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用手捂住鼻子。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只聽杜荷喊道:「陛下快走,要漲潮了。」
啥?
眾人一愣。
卻見杜荷一把拉着李二就往外跑。
秦瓊等少數幾個人見狀,也紛紛拔腿便跑。
而王珪等人卻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回事。
王珪冷聲道:「裝神弄鬼,杜荷這廝,心腸歹毒,大家卻不要聽信他的話。」
「王司徒說得對,杜荷又不知在弄什麼把戲呢。」
於是,有好幾個在跑的人,全都停下來。
「就算有危險又如何?」王珪捋了捋鬍鬚,淡定地說道。
「王司徒臨危不懼,我等佩服!」
「佩服!」
「王司徒真乃我輩楷模啊!」
大家紛紛誇讚。
王珪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就在這時,只聽一條從山下通往山頂的溝壑中,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大地都跟着震動起來。
然後,大家便眼睜睜看見,眼前的豬屎形成的湖泊,猛地晃動起來,一道道大浪出現,越過眾人頭頂。
「啊……」
轟。
漫天的豬屎,從眾人頭頂落下,將大家澆了個透心涼。
方才被嚇得張開嘴巴的王珪,正好一坨圓滾滾的豬屎,準確無誤地掉進了他的嘴巴里。
咕嘟。
王珪一口吞了下去。
李二和杜荷則是已經到了遠處的一個高地上,逃過一劫。
李二吃驚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杜荷指着那通往山上的大溝,說道:「陛下,這便是豬舍的排泄溝,每日黃昏太陽下山之際,山上的閥門打開,積攢一天的豬糞便往山下排,因為落差較大,所以動靜也不小。」
李二:「……你既是知道,方才為何不說?」
「陛下,臣冤枉,臣說了啊,還帶着陛下一起跑了,只是王司徒他們不信臣,你也聽見了,王司徒竟然還罵臣裝神弄鬼,真是豈有此理,若非見他頭上已經沾滿了豬屎,臣一定一腳把他踹進豬屎里去……」杜荷氣憤地揮舞了幾下拳頭。
李二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說道:「好了,天快黑了,還是儘快回縣城吧!」
這養豬場,實在太危險了。
先是裝有豬食的木桶滾落,而後又是豬屎滿天飛。
李二感覺自己的心臟有些受不了!
說罷,李二便轉身,臉色黑黑地離開養豬場。
那豬糞便堆積成的湖面上,卻有一條船在行駛。
船上之人,正是豬屎大總管張玄素。
張玄素照例來巡視豬屎堆積場,突然,他抬頭看見遠處的岸邊,有一些熟悉的身影。
半晌,他終於確定,那些就是自己昔日的同僚啊。
陛下,終於來看我了啊!
我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天可憐見啊!
張玄素跪在船頭,激動得熱淚盈眶。
我日盼夜盼,總算把陛下盼來了。
張玄素激動地大喊道:「陛下,我來了……」
他站起身來,興奮地往前跑。
人在激動的時候,總會做出一些讓人匪夷所思之事。
比如此刻的張玄素大人,他便忘記了自己是在船上。
於是,他一腳踩空,噗通一下掉進了豬屎中,很快便被淹沒了。
遠處,李二回頭,疑惑道:「方才,朕聽到有人喊朕,聲音竟是如此熟悉?」
可是往周圍看了看,卻是沒有看見人,反倒是那湖面上有一艘船在飄蕩。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
鄠縣,縣衙後院。
戴胄很鬱悶。
他今日甚至不敢出門,他能想像到,侄子戴金雲與陳田辯論,肯定會輸得很慘,屆時,不知會有多少人來嘲諷自己。
戴胄是一個愛面子的人!
辯論遲遲沒有傳來消息,他心中越發不安起來。
於是,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只見戴胄轉身回到屋子,很快將自己的東西打包裝好,提着包裹就往外走。
他決定先行回長安。
與其就在此處被人嘲笑,不如早點回去罷了。
剛走到院子門口,卻迎面撞見一個朝中的官員。
那官員問道:「戴大人,你這是作甚?」
戴胄尷尬地說道:「噢,我……身體不適,想先回長安。」
「戴大人可要保重身體,身體要緊,你還是早些回去吧,想來陛下也會體諒你的……對了,恭喜戴大人。」那官員平素與戴胄並無交情,今日卻是十分熟絡。
戴胄問道:「喜從何來?」
「當然是你的侄子戴金雲啊,戴大人,我可怎麼羨慕你啊,竟然能讓戴金雲拜杜荷為師……現如今,戴公子已經是夏陽縣子了,真是年輕有為,了不起啊!」官員抱拳說道。
嗯?
戴胄一愣。
「你與我說說,怎麼回事?」戴胄抓着官員的袖子,問道。
那官員便將今日發生的事,簡單一說。
啪。
戴胄將包裹扔給官員,轉身就往外跑。
官員好奇地問道:「戴大人,你去何處?」
「我去找陛下,順便看看我那不成器的侄子……」語氣中,卻是戴着興奮和激動。
官員撓撓頭:「哎呀,方才不是說身體不適嗎?這麼快就好了?」
戴胄一口氣衝到養豬場,卻被告知李二陛下等人早已離開,他急忙來到美食研究院,見到了戴金雲。
戴金雲依然站在台上,為今日前來的百姓教授豬肉的做法。
昨日,也是這樣的場景,戴胄勃然大怒,甚至要與戴金雲決裂。
而此刻,戴胄卻覺得,戴金雲說的挺好。
好侄子!
他沒有打擾戴金雲,而是悄悄退出院子。
隨後,戴胄帶着喜悅的心情,回到縣衙,卻是第一時間找到杜荷。
「戴大人,聽聞你身體不適,真是擔心死我了,你沒事吧?」杜荷笑眯眯地問道。
戴胄有些臉紅,說道:「賢侄,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此來,是特意向你賠罪的。」
「啥?」
戴胄緩緩說道:「賢侄,我對你以前多有誤會,尤其是金雲做捕豬大隊副隊長,還有拜你為師,研究豬肉之事,我也在朝堂上,彈劾過你,說了你的不是,如今,我方知你做這一切,都是為金雲好,我實在慚愧得無地自容……別的就不說了,以後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儘管開口,若我能辦到,絕對義不容辭!」
遠處,響起腳步聲。
戴胄轉身,卻看見魏徵鬼鬼祟祟地朝這邊走來。
「魏大人深夜來此做什麼?」他好奇地問道。
杜荷倒是很淡定,笑道:「想來,和戴大人有同樣的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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