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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動個屁!沒了周雜碎,誰能扛起特戰連的梁?向北,目的地孔莊。一筆閣 www.yibige.com我先兼任特戰連長再說!」
這一刻,馬大個仍然自負高大,卻又莫名蕭索,黑鐵塔般佇立於山樑,遲遲不下坡
松溪鎮戰鬥過後,鬼子也沒法高興,少佐大發雷霆,.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如果把晉縣縣城當首都,那松溪鎮就相當於屬地內第二大城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八路居然有膽來搶,簡直要逆天。
所以對鬼子而言這根本不是消滅了多少八路的問題,而是威嚴受損的問題,又有多少劣等人因此而從夢中醒來的問題,連新編治安軍營都發生了戰場譁變,如何高興得了?
所以戰鬥之後,直接調動了憲兵隊,縣城警隊以及縣城偵緝隊,對松溪鎮進行地毯式的大搜捕,能抓的全抓了,不只抓八路傷兵,松溪鎮內的偽軍也不放過,甚至還包括松溪鎮警察和偵緝隊成員,一併抓起來進行徹底大篩查。
位於松溪鎮東邊那座新軍營直接變成了臨時集中營,憲兵警隊偵緝隊三單位湊出一個臨審小組,在這裏做第一次快速審查,沒問題的放,或者就地扣為勞工,有問題的轉監送縣城再審。
一輛卡車在摩托隊的護送下押運囚犯,往返於松溪鎮和晉縣縣城之間,縣城有三個監獄,分別隸屬憲兵隊,警隊和偵緝隊,規模都不足以單獨應對這次的事件,所以囚犯和疑犯被區分開,分別轉入不同監獄,卡車先停警隊,卸下無足輕重的囚犯,然後開往偵緝隊,卸下待審查的疑犯,最後駛往憲兵隊,那裏是最不幸的終點。
嗤——氣壓剎車泄壓聲清晰刺耳響起,押運卡車停止在偵緝隊院裏,車後跳下兩個憲兵,打開後廂板,接着跳下一個黑衣狗,回頭朝帆布車棚里嚷:「127號,下來,麻利點!我特麼說的是127號,其餘的都不許動!」隨後走向附近的接車人,簽了字,才走向偵緝隊辦公室。
張富貴皺着眉頭站在辦公室窗前看着押運卡車重新駛離偵緝隊大院,身後的辦公室門開了,走進那位下車的押運人員。
「張隊。」門又關起。
「怎麼把他帶過來了?我不是說過他沒問題嗎!為什麼不放?」
進門人無奈道:「本來是要放的,可是那重機槍的問題一直沒答案,太君發了火,要把重機槍範圍一百米內的人都列為嫌疑犯,不找出操作機槍的不算完。他被發現的時候雖然昏迷,可他離重機槍的位置不夠遠,所以……」
「放屁!」張富貴轉過身,倚在窗台邊緣直視進門人:「憲兵隊我也打過招呼了,他是我的人,是我放在外邊的眼,你少給我往太君身上扯!我掛個副字就不叫隊長?還是我平時犯賤笑嘻嘻太多?你覺得噁心我不算個事?信不信今天晚上我就先給你帶個綠帽子?」
「……」
「張家鎮的外勤是你的了!現在就動身吧。」
進門人站不穩了,今年以來偵緝隊去張家鎮單獨執行外勤任務跟判死刑差不多,去一個沒一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張隊……我……我也是沒辦法!是康大隊,是康大隊摁住不放的,我……我真沒辦法啊!」
「康大隊?」
這是張富貴沒想到的答案,想不通,猜不透;自從姓錢的完蛋後,與康大隊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張富貴也盡力低調,不爭權,不立派,不表現,他本也是這種人,除了高高興興過他的倒霉日子再無所求,甘心把這光宗耀祖的漢奸副大隊長當一輩子。已經做到如此,康大隊這條老狗為什麼還要跳出來,不聲不響地咬一口?
沉思着,習慣性去摸口袋,想要拿出墨鏡來摩挲,卻發現口袋早已是空的;於是笑笑,把手伸向辦公桌上的煙盒:「出去吧。當我什麼都沒說。」
……
行走在陰暗長廊,聞得出屎尿臭,也聞得出腐爛腥,冰冷的金屬柵欄黑漆漆,排排過。
陸航在心裏默數他走過的牢房數,記住每一次轉角,余光中偶爾閃過絕望病態的面孔在柵欄後,死人一樣盯着經過的他。
他被押往盡頭,單間,無柵欄無窗口,腳上的鐐銬在鐵皮門口被解下,然後被重重一推,踉蹌進黑暗,身後的鐵皮門被重重摔合,有落鎖響,除了門縫下方透入的一線微亮,再無光線。
陸航很平靜,跟這黑暗環境一樣,他沒興趣擔心接下來會怎樣,因為他本該死了,死在那挺民二四式重機槍旁。他不記得最後發生了什麼,有一段記憶是黑的,在那之前一定是一次衝擊波,他想。
醒來時已在集中營,有知情者說他被發現在重機槍位置東北方向的某條巷子裏人事不省,這讓陸航很迷惘,絕不相信這是上天恩賜的乾坤大挪移;幾天來他一直看他自己的手掌,指甲,袖口,小臂,他確信他自己沒爬過,在陷入黑暗之前他從未想過停止機槍射擊,因為林薇也在突圍隊伍里,怕她慢了,怕她跌倒爬不起。
摸着一側冰冷牆壁,緩慢走出一個圍繞幾平米的方形路線回到起點,才坐於地面,繼續平靜在黑暗裏呼吸。
……
醫院裏所有的牆壁都被重新粉刷過了,到處白晃晃,可是走廊里的燈光仍然不夠亮,至少惠子護士覺得還不夠亮,她覺得她仍然走在血色長廊,即便縮緊肩膀還是覺得冷,於是忍不住小步跑,推開了那兩扇吱吱嘎嘎的彈簧門,她出現在陽光里,才呼出一口氣,為下班感到輕鬆。
「惠子小姐……惠子大姐……神仙……餵……往這看!」
循聲,陽光下眯眼,往街對面看,一輛偏三輪摩托車旁,一個黑衣人坐在街邊的破筐上抽着煙,笑嘻嘻剛放下揚過的手。
謹慎走過去,惠子停在距離對方兩米遠:「查到了?」
對方扔掉煙頭站起來拍拍屁股:「我來送你回家。」
「我住的很近。不需要送。」
「我可以繞遠點。」
「……」
「天。你想讓我站這跟你聊?」。
惠子抿抿嘴唇:「要說……很多嗎?」
「八路的故事一向很複雜,起碼你得多告訴我些,比如他高矮胖瘦長相特徵什麼的,鬼知道他那名字是真的假的。」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