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火摺子,將鍋下的蠟塊點燃,頓時,火焰就竄了出來。筆下樂 www.bixiale.com
杜荷轉身又將箱子弄上來,那箱子裏,有早已準備好的洗的乾乾淨淨的菜蔬,一共六個盤子,其中甚至還有一盤土豆,一盤豬肉片。
不多時間,鍋里的湯就翻滾起來,杜荷及時將菜蔬全部倒進去。
然後,他拿出兩副碗筷,親自遞給李二和長孫皇后,笑眯眯地說道:「父皇,母后,請用膳吧!」
用膳?
朝宴還未開始,就要開始吃了嗎?
李二本來是有些拒絕的。
可是,他方才親眼看見杜荷將新鮮的菜蔬放進鍋里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吃慣了大魚大肉,幾個月沒有吃到新鮮的菜蔬,甚是想念啊!
於是他點點頭:「既是如此,那朕就嘗嘗吧!」
李二和長孫皇后各自端起碗,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土豆,凍得哆哆嗦嗦的塞進嘴裏。
剛咬了一口。
嗯,柔軟!
煮的很不錯。
但就在這時,李二隻感覺口中的土豆跟長了刺一般,火辣辣的,又仿佛一團火在嘴裏燒。
辣椒這玩意兒,吃慣了的不覺得,但第一次吃的人,絕對會感覺非常酸爽。
此刻,李二是有苦說不出。
眼淚都給他辣了出來。
嘴裏一哆嗦,他就將那土豆一口吞了下去。
再看長孫皇后,也是一臉懵逼,趕緊讓旁人將絲巾遞過來捂着自己的嘴巴,她只感覺嘴巴辣乎乎的,很快就沒有了感覺。
李二頓時皺起眉頭,正準備訓斥杜荷一番。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渾身發熱。
額頭上竟是出現一層細密的汗珠。
方才還感覺寒冷無比,可此刻竟然感覺非常暖和。
辣味過來之後,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舒爽。
這是一種他從未體味過的味道。
嗯?
有點意思啊!
李二看了杜荷一眼,心想,這是朕的女婿,再怎麼着也不會害朕吧。
於是,他重新拿起筷子,夾了一根菜蔬塞進嘴裏。
這回有了心理準備,李二仔細咀嚼起來。
辣!
實在太辣了。
吃下去,渾身都冒汗。
可正是因為這樣,渾身都舒服無比。
李二似乎明白了杜荷的用心,問道:「杜荷,你這湯,有何講究啊?」
杜荷笑眯眯地介紹道:「父皇,此湯,名為暖心湯,父皇可還滿意?」
李二讚賞地點點頭:「暖心湯,好……好一個暖心湯,這湯,是朕從未吃過的啊……好,哈哈哈……你若是還有,就拿出來,請大家一起吃吧!」
杜荷卻搖搖頭:「父皇,整個天下,僅此一鍋,再也沒有了!」
「真是太遺憾了!」李二本想讓文武大臣們也試試,可這都沒有了也沒辦法。
李二站起身來,當即宣佈道:「諸位愛卿,朕宣佈,今日這獻禮,最佳的禮物,便是杜荷的暖心湯,開宴吧!」
啥?
大家都傻眼了。
最佳的獻禮,竟然是一鍋湯?
原本,大家都默認,今年最佳的禮物是太子李承乾的肥料,哪曾想,竟是一鍋湯。
「那湯,難道有什麼特別的嗎?」
「為何叫暖心湯?」
「杜荷這勾日的,難道做的是迷魂湯?」
「陛下一向重社稷,倡導節儉,而今,竟然說杜荷的一鍋湯最好?」
「有誰知道什麼情況?」
眾人紛紛議論。
在朝宴中,大家時而不時地偷偷看向李二陛下的方向,卻見陛下和皇后守着那一鍋湯,半步都捨不得離開,吃得有說有笑的。
至於御廚們準備的珍饈美味,陛下和皇后一筷子都沒動,甚至連多一眼都沒看。
這下,大家更加好奇,那暖心湯到底為何物?
朝宴很快結束,眾人陸續離開太極宮。
杜荷站起來,一轉身,卻是嚇了一跳。
只見他身前,黑壓壓的是一片人。
一個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杜荷。
為首的正是王珪、長孫無忌等人。
「你們……要幹啥,告訴你們啊,這裏可是太極宮,本少爺要是動手,怕把你們都打死了。」杜荷揮了揮拳頭,威脅道。
眾人:「……」
王珪急忙問道:「杜荷,老夫問你,你那暖心湯,到底有何機巧?為何會被陛下當成最好的獻禮?」
「是啊,杜駙馬,暖心湯,到底有什麼講究啊?」
「難不成,你那湯來歷不凡?其中有大補之物?」
「……」
大家七嘴八舌地問道。
杜荷這才放下心來,他原本還以為這幫勾日的要動手打架呢。
他笑眯眯地問道:「你們想知道?」
眾人不約而同地點頭。
杜荷從懷中,摸出一個朝天椒,給大家展示一番,介紹道:「諸位大人,其實,那暖心湯,就是普通的火鍋而已,之所以特別,正因為我在其中加了此物,此物,名為朝天椒,堪稱神物,只需小小的一顆,加入湯中,或者菜里,就能提味,讓原本如同嚼蠟的菜,變成人間的美味,你們說神不神奇?」
大家上上下下打量杜荷手中那小小的朝天椒,都羨慕不已。
不消說,這玩意兒,沒人見過,肯定是杜荷從某個地方弄來的。
長孫無忌冷笑道:「杜荷……你騙誰呢,這東西,當真有這麼神奇?空口無憑,不如,你將這朝天椒交給老夫,讓老夫回去試試!」
他正是想用這種激將法,騙一顆朝天椒過來。
原本,這是很低劣的手段。
哪知道,杜荷竟然上當了:「好啊,長孫大人,你若是不信,你就將這一顆帶回去試試。」
杜荷便將那朝天椒交給了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接了過來,急忙塞進袖子裏,一轉身就跑了,他生怕杜荷後悔。
周圍的人紛紛勸杜荷不應該將朝天椒交給長孫無忌,杜荷卻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並不在意。
……
太極宮。
眾人散去。
杜荷攜着兩位公主往外走。
突然,他看見前方有一道失魂落魄的身影。
正是蜀王李恪。
李恪獨自一人走着,步履蹣跚,像個遲暮的老人,口中還小聲咕噥着什麼。
大冷的天,他裏面赤裸着,只穿着樹葉編制的很簡單的衣服,外面只披了一件寬大的袍子。
這也是這傢伙身體強壯,換做別人,早就被凍趴在地上了。。
杜荷急忙上前,問道:「殿下,何事如此難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