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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沒想到蒼海東說出的竟然是這句話。
那個女孩叫做小輪,她的眼睛象被這句話辣了一下,嘩嘩地掉起了眼淚。
「好了。」蒼海東很煩她哭,從口袋裏掏出1000塊錢,改用安慰的口氣說道,「你去把它做掉吧。」
「為什麼?這這可是我第一個孩子。難道你不是要跟你老婆離婚了嗎?」小輪傷心地說道。
「現在養孩子容易嗎?你收入不高,我現在也困難,沒錢給你。」
「我在乎過你的錢嗎?」小輪十分委屈。
自己跟了他,真沒要過他什麼錢,就是一心一意地喜歡他。
「你傻呀。我跟我老婆還沒離婚,就弄出一個小孩,那就不是分家產的問題了,我還得給她精神賠償,我哪有錢賠!」蒼海東煩躁地解釋。
「嗚嗚嗚你捨得打孩子?你知不知道打掉孩子有多傷身體?」
「我知道。」蒼海東緩和語氣哄道,「現在真的不是時候,乖,你先拿這錢去醫院做了。現在正是我最困難的時候,一下子不能給你更多,到時我湊到錢了,再給你一些。」
「你陪我去嗎?」她嗦着鼻子問。
蒼海東看看時間:「我現在得去弄錢,你自己去吧,找個護工陪着你就是。」
他壓根兒就沒有真的愛過這個女人,純粹把她當作空虛無聊心煩時的一個宣-泄對象,怎麼可以留一個累贅在世上?
「讓我想想。」小輪就像被一記耳光打醒了一樣,透過淚眼想看清面前這個男人。
「也行,你先想想,我現在有事,有空再過來看你。」蒼海東急急地離開。
小輪看着被砰上的房門,心就像被電鑽鑽了很多孔似的劇痛無比。
曾經,他是自己的偶像,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可望而不可及。
她想像了很多種與他相愛的場景。
可是像自己這種相貌平平出生也平平的人,憑什麼能夠擁有他?
她沒有任何原則地相信他,不過任何腦子地替他做事,只要他能看自己一眼,那對自己就是最大的獎賞。
可是他每次用完自己,就再也不理不睬,直到有一天深夜,他喝得伶仃大醉傳呼了自己。
那成了自己的初-夜。
他跟自己說他被迫娶的老婆很霸道,把他的錢都盯緊了,所以不能給她什麼錢。
她說自己不在乎,只要他的心。
她覺得世界上沒有第二個比自己更純情的了。
人家小姑娘都是奔着錢做那些有錢人的情人。
她卻是奔着「愛情」而去,似乎他肯光顧自己就是自己此生最幸福的時刻。
連她的閨蜜都痛罵她蠢到了家。
她卻堅持說,自己心甘情願。
這幾年,他對自己一直若即若離。
自己不是神仙妹妹,等待至久、寂寞至深也會對他鬧情緒,曾經想從這種沒有結果和希望的情感中拔出來。
可是他會給自己一些錢和禮物進行安慰。
於是自己又被他「收買」了,不是被他那點小錢收買,而是以為他其實愛自己。
當她聽他說他就算那麼痛苦,也沒跟他老婆離婚,是因為不捨得兒子,她突發奇想:
假如自己給他生一個孩子會怎樣?
那他還用得着因為兒子而被他老婆綁定一輩子嗎?
而且,假如自己有孩子了,是不是能促進他脫離苦海並與自己「奉子成婚」?
她曾經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閨蜜,閨蜜勸道:「你醒醒吧。他壓根兒沒有愛過你。你如果弄個孩子出來,那是你自找麻煩。」
可她還是想要。
所以一意孤行終於看清了他的無情。
當他聽見自己說懷孕了,不是驚喜,而是一改平時那種甜言蜜語,說出的話,跟那種最渣的渣男沒有任何區別。
她忽然發現,他只是自己一個虛構的幻想。
剝掉那層幻想的外套,他就是一個寄生蟲,趴在自己身上,利用自己的單純吸食着自己的青春之血。
自己用青春和純情所餵出來的,只是一隻大螞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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