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家,如今風光無限。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有三元及第的狀元郎,有醫術高明的小神醫,有全南陵最賺錢的養生作坊。
生意場上有錢家作為強力後盾。
尤其後面還有個即將成為柳家女婿的攝政王。
具備這麼多條件,假以時日小柳家的成就在整個名流世家之中怕都無人能及。
相比起來,以前高高站在第一豪富神壇的京都柳家,現在就沒那麼好看了。
生意上連連失利,家族聲望節節下降,已經踏上落敗的道路。
偏生在這個時候爆出小柳家是分支的流言,柳大家主還親自登門施威,為的是什麼還要說?
就是不知道對上小柳家,京都柳家的算盤能不能打得起來。
雙方之間此前就曾有過交鋒,每一次,都是小柳家勝。
流言越傳越熱烈的時候,府衙那邊開始有了第一步動作。
傳京都柳家跟小柳家上堂。
因着兩家都姓柳,為了區分開來,百姓自動將之分稱為大柳家跟小柳家,衙門那邊連府尹都跟着如此喚,否則容易混淆。
開堂當日,衙門外頭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全是來看熱鬧的百姓。
兩戶柳家這次上堂並非打官司,而是聽衙門先不查證結果。
大柳家呈上了家族族譜,力證小柳家是其家族分支,衙門經過多方查證之後,會在堂上聚集兩家,當堂將結果宣讀出來。
倘若有異議,可再行舉證。
老爺子老太太幾個全來了,就連柳知夏也告了假,扶着肚子越來越大的傅玉箏,一併去到衙門聽結果。
用老爺子的話來說,這是事關老柳家生死存亡的重要關頭,但凡老柳家人,一個都不能缺席。
他們這邊一家子齊上陣,柳淮那邊來的人也不少,整個長老團加上挑選出來的族中子弟,浩浩蕩蕩一大群人,乍看氣勢頗甚。
柳玉笙站在爺奶爹娘後頭,透過人群縫隙往柳淮看去,視線觸及他臉上越來越濃郁的青黑之氣,眼底閃過一抹冷諷。
這般破敗的身子,還汲汲營營謀算他們家,只怕便是謀算到了,柳淮也沒那個命,去享那份輝煌!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柳老爺子領頭隊伍前列,看見柳淮那張臉,就把頭扭過一邊,嫌棄污了眼睛。
反是柳淮臉上噙了笑,上前兩步朝他們這邊點點頭,「兩邊人都到齊了,只等府尹宣佈結果過後,兩柳就能成真正的一家人。老哥,老嫂子,雖然你們只是家族分支,但是我柳淮對家族子弟素來一視同仁,其他人有的待遇,我必然少不了你們的。請。」
柳老爺子冷笑一聲,「呸!」
沖柳淮吐了口唾沫,帶着家眷先行往裏行去。
都怪小金子那張烏鴉嘴,說什麼禍害遺千年,這種禍害就該早早入土才對,活在世上就有人得遭他的殃,天道輪迴怎的就沒把這種人收了!
掏出手帕,把臉上的唾沫慢慢擦掉,柳淮瞧着小柳家一眾人的背影,眼神沉冷陰鷙,如同毒蛇。
「家主,您瞧瞧他們家那德性,簡直目中無人!」有家族子弟憤憤道。
旁邊無數百姓在看着,剛才那一口唾沫,削的不僅是家主的臉,還有整個大柳家的臉!
若非小柳家對他們家族有用,就這德性的,他們非整死不可!
「閉嘴!」柳淮深吸一口氣,壓下被羞辱的怒火,「進去!」
小柳家得意不了多久,一旦結果宣佈,便是他們家族分支,想要磋磨他們,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件事情,就算是風青柏,也插手管不了!
朝堂可沒有插手世家家族事務的權利!
衙門大堂上,府尹已經就座,一身官服威嚴肅穆,在他頭頂上,寫着公正嚴明四個大字的牌匾高懸。
此前錢家酒坊被人誣陷,就是這個府尹斷的案,於雙方來說,也算是個臉熟的人了。
看到人都來齊了,拍了下驚堂木,府尹開口。
「此次本官只是代為宣讀柳家族譜的查證結果,不會插手你們家族事務,事情結果皆是官府親自辯證查訪過後得來的,斷不會弄虛作假,聽過之後若有異議,可以再行舉證。」
說了句開場白之後,拿起手邊卷宗開始宣讀。
老爺子這邊一大家子皆臉色沉凝。
柳玉笙更是冷了眸色。
只聽府尹的開場白,她就知道結果絕對不會是他們家想聽到的。
而且府尹話里話外透露出來的態度,都偏向京都柳家。
如果他們這邊沒有雷霆手段應對,這件事情怕是要拖上很久。
「柳家主呈上族譜之後,本官派人親自去雲州府衙查閱過卷宗,因為所需查閱的資料年代久遠,花了不少時間,好在最終得出了結果來,現由本官親自宣讀,你們且聽着。」
「經查證,小柳家祖上柳河生,原系出身京都柳家分支,後因分支犯下大錯被主家驅逐懲罰,此名諱在大柳家族譜上記載在列,乃是同一個人。今大柳家大度,念在事情過去多年,為免家族子弟流落在外,願意重新接收小柳家為家族分支。兩柳是一家,關於分支認祖歸宗的事情,便由你們私下裏協商解決。本官這裏不附議。退堂!」
「慢着!」柳玉笙走出家人身後,站到前面。
她身後,柳家一眾人等皆已經被氣得渾身發抖。
府尹宣佈結果,嘴裏說着只是宣佈,不插手家族事務,可是後面所說的話,分明就是已經將小柳家認作是柳家分支,要他們儘快回歸主家!
連官大人都透露出這層意思,那百姓會作何想?
他這就是在替柳淮一眾引導百姓風向!
「大人,官府查證家族族譜,這件事情我們家一無所知,照理說,要查誰家祖上的信息,最應該詢問的不應該是當事人嗎?為何官府作為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來尋我們問話?連句求證都沒有?官府辦案竟然如此草率?再者,大人只道查閱了官府的資料,既是年代久遠,資料是不是一定屬實?是不是確定了沒有人從中算計無人作梗?大人如此斷案,我等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