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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玉才回絕掉穆融恆,米宇峰打電話過來:「姐,今晚你就別來我這裏了,老爸要來視察。」
谷玉一下子有種無家可歸的感覺。
不至於又去住賓館吧?
自己總不能老在外面混,否則遲早會被老爸發現。
如果他出來攪乎,自己和穆融恆就別想彼此心平氣和地分手了。
要不還是回家吧。
原來不肯回家,是怕跟穆融恆進洞房。
但是現在他都要跟自己離婚了,回去怕個球?
大家各睡各的,互不干擾。
這麼想着,她仍舊心裏打蹙——不知道穆融恆那張臉會有多冷。
不過,冷也得回家,更何況是他叫自己回去的。
該到彼此面對,徹底了結的時候了——
穆融恆下班回到家,走進客廳。
保姆小吉正巧從廚房出來,對他擠眼睛,指指廚房。
他無精打采的,自己才沒心思去跟她學着做飯呢。
以前來勁,那是因為想做給谷玉吃。
現在沒她了,自己啥胃口也沒有,還學什麼做飯?
「小吉?」廚房傳來谷玉的嗓音。
「欸,來了。」小吉向穆融恆揮揮手,趕緊進廚房。
穆融恆渾身緊張起來了。
谷玉回來了?
他本能地想往廚房去,半路剎住腳,轉身去盥洗室照鏡子——
自己現在這樣子夠寒磣,鬍子拉雜,太醜了吧?
他踏上樓梯,走了幾級台階,停下來,幹嘛要收拾自己?
她會在乎自己帥不帥嗎?
他退回客廳傻乎乎地站着,總感覺屋內的燈光比平時明亮。
空氣中多了一種蘭花的香味。
落地窗外的夜空格外地清朗,不遠處的湖水也比平時浩浩蕩蕩。
去廚房幫忙嗎?
怎麼跟她說話?
算了吧,做人怎麼這麼沒有原則,她都這幅樣子了,回來自己就激動,有沒有尊嚴?!
就算不跟她離婚了,不等於已經原諒了她。
擺出男子漢的威嚴來!——
小吉上樓來到書房,通知穆融恆說吃飯了。
穆融恆有意擺架子,磨磨蹭蹭才來到客廳。
卻見桌子上擺的是三碗餛飩。
她忙乎半天,只是做了三碗餛飩嗎?
他坐下來,眼睛看着餛飩,白色的麵皮上飄着幾片綠色的香菜葉子、幾根金黃的蛋絲、幾點黑色的紫菜、幾顆紅色的蝦皮。
這讓他想起頭一次去谷玉在黃埔一號的家,吃了一次她做的餛飩,很香甜,記憶深刻。
物是人非。
他倆還能回到從前嗎?
他不願看谷玉,怕看見她已經移情別戀的、跟以前不一樣的眼神。
想起某些事情,還是生氣,心裏頭像有根針刺着似的。
谷玉偷看他一眼,見他面無表情,無精打采,心想,你看都懶得看我,也懶得跟我打招呼,是不是覺得我很無趣?
無趣我也得回來,我就這麼厚臉皮。
「那個,對不起,我只會做這個。」她解釋。
僅僅這三碗餛飩,花了自己不少功夫——
先要調餡,接着要用皮包餡,再接下來要燙蛋皮、切蛋皮,至少花了自己一個小時。
算是用心了,你就別嫌棄。
「哦。」他拿起調羹開吃。
味不錯。
他鼻子忽然發酸。
結婚這麼久了,這還是她頭一次做飯給自己吃。
自己卻如同吃斷頭飯一樣——
能勸住她嗎?她是不是就算回來報道了,還是一門心思想往外跑?
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
手機鈴聲響起。
他倆同時去摸手機。
谷玉看是米宇峰打來的,趕緊站起來離開餐廳去別的地方接聽。
穆融恆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眉頭皺起來——
接誰的電話呢,生怕我聽見。
瞧她這鬼鬼祟祟的樣子!
果然就算回來了,也心神不定——
米宇峰對谷玉說老爸在農莊巡邏一圈之後就走了,問她要不要過去。
她說自己回穆融恆的家了。
「他沒怎麼着你吧?」米宇峰擔心地問。
「沒,你放心,除了冷戰,沒別的。」
「要不我過來接你吧?你何必面對這麼一個人?」
「不用,總得面對。」
「那你自己小心點,如果他欺負你,馬上告訴我。」
谷玉悽慘地笑:「沒那麼嚴重。掛了,我正吃飯。」
她收好手機回到餐廳,只見穆融恆埋頭吃着,臉色比先前還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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