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被突然冒出來的杜荷嚇了一跳,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急忙問道:「你……你是誰?」
許正道突然壞壞地一笑:「表兄,稍安勿躁,這位便是長安城的大名鼎鼎的鄠邑縣伯,杜荷,他最不缺的便是錢財。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原來你就是杜荷,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都說全天下鄠邑縣伯最會賺錢,而且還是賭神,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風度翩翩,不同凡響啊……來來來,相逢就是緣分,不玩幾把麻將如何說得過去,請!」李淵話鋒一轉,指着麻將桌,竟然邀請杜荷賭博。
其他人見了,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這小子竟然邀請杜荷打麻將,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哦。
杜荷本想推辭的,陸遠卻是太熱情。
杜荷勉為其難地上了桌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強賭灰飛煙滅啊,我看,由正道和則成作陪,咱們便小打小鬧好了,十文錢如何?」
陸遠搖搖頭:「鄠邑縣伯你也太小氣了些,十文錢的怎麼行,要我說,要來,就來一貫錢的,你看,不敢了吧?外人都說你鄠邑縣伯為人大方,家財萬貫,是最會賺錢的人,看來,傳言不對啊!」
杜荷搓了搓手,跟個新手似的,有些扭捏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來十貫錢的,難得與大表哥你相見,就當熱鬧熱鬧了。」
「好,好,你這脾氣,是甚是喜歡,來,來來,就十貫錢的,不許反悔哦!」陸遠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杜荷點點頭:「誰反悔你是王八蛋!」
「嘿嘿……」
陸遠心中那叫一個得意。
他八歲便開始賭博,十歲之前,便贏下了上萬錢。
哪怕這幾年來時運不濟,命途多舛,依然是一個賭博的高手,有時候,一晚上便可以輸贏好幾萬錢。
是以,哪怕他身上背負着幾百萬的賭債,為人依然樂觀無比,堅信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能回本翻身的。
這便是一個賭王的自信——當然這稱號是自封的。
嘩啦嘩啦。
張儉和許正道上了桌子,麻將便開始搓了起來。
只見整個過程中,杜荷一臉平靜。
許正道和張儉二人則是佛系打牌,想怎麼出就怎麼出,想怎麼摸就怎麼摸,反正二人是作陪,沒有任何的思想壓力。
反觀陸遠,不多時間,卻是急的滿頭大汗了。
他突然發現,今日自己的運氣差到了極點,摸到的都是不要的,打出去的都是別人碰和槓的。
只聽杜荷慢悠悠地說道:「不去不去又去了,不打不打又打了,打着打着又輸了,垂頭喪氣回家了,發誓以後不打了,明天一叫又去了,想着今天會嬴了,誰知輸得更慘了,回家以後更悔了,毒誓從此不打了……不好意思,胡了。」
嘩啦,杜荷將牌往前面一推,便展現在大家面前。
陸遠瞪大了眼睛:「這……這不可能,我這還沒半點眉目呢。」
杜荷伸出手:「大表哥,你就別自責了,勝敗乃兵家常事,來來來,先給錢再說。」
光底就是十貫錢,足足一萬錢,再加上其他的,陸遠一把就輸出去了八萬多錢。
然後,他身上帶的錢便全部沒有。
杜荷見狀,笑道:「大家都是朋友,彼此信得過,打欠條便是。」
「好好,鄠邑縣伯果然爽快,」陸遠雖然有些鬱悶,但一想到這十貫錢的打法,要不了幾把就能回本,心中也頓時開朗起來,「繼續繼續!」
第二把,杜荷胡了。
第三把,是陸遠點炮。
……
幾個時辰過去。
杜荷翹起二郎腿,哼着小曲,而陸遠卻已經全身衣服都被汗水打濕了,整個人跟剛從池子中爬出來一般。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輸給杜荷二百多萬錢了。
又是幾個時辰過去。
杜荷突然站起身來,說道:「不來了不來了,一直贏沒意思,大表哥,咱們該算算賬了,你現在差我多少錢?」
張儉急忙說道:「少爺,我都記着呢,一共是六百三十二萬錢。」
杜荷擺擺手:「零頭就不要了,六百萬,折合六千貫,大表哥,給錢吧。」
陸遠急的慌亂地說道:「我……我沒錢啊,我現在還欠人三千多貫呢,加上你的,我都快欠下一萬貫了,鄠邑縣伯你放心,這錢我一定還上,你給我點時間,我賺了錢之後,便一文不少地還給你,你看如何?」
陸遠現在恨不得時光倒流,說什麼也不敢和杜荷打麻將了。
原本他運氣再差,一個時辰也能贏幾把,但今日,卻跟撞了個鬼一般,一把都沒贏過。
之前他還以為杜荷的賭神之名是別人吹牛,現在看來,杜荷才是真正的牛人啊。
杜荷笑道:「欠錢不還,豈有此理,來人,把他給我帶走。」
頓時有兩個護衛上前,將陸遠夾着就往外走。
門口,興義莊的掌柜,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突然上前攔住,急忙說道:「你等是什麼人,陸公子乃是我興義莊的貴客,豈能容你們放肆,來人,都給我打出去。」
杜荷走出門來,看了掌柜的一眼,問道:「陸遠欠你錢了?」
掌柜的搖搖頭。
「吃你家大米飯了?」杜荷問道。
掌柜的還是搖頭。
啪。
杜荷拿起扇子,猛地砸在對方的腦門上:「那你在這嚷嚷個屁啊,別以為本少爺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陸遠在你這興義莊,半月不到,就輸了三百多萬錢,哼,若非你叢中搗鬼,為何輸得如此之慘?只怕那三百多萬錢,有一半都是你的吧?」
杜荷雖然不涉獵賭博,但對其中的門道卻是十分清楚。
果然,掌柜的面色大變,忙不迭地後退幾步:「你……你是何人,休要胡言亂語,否則我報官抓你。」
張儉冷聲說道:「報官,站在你面前的便是官,這是我家少爺,鄠邑縣伯。」
「鄠邑縣伯……」掌柜的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失敬失敬,原來是鄠邑縣伯。」
杜荷擺擺手:「客套話就不說了,今日,陸遠我必須帶走,這小子欠我六百多萬錢呢,等我把的錢弄到手,自然給你送回來。走,回家具廠。」
杜荷一揮手,幾個護衛將興義莊的打手們扒拉到一邊去,然後帶着陸遠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