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個介紹下來,那穆玉平就道:「還有一位李麻子道友,說起來你還要多謝謝他。
你不知道你的傷勢有多重,就算是主持師兄的紫金丹,也差點沒有救回來你。
幸好多虧了李麻子道友出手,否則你這次可就危險了……」
這麼說的時候,穆玉平貌似有些尷尬。
不過陶小吳也沒有仔細去想,因為剛才穆玉平說過自己多虧了麻陽子主持的紫金丹相救,這才保住一命。
這個時候,又當着麻陽子的面說救命的其實不是麻陽子,而是另有其人……
這似乎有着當面打臉的意思!
穆玉平是厚道人,做不出這種事情,顯得有些尷尬,只是接着道:「不過李麻子道友那邊出了一點事,已經先回去了!」
陶小吳就開口,道:「那就多謝各位師兄相助,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哪裏,哪裏,陶師弟客氣。陶師弟前程遠大……」諸人紛紛客套。
麻陽子笑眯眯的,表情親熱,似乎一點也都沒有剛才那般油滑戒備。
「我聽玉平和我說了,陶師弟是從金山回來的?是我無常觀弟子?好好好。
我們無常觀前代卻是有着幾位祖師加入天軍,結果唉……
我無常觀出了陶師弟這種大才,簡直太好不過了!
等下我就派人回觀中,將那驅山趕龍之術取來,送給師弟你!」
陶小吳笑道:「那就多謝師兄了!」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陶小吳早已經不需要什麼驅山趕龍之術。
有着巫印,直接溝通驅趕地氣,哪裏會有那麼麻煩?
正諸人寒暄之間,那位陸秀禾道人忽然不耐煩的再次打斷,道:「好了,好了,有些話日後慢慢再說。
現在的陶道友也醒了,那魔頭也沒有在陶道友身上動手腳。
那麼我們現在該說的是鎮上李老爺的事情怎麼辦?」
李老爺就是高博鎮土地,想起上次夜中所看到的那次戰鬥,心中一動,脫口問道:「李老爺怎麼了?」
「土地廟已經坍塌地陷,李家人全部死光了。你說李老爺怎麼了?」
這位陸秀禾名字秀氣,但是脾氣卻絕不秀氣,說話語氣也是頗沖!
穆玉平就道:「陸師兄的師弟,就在李老爺廟裏做廟祝。當夜廟塌的時候沒有跑出來……」
這就是為陸秀禾解釋了,死了師弟,應該是親師弟,難怪心情如此不好!
這麼說,那位李老爺應該是落敗完蛋了!
這一點其實不出陶小吳所料。
當夜陶小吳卻是看到,那李老爺的靈境都已經破碎。
只是,李家人居然都死光了,這就是陶小吳沒有想到的,那可是數百口人!
是了,那李老爺的靈境似乎建立在祖墳風水之上,藉助地氣,成為神靈。
當夜陶小吳和穆玉平看到的最後一幕,不只是靈境,便是那風水寶穴都跟着破碎了。
這也就難怪李家人全部遭到反噬,死光了。
「李家人死光,雖然是個大麻煩。但是更麻煩的在於,李老爺崩了,鬼門怎麼辦?」穆玉平嚴肅的道。
「師兄,你說鬼門什麼意思?不是說,只有到了中元節鬼門才能打開麼?」陶小吳問道。
麻陽子輕嘆,道:「陶師弟當知道土地是陰司之神,他掌管高博鎮的鬼門。
李老爺崩了,那鬼門卻就開了。
唉,話說不清楚,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真是多事之秋啊!」
陶小吳躺着休息了一下,感覺好多了,就道:「好,不如我現在就去看看!延明扶我起來……」
一聲招呼,黃延明和李延真趕緊過來幫陶小吳扶起。
那穆玉平勸了兩句,不過陶小吳既然沒聽,也就算了。
半個多小時之後,就來到那高博鎮上。
就見到鎮上行人零落,到處一片蕭條之氣。
只有一些個警察,和士兵吊兒郎當的設卡。
「李家人死的離奇,就有人說是得了傳染惡疾!」
後面的話,不用穆玉平再說,陶小吳就已經明白了。
這種傳言出來,再加上死了那麼多人,恐怕已經不只是人心惶惶那麼簡單,怕是鎮上人大都跑光了。
也就難怪這麼蕭條冷落了!
土地廟所在,也被幾個士兵給封鎖。
這些士兵和鎮上那些巡邏設卡的士兵,都是那位王大帥手下的人馬。
一個個都是兵混子,穿的是洗髮白軍裝,歪戴帽子,嘴裏叼煙,絲毫沒有正形。
與其說是巡邏站崗,不如說是遛彎散佈。
不過見到陶小吳一行人來,卻還是頗為客氣,甚至帶着一些討好。
「各位道長來了……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辦法,這鬼地方陰森森的……」
陸秀禾打斷這些士兵的廢話,道:「少廢話,我們過去看看!」
「好好,各位道長請進,請進!」士兵點頭哈腰,搬開了路障。
這崗哨距離土地廟起碼還有數百米遠,然而就算是如此,依舊有着森冷陰氣瀰漫過來。
「好強的陰氣!也難怪這些士兵抱怨太冷……」
這土地廟的規模絕對不小,正殿偏殿一樣俱全。
那李老爺是李家人的祖先,李家又是鎮上首富,修建土地廟當然是不惜工本。
可惜,等到走入進去,卻就見到那土地廟已經整個成了廢墟。
而在土地廟正殿的地方,地下陷下去了一個大坑,足有五米見方,黑黲黲的仿佛無底洞,通向地底一般。
絲絲普通人看不見的陰氣就從這裏瀰漫而出,以至於四周地面,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也讓周圍的溫度像是低了好幾度!
往下看去,仿佛有着一團扭曲的黑影,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衝出洞口一般。
「這是鬼門?」
陶小吳心中咯噔一響,問道:「不能關上麼?」
諸道人搖頭。
陶小吳再問:「沒有人出神下去看過麼?」
諸道人再搖頭。
穆玉平尷尬道:「師弟忘記了,我等雖然說是修出元神,然而只是在地煞法域之中才能施展……」
這一說,頓時就讓陶小吳想了起來,可不如此?
頓時明白這些人和自己說這麼多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