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扶疏的庭院內,很安靜。一筆閣 www.yibige.com
窗邊站着一位白衣少女,聲音清冷,「你叫什麼名字?」
「蘇慕,山有扶蘇的蘇,十人九慕的慕。」
「十人九慕?」
「我有白梔姐姐做師父,別人當然很羨慕我啊。」
原來少女叫白梔,少年叫蘇慕,夜楓靈看着他們,想知道接下來有什麼故事。
白梔道:「來了我這裏,我是斷然不會虧待你的,但是我這裏不喜熱鬧,修行上有什麼困難可以問我。」
白梔拿出一個牌子,遞給他,道:「這是出行令,有了它,你可以到白夢山任何地方。」
「謝謝師父。」
「你我年齡相差不大,不必叫我師父。」
「那就……白梔姐姐。」
「隨你。」
蘇慕便在白梔的庭院住了下來,兩人都很努力的修行,若不是還有一日三餐,庭院中恍若無人。
兩年的時間飛速而過。
這一年,白梔十六歲,蘇慕十五歲,兩年間也有不少人要來挑戰少年天才白梔,都被蘇慕打了回去。
彼時,魔教猖狂,江湖一片腥風血雨。
白梔作為少年天才被派去暗殺魔族長老。
那一天,天色有些陰暗,天空上烏雲滾滾,似乎在預示着不好的兆頭。
白梔的劍上沾滿了血,對面的長老還剩一口氣,她自己亦是傷痕累累,她拿起劍刺去,那位長老也用劍刺中了她的腹部,兩人同時倒下。
她看着天空上的黑雲,山雨欲來。
「白梔姐姐,白梔姐姐……」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有熟悉的聲音傳來,有人攬她入懷,是他,她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似乎在黑暗中遊走了許久,她很努力的睜開了眼睛,窗外是刺眼的陽光。
她打開鏤空檀木窗子,一位少年正在種花,白色的花瓣,小巧玲瓏,分外漂亮。
少年看見她,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白梔姐姐,你看,這是梔子花,和你的名字一樣呢。」
白梔看着越發沉穩的少年,少年額頭上有細密的汗,心頭愈發溫暖,不禁嘴角揚起,淡淡一笑,脫去了以往的清冷,像一個平常的姑娘一樣。
白梔修養的幾天也會坐在庭院裏看看書看看雲或聽蘇慕講白夢山以外的故事。
蘇慕自小和父母四海為家,遊歷了很多名山大川,荒漠草原,知曉很多奇聞趣事。
「那一次,我和父母去了大漠,大漠上有一片綠洲,綠洲上住了好些村民,他們都很熱情……」
「還有江南水鄉,那裏綠意盎然,風景秀美,人們都很溫柔……」
「崑崙山,一年四季都在下雪,那裏的雪下的非常大……」
白梔看着蘇慕每當講道名山大川時精神煥發的眉眼,知曉他終是雄鷹,翱翔在天地間,誰也留不住。
蘇慕開始學着做飯,每日都會為白梔做一些小點心,白梔嘗着點心,心裏眼裏都是少年的模樣,她知道她終是淪陷了。
那一日,寧長老找到她,他說:「蘇慕那孩子身上有煞氣,長此以往很容易被別人發現,性命堪憂。」
她便逆天而行,封了他身上的煞氣。
可誰知,一段時間後,少年對她越發疏遠,每日早出晚歸,少年的功力在短時間內大增,身為天才少年的她也不免震驚。
一日晚上,蘇慕推開房門,準備出去,被白梔叫住,「你這幾日去了哪?」
蘇慕不語。
白梔嘆了一口氣,「既然你不想說,便不說吧!」
「阿慕,今晚的星星很好看,陪我看看吧。」
蘇慕看着他,似乎在思考,終於點點頭。
月黑風高夜,兩人抱着腿在院子裏一起看月亮,誰也沒有說話,一直到晨光熹微,東方既白,蘇慕看着白梔,目光複雜,欲言又止。
白夢山主白景不知道為何突然抓了蘇慕,將他關在白夢山的大牢中。
「父親,阿慕到底做錯了什麼事。」
「父親,阿慕是姑姑的孩子,你就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放過他吧!」
「那小子到底做了什麼,值得你這樣對他。」
白梔磕破了頭,血跡沾在了白色的裙子上,看上去很是刺眼。
在蘇慕出來的那個夜晚,她在牢外站了很久,那在少年站在屋檐下,有月光灑在他身上,他遙遙看着她,對她一笑,像極了收徒的那一天,他約了她看星星。
兩人依舊抱着腿坐在庭院的草地里。
白梔想:真好呀。
然而一切悲傷的事情還在後面。
那一晚,月光淒涼,蘇慕殺了白夢山主,白景。
當那把劍正好插在他胸口時,白梔闖了進來,白景還有最後一口氣,對着白梔道,「白梔,我要你和蘇慕今生不死不休。」白景倒下了,嘴角帶着詭異的微笑。
白梔素來不會違抗父命,她看着倒下的父親,心裏眼裏滿是絕望。
「阿慕,我真心對你,可你為何如此?」
蘇慕就那樣呆呆的看着手裏的血跡,什麼話也沒說,白梔奪門而出。
幾日後,蘇慕憑着強橫的實力成為了新一任白夢山主,他站在萬人矚目的位置上。
蘇慕沒有回到白梔的庭院,白梔的地位卻也沒有受到任何威脅,相反這裏很安靜。
有一日,這裏闖進來幾個人,他們色咪咪的看着白梔,「白梔,你父親不在了,現在可沒人能顧得了你,你就從了我們吧。」
白梔橫眉冷對,剛想施法趕走這些人卻渾身無勁,原來他們用了軟骨散。
白梔無助的躺在地上,任由那些人撕碎她的衣裙。
「找死」有劍破風而來,幾個人被一劍封喉。
蘇慕抱着她,捂住她的眼睛,輕言細語道:「沒事了,沒事了……」
此後蘇慕每日便會送來一些稀奇玩意和吃的東西,但總被她拒之門外,時間長了便不再來了,他聽着丫鬟口中越來越風神俊朗的少年,單挑魔族,救下醫仙,到處都是他的神話,也聽說他最近和醫仙藍兮若走的極近,她也只是淡淡的笑笑。
那一日,白梔出來走走,遠遠看見攬月樓上少年愈發挺拔的背影,眼底滿是眼淚:那是她心中的少年,終是要離她遠去,就像那些呼嘯而去的風聲和花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