫助他找到父母!這就是瘋子的理由麼!」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他會臆想出那個布娃娃,布娃娃和恐怖屋有什麼關聯?」
王覺突然想給陳格治病了,而且他想到一個心理學上面的治療方法。
那就是讓病人直面自己面對的一切,讓他們看清自己經歷了什麼,把他們從癔症中扯出來。
但是這種治療方法一般不會被業界提倡,因為這樣的話對病人非常殘忍。
歷史上就有這樣的治療方法,一個病人殺死了自己的父母,妻子。
可是在他的記憶中,家裏來了一夥歹徒,是那些歹徒殺了他們。
最後警察開始調查,發現病人撒謊,是他殺了人,可是他不承認,神色激動,充分認定自己不可能殺人。
最終,根據心理學家分析,他產生了癔症,心理學家開始讓他直面那天所發生的事情,甚至將他拋屍的一幕幕監控視頻拍攝下來。
他一下子崩潰了,最後導致病人自殺!
「嗯,雖然對病人來說這樣做有些殘忍,但是……對我來說有什麼關係呢?」王覺坦然一笑:「那就讓他……直面事實吧。」
…………
此刻製作蠟像的房間內,陳冠曉已經被陳格拖了進來。
唐琳捂着肩膀,找到了一根鐵棍,和王倩站在一起。
「不要怕,待會他進來,我們一起。」唐琳忍着劇痛說道。
「嗚嗚嗚……」王倩已經被嚇傻了。
她哭泣着點頭,走到被製成蠟像的王威和孫曉東邊上,撕開他們臉上的蠟,只是蠟溫度太高了,撕開蠟之後,這兩人的皮肉都被扯了下來。
頓時,兩人因為疼痛,整個身體都在劇顫着。
「別這樣做。」唐琳連忙制止了王倩的動作,臉色難看的搖搖頭:「再扯的話,他們都會死。」
「為什麼會這樣……」王倩已經崩潰。
「砰!」
門被推開,陳格平靜的看着兩人,沙啞道:「我不會把你們怎麼樣,請放心,在我的恐怖屋裏,像你們這樣的女鬼還有很多,只要你們聽話,我相信你們能成為好朋友。」
「怎麼辦?」王倩顫抖的低聲道,她現在只能依靠唐琳,至少唐琳看起來沒有慌張。
唐琳手背着,緊緊握着自己帶進來的刀子,「這個傢伙神智似乎不清楚,我們……我們不要激怒他,順着他來。」
說着,唐琳主動道:「好,我們願意待在……待在你的恐怖屋……」
「很好,很高興你們能夠想通。」陳格露出了微笑,只是這笑容格外滲人。
鬆開陳冠曉的腿,從腰間拿出布娃娃,晃動着布娃娃笑道:「小白,這是你們的朋友,來,打個招呼。」
唐琳嘴抽了抽,深呼吸之後,擠出微笑,朝布娃娃道:「你好,小白。」
布娃娃雖然沒說話,但是讓唐琳驚詫的是,布娃娃的眼睛,似乎閃爍着異樣的光澤。
這就好像布娃娃一直在盯着她一般。
不過很快,布娃娃又被陳格別在腰間,繼續拖動着有氣無力的陳冠曉道:「這個鬼就沒有你們聰明了,居然要襲擊我,幸好我學過一些對付鬼的招數,我……」
陳格突然沒說話了。
因為他注意到王威和孫曉東臉上的蠟被人撕了下來。
當時滾燙的蠟噴到他們身上之後,這兩人的表皮瞬間被燙傷。
雖然兩人還沒死,但是蠟已經和他們的表皮黏在一起。
而撕下蠟,意味着他們的皮膚也被撕了下來。
看着這一幕,陳格面色一凝,臉上湧現出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