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看向她。筆神閣 m.bishenge。com
    「不知道這兩天您有沒有發泄?」
    許星梨笑着問道。
    崔曼夢以半跪的姿勢被白震拉扯着,聞言,白震目光一變,擁着妻子就要往後退。
    許星梨站起來就衝過去,一把抓住崔曼夢的手,見狀,白震和白真真都要攔她,牧景洛站來伸手擋在白震身前。
    崔曼夢想退縮都來不及,許星梨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地將她的袖子拉上去。
    崔曼夢是個瘦美人,這一拉露出了細瘦的手臂,上面青紫斑斑,乍一看竟沒有一處好的。
    「……」整個議事室里一片譁然,有人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着這一幕。
    崔曼夢慌忙推開許星梨,許星梨本就是用出全力,傷口被扯到一直在痛,這一推,她被推得往後連退好幾步,臉色慘白。
    牧景洛急忙拉住她,「沒事吧?」
    「……」許星搖了搖頭,一雙眼冷漠地看向崔曼夢。
    牧煜文坐在後面的,小腦袋上扣着大大的耳機,一雙大眼睛看着這許星梨的方向。
    小手摸上音量鍵,將音量劃到無聲。
    崔曼夢慌亂地將衣袖放下,解釋道,「這是我前幾天不小心摔的。」
    什麼傷能摔得整個胳膊都發紫發青?
    眾人看着不語,真到問到底,那白震的夫人一般人誰敢打,除了……「我真沒想到三哥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
    白書雅的臉一下子變了,冷得厲害,幾乎坐不下去。
    打女人,這也是他幹得出來的事?
    「書雅,這是個誤會……前些天,曼夢去醫院看星梨,星梨不肯見她,她魂不守攝的,出來就被車撞了。」
    白震皺着眉,一派無辜的模樣,「我也勸她在家裏休息,但她非要跟着過來。」
    兩三句,直接把苗頭又轉到許星梨身上了。
    許星梨是真的佩服白震和張南總能瞬間改變局面的本事。
    「撞的還是打的,驗驗傷就知道了。」
    牧景洛把許星梨扶回位置上坐下,冷淡地添了一句。
    「為什麼連景洛你也不信我?」
    白震有些激動地看向牧景洛,「沒錯,我是被張南矇騙做了點惡事,我追悔莫及,早知道會讓景洛你如此看我,當初我說什麼也不會聽了張南的。」
    最強甩鍋。
    句句甩鍋。
    「好了好了,這事先放一旁。」
    白老身邊一個男人站起來,大概是見這事沒法說得清,於是道,「談談煜文的事吧,我們大家都沒想到景洛的孩子一眨眼就5歲了,白震,不管怎樣,孩子5歲了你不讓他回自己家,你做的真是大錯特錯了。」
    「大哥,這事我在電話里同你說過了,我是真不知道張南綁了星梨生這孩子,我連真真不是我女兒的事都是今年才知道的!」
    白震坐在那裏講得都有些急了,「景洛是我的親外甥,煜文是他兒子,我要早知道,我能由着張南胡來嗎?
    為什麼,我不偏疼自己外甥,反而為了一個不是親生的女兒胡作非為?」
    眾人互相看看,這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戴這麼一頂綠帽子我都要瘋了,可我當時想着,真真到底是我養大的,她又有了景洛的骨肉,於情於私,我都該撮合他們。」
    白震竭力洗白自己,「誰知道最後又冒出說這孩子也不是真真生的,張南又威脅我說大家一條船上了,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跑去換親子鑑定的樣本。」
    「……」許星梨目光清冷地看着他的表演。
    說到這裏,白震伸手按了按眉心,聲音竟哽了下,抬眸看白書雅,「書雅,我們一場兄妹,這些天你一面都不願意見我,我明白,是三哥對不起你,你當然可以不原諒我,可是,我只想告訴你,三哥做錯了,但三哥真的不是處心積慮。」
    眾人都看向白書雅,看她的情緒。
    白書雅坐着沉默,沒有說話。
    牧景洛坐在那裏,側目看向身旁的保鏢,保鏢立刻將一疊文件送到白老面前。
    「舅舅說五年前毫不知情,那解釋一下錄音的事吧。」
    牧景洛淡漠地道,「五年前,星梨突然失蹤,我又在你家裏找到星梨跟你要錢走人的錄音,現在證明錄音是假的,這又怎麼解釋?」
    白老打開面前的文件,是一聲聲源鑑定報告。
    許星梨看着白震,只見他臉上沒有慌亂,下一秒,崔曼夢又弱弱地開口,「這事怪我,當初我收到星梨的消息,說她要離開帝城,再也不回來,我看景洛你又一直來家裏找她,我怕你查着查着遲早發現我讓星梨從小一個人過的事情,怕牧家對我有看法,進而對白震也有看法,才去求的白震。」
    「……」「白震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我的所作所為,他派人去找過星梨,但都找不到,我在家害怕得夜夜睡不着,他才幫我弄了假錄音的事,讓你別再追究下去。」
    崔曼夢低下頭,一副認罪的姿態。
    許星梨坐在那裏聽着,抬眸睨向白震,「這樣聽起來,您還真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幫老婆瞞,幫前妻瞞,幫非親生女兒,我都替您累。」
    白震看她一眼,「你不用這樣的陰陽怪氣的,我知道這事上,你確實受了苦。」
    面對她的針鋒相對,白震並不選擇魚死網破,而是縱着她,表示自己的氣度。
    「聽說張南臨死前也承認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這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應該不假。」
    白老坐在那裏,將手中的文件放到一旁,目光溫和地看向白書雅,「書雅,你怎麼想?」
    「……」白書雅並不作聲。
    「其實書雅,我們一群兄弟姐妹一起長大,白震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他是糊塗了點,但煜文流落在外面五年的事真怪不到他身上,要不,大哥給你作主,打他一頓給你出出氣怎麼樣?」
    有男人站出來道。
    一如牧羨光和牧景洛所言,白家想的不是秉公處理,想的是講和。
    這就開始了。
    也是,在白家眼裏,這事中最嚴重的一點就是牧煜文身為牧家的子孫,居然流落在外面整整五年。
    只要這一點白震撇清了,什麼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