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向來看不上劉璋。www
他早就有把益州獻出去的想法。
早先他曾想過,要把益州獻給曹操。
還沒成行,益州就被破了。
後來,他又想着,找個藉口去江東或荊州看看,要是孫權或劉表肯要,也不失是個好選擇。
還沒等他向劉璋提議令人出使那兩處,荊州和江東居然在短短几天內,就被袁旭拿下。
張松有些絕望。
他沒想到袁旭居然強悍到了這樣的境地。
早就聽說過袁旭治理河北,那裏人人有飯吃,人人有田種,人人有衣穿。河北人口也在急遽增加。
徐庶來到益州,張松似乎看到了益州的將來。
向徐庶詢問了袁旭擊破荊州和江東的過程,張松問他:「這麼說來,只要袁顯歆到了益州,這裏根本沒有抵禦的能耐?」
「你覺得呢?」徐庶笑着問他。
張松微微蹙眉,他對徐庶說道:「其實我也覺得劉璋暗弱,要是能把益州交給更有能耐的人,這裏將會更好。」
「顯歆公子將要平定天下,把益州給他,難道不好?」徐庶問他。
張松回道:「並不是不好,只是袁顯歆的能耐,好像不被世人所容……」
「不被世人所容?」徐庶哈哈大笑,向張松問道:「敢問是哪些世人不容?」
「驅使凶屍,驅使死魂。www」張松問道:「難道元直可以容他?」
「當然可以。」徐庶問他:「公子執掌河北,有沒有濫殺無辜?」
張松搖頭。
徐庶又問:「公子執掌河北,軍民是過的更好,還是不如以往?」
「據說是過的更好。」張松回道。
「既然是過的更好,為什麼不被世人所容?」徐庶又問。
張松無言以對。
沉默了片刻,他對徐庶說道:「要不是元直提醒,我險些受了別人影響。」
「見到公子以前,我也曾認為,他的能耐不被世人所容。」徐庶說道:「自從新野被公子擊破,他不僅沒有對我們這些人大開殺戒,反倒都是官拜原職。諸葛孔明如今甚至做了荊州刺史,你覺着公子的胸襟如何?」
聽說諸葛亮做了荊州刺史,張松一愣:「果真有這樣的事情?」
「難道我還會誆你不成?」徐庶笑着說道:「孔明起初不肯,公子強行封官,才把他給留在荊州。」
「我聽說過孔明的名號。」張松說道:「他曾對人言,別人都有做刺史的本領,提起他自己,則是笑而不語。」
「他說的人之中,就有我。」徐庶回道:「孔明確實是覺着刺史太小,可公子答應他,返回鄴城的時候,再把他給帶上。」
「顯歆公子果然有看穿人心思的能耐。」張松說道:「難怪有人說他精通妖術。」
「精通妖術有什麼不好?」徐庶說道:「公子可以看穿人的心思,當然知道每個人想要什麼。在他面前,我們不用遮遮掩掩,想要什麼直接開口就好。倘若他覺着我們的能耐足夠,或許連開口的必要都沒有。」
「元直說的是。」張松點頭。
他隨後問徐庶:「不知元直怎麼打算?劉璋雖然暗弱,讓他獻出益州,也沒那麼容易。」
「益州重要,還是身家性命重要?」徐庶問道。
「當然都重要。」張松回道:「益州可是劉璋祖傳的基業。」
「天下都是公子的,他哪來什麼祖傳的基業。」徐庶說道:「你先在他面前吹吹風,倘若他不肯獻出益州,我再告知公子。」
「我明白了。」張松答應了,向徐庶拱手一禮:「我先告退。」
「我送張公。」徐庶把他送到門口。
張松見徐庶,也是劉璋的安排。
他返回的時候,劉璋正在等着。
見到張松,劉璋問他:「怎樣?徐元直說了什麼?」
「他來益州,為的是勸說主公把這裏獻給袁顯歆。」張松絲毫不隱瞞的回道。
劉璋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
他問張松:「徐元直果真這麼說?」
「正是。」張松回道:「毫不掩飾,而且言辭還帶着威脅。」
劉璋一巴掌拍在桌上,臉色鐵青:「好個徐元直,人在益州,居然膽敢如此猖狂!」
「主公可不能意氣用事。」劉璋怒了,張松勸他:「要是替別人做說客,倒也罷了。為袁顯歆而來,主公千萬不能得罪。」
「袁顯歆怎麼了?」劉璋瞪他一眼:「難道我還會怕了他不成?」
「袁顯歆擊破曹操,主公難道不知?」張松問道。
「曹操被他擊破,有什麼稀奇?」劉璋說道:「我益州位處巴蜀之地,向來道路難行,就算讓他來,他又能不能進得了蜀地?」
「巴蜀之地確實難行,與江東比起來,又如何?」張松這麼問了一句。
劉璋一愣:「什麼意思?」
「主公可知徐元直原先是誰的屬下?」張松問他。
「他原先應該是在劉玄德那裏。」劉璋回道。
「劉玄德已經兵敗投降,荊州也落在袁顯歆手中。」張松說道:「江東只怕也已淪陷。」
「江東也已淪陷?」劉璋瞪圓了眼睛:「這才多少日子?」
「三天。」張松說道:「擊破劉玄德,奪取荊州,進軍江東,袁顯歆只用了三天。要是他來益州,主公覺着我們能抵禦多久?」
被張松說的後脊樑冷汗直冒,劉璋問道:「這些消息可都確實?」
「除了江東不知有沒有被他擊破,其他應該已經確實。」張松回道。
「我該怎麼辦?」劉璋也怕了。
袁旭如此強悍,短短几天就拿下了荊州等地,單憑益州一地,想要攔住他,根本沒有可能。
只要他來到益州,最多也就兩三天,劉璋的項上人頭就會擺在袁旭面前。
「主公不如先派人去江東和荊州打探一下。」張松提議:「徐元直說他騎乘的坐騎,可以日行萬里,是袁顯歆所贈。向他討要坐騎一試,要是果真如此,他的話也就可以信七八分了。」
「日行萬里的坐騎?」劉璋當然不信,他從沒聽說有什麼坐騎可以做到一天之內行萬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