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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杜荷從被窩裏爬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
李媛姝和李麗質折騰一宿,竟然都還未醒過來。
杜荷穿戴整齊,便偷偷摸摸地離開屋子,提着長袍,躡手躡腳地往外走,準備從後門處偷偷溜出汝南公主府。
「咳咳……」
就在這時,旁邊響起一道咳嗽聲。
杜荷怒道:「誰啊,敢嚇本少爺,信不信本少爺打斷你雙腿,送你去藍田煤礦挖煤?」
一邊說着,杜荷一邊轉身,剛轉到一半,就愣住了。
只見李二一臉黑線地站在那裏。
杜荷臉色一變,急忙說道:「父皇,方才有人咳嗽,多半是刺客,救駕……救駕啊!」
他扯着嗓子喊道,然後就準備趁亂溜走。
哪知道,李二一下攔住他的去路:「杜荷,你當朕是老虎嗎?就想這樣離開?」
杜荷嘿嘿一笑,問道:「父皇,你是何時到的?」
「天還未亮,朕就去了長樂公主府,得知你在汝南公主府,朕就趕過來,這都兩個時辰過去了……」李二有些想吐血。
李二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老農,辛辛苦苦種出了一塊地的糧食,眼看就要收割了,這時來了一頭野豬,全部給弄走了……杜荷就是這頭討人厭的野豬!
杜荷一陣尷尬。
自己睡了李二的兩個女兒,還被抓了個現象,這事就有些尷尬了。
李二說道:「好了,杜荷,你隨朕走走吧!」
說着,李二轉身往外走,杜荷跟上。
二人從汝南公主府後門離開,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就是寬闊的人民大道。
這人民大道已經成為長安城地標性的建築,許多外地人甚至外國人來到長安,都要來瞻仰一下這條路的風采。
行人路和車馬道完全分開,而且一律靠右行走,中間用標線分開,每個路口都有身穿藍色短打的在指揮車馬人行走,一切井然有序……哪怕人民大道上車馬絡繹不絕,行人摩肩接踵,卻也未曾出過亂子,這被稱為長安城的奇景之一。
李二見了,也忍不住感慨道:「若是整個長安,乃至全天下的城市,都修建這樣的大道,那該多好啊!」
當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人民大道的建造成本,實在高的離譜,一條道路,就要幾十萬貫。
若要將長安城全部建造成這樣,只怕要幾千萬貫才行,大唐一年的賦稅都不夠。
杜荷渾不在意,說道:「父皇,人民大道建造成本高,原因在於工藝和材料落後,若是夢幻集團能做出成本低廉、可以大規模生產的水泥,這一切,都可迎刃而解,以後,城牆是水泥建造的,堅如鋼鐵,道路用水泥建造,一天就可以打造出一條人民大道,成本不會超過現在的十分之一,房子也可以用水泥建造,不但速度快,還會更加美觀,一次建造三十層以上都不成問題!」
杜荷說的認真,但對李二來說,無異於天方夜譚。
他擺擺手,笑道:「再說吧!」
杜荷知道李二不能理解,也不便多說。
這時,李二一邊走一邊說道:「知道朕今日為何要如此急切地找你嗎?」
杜荷想了想,撓撓頭說道:「莫非,父皇是想看看我與兩位公主過得好不好?」
李二的臉,一下陰沉下來。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此事,不提也罷!」
李二不想再提起此事。
半晌,他才重新說道:「朕找你,是為了鄠縣縣令的人選,如今,滿朝文武都有合適的人選推薦到鄠縣擔任縣令,甚至為此事爭吵不休,朕,左右為難啊,所以,朕想問問你的意見!」
杜荷一下正色道:「父皇,兒臣倒是有句話想請問。」
「說!」
「敢問父皇,是想讓鄠縣繼續繁榮,還是要將其毀掉?」杜荷問道。
李二一下皺起眉頭:「此話怎講?」
杜荷耐心解釋道:「父皇,若是要將現在的鄠縣毀掉,到也不難,隨便派個人尤其是派那些素有名望,飽讀聖賢書的官員,讓這種人去鄠縣,不到半年,便可以將鄠縣現在的一切,毀於一旦,屆時,鄠縣將和以往沒有區別,和其他的縣也沒有不同……而若是父皇想保住鄠縣,想讓鄠縣走一條不同於尋常的道路,那這縣令的人選,只怕要好好斟酌一番。」
李二仔細品味杜荷的話,覺得十分有道理。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以為,朕的官員,都是如此不堪大用嗎?」
杜荷笑了:「父皇,臣與朝中官員無仇無怨,犯不着詆毀他們……只是,這些官員,行事做派,做人做事,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讓他們去鄠縣,與去藍田,去咸陽,並沒有什麼不同,所做之事,無非就是聖人說的那一套……可是,父皇應該清楚,鄠縣走的是一條亘古未有的道路啊,臣答應百姓,兩年內免除一切與耕作有關的賦稅,往後,鄠縣的賦稅,將全部倚靠商業……如此種種,朝中官員,可有支持者?」
沒有!
哪怕杜荷如今沒有上朝,也知道朝中對鄠縣施行的種種政策,全都持反對。
李二沉默半晌,問道:「若朕要你推舉一人做鄠縣的縣令,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杜荷毫不猶豫地說出一個名字:「父皇,這天底下,再也沒有比此人更適合擔任鄠縣縣令的了!」
聽到這名字,李二十分驚訝。
他點點頭:「朕知道了,此事,朕會仔細考慮的。」
杜荷如蒙大赦:「父皇,若是沒事,兒臣就暫且告退?」
「嗯!」
杜荷一轉身,一溜煙跑沒影了。
李二招招手,一直等候在不遠處的趙陽小碎步跑過來,急忙誇讚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駙馬真是人中龍鳳,古來未有之奇才啊!」
趙陽看見方才李二與杜荷相談甚歡,心知陛下對杜荷十分滿意,於是趕緊拍馬屁。
哪知道,一句話沒說完。
啪。
李二掄起巴掌,一下扇了過去。
「哼,廢物……去宮中再調集人手,將汝南公主府和長樂公主府給朕看好了,以後不能讓杜荷再與兩位公主同寢,否則,朕饒不了你!」李二怒道。
趙陽:「……」。
關我什麼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