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輪到江憶杭值夜。一筆閣 www.yibige.com
萬卷閣每晚八點就會閉館,根據慣例,每天都會有人值夜班,今天秦閱特地吩咐江憶杭留下。
這是江憶杭第一次值夜,其實對於他來說,這只是睡在哪裏的問題,沒什麼所謂。
每天來萬卷閣看書的人非常少,南風局的人大多都很忙,不是在執行任務,就是在執行任務的路上,過來看書的人並不多。
就算有人偶爾得了空閒,也都是過來拷貝一些電子版,或者隨便拿一本裝裝樣子,實際上是過來聊天喝咖啡的,這個快節奏的時代,能安心坐下看書的人越來越少。
江憶杭躺在值班室的床上,手中捧着《大風太上篇》仔細研究着,對於自己至今無法激活氣海這一問題,江憶杭一直歸咎於自己的悟性不夠和教官指導不到位,他從未想過自己本身體質的問題。
現在這本厚厚的《大風太上篇》,他已經可以倒背如流。
夜色漸深,江憶杭看書看得累了,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準備看看窗外的夜景。
大白山的夜景別有一番風味,不過看得多了,終究會覺得索然無味。
這裏沒有賭場,沒有酒喝,只有無盡的積雪和樹林,除了白色就是綠色,對了,還有別人的臉色,一切都是那麼的單調。
今夜又是個月明之夜,江憶杭望着皎皎月輪,一時間有些出神。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他小時候問父親為什麼叫江冷,這個名字聽起來很冷,父親當時的回答就是這首詩。
江憶杭現在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人在孤獨的時候,總會覺得冷吧。
然後江憶杭又問父親,自己為什麼叫憶杭,父親告訴他,因為他是在餘杭市出生的。
童年的光景歷歷在目,江憶杭陷入回憶不能自拔,忽然,一道黑影從窗外一閃而過!
江憶杭一驚,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於是立馬起身抄起訓練用的木劍,往窗外望去。
遠處的確是有一個人,一個全身穿着黑衣服的人。
黑衣人似乎並沒有發現江憶杭,他來到一樓的一扇窗戶前,拿出工具開始撬窗戶。
江憶杭有些不解,萬卷閣這地方白天都沒什麼人來,怎麼還有大晚上偷偷摸摸來的,這裏除了書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況且這裏是南風局總部,在這的都是南風局的人,沒必要搞偷雞摸狗的事情。
會不會不是南風局的人?
這個念頭讓江憶杭自己一驚,南風局位置隱秘,防衛森嚴,這個人如果不是南風局的人,那他……
江憶杭職責在身大意不得,他握着木劍,悄無聲息地走出房間,朝那黑衣人的位置探去。
江憶杭走小路繞到萬卷閣樓外,慢慢地從背後接近黑衣人,他不知道對方武功如何,準備來個偷襲,打他一悶棍。
江憶杭自認為自己走得悄無聲息,可黑衣人已經有所察覺,忽然一回頭,四眼相對,撒腿就跑!
還是被發現了!
江憶杭來不及氣餒,拿着木劍就追了上去,一身黑衣服,一個銀頭髮,兩種顏色在南風局總部里前後相綴,越跑越快。
眼看黑衣人越跑越遠,江憶杭大急,他想要大聲呼喊,隨便喊來什麼人都行,可就在他剛要喊出聲的一剎那,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道擊中了自己的後腦勺,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凌晨兩點,寒風呼嘯,這個時間是整個大白山最寒冷的時候。
大白山西側的一處懸崖邊,周烈和一個其他組的新學員正在席地而坐,喝酒吃肉,旁邊的暖風儀運轉得正歡。
南風局平日裏是禁酒的,周烈不知從哪裏搞來的酒,一口酒一口肉,喝得很高興,盡興之餘,他摸了摸沾滿油的嘴,指着前面被捆住的一個人問道:「你說,他怎麼還不醒?我剛才是不是下手太重,把他打成植物人了?」
那個被捆住的人,赫然正是江憶杭!
「老大,你放心吧,變成植物人豈不便宜他了,我這就把他弄醒!」
旁邊的瘦高男子站起身,走到江憶杭身前,從地上抓起一團積雪,像貼餅子一樣直接烀在了江憶杭臉上。
雪蓋在臉上,不但冰冷徹骨,而且無法呼吸。
一直昏迷着的江憶杭,此刻忽然發出一聲大叫,瞬間睜開了雙眼,努力地將積雪從自己的臉上抖落。
江憶杭使勁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寒冷讓他迅速恢復了意識,他驚悚地發現自己面前居然是一道山崖,下面黑乎乎一片,下意識地想要逃離這裏,卻發現身上緊緊捆着繩子,手腳都動彈不得,稍微一動彈,就像被電擊一樣灼熱刺痛。
看到江憶杭如此窘態,周烈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江憶杭聽到笑聲,這才發現周烈二人,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周烈站起身,走到江憶杭身旁,踹了他兩腳,說道:「別掙扎了,那是電磁繩,最先進的捆人工具,你再掙扎,小心被電糊。」
「媽的,是你乾的?」江憶杭怒道。
「你還有必要問嗎?」周烈笑道,「打聽到今天你在萬卷閣值班,我就找人把你引出來,然後帶到這了,怎麼樣,中計了吧。」
原來這一切都是周烈的陰謀,江憶杭之前絲毫沒意識到。
不用多說,周烈策劃這一切,把江憶杭綁到荒郊野嶺來,就是為了報小樹林那偷看之仇加踢襠之仇的。
敵眾我寡,江憶杭不是傻子,他已然認清了目前形勢,於是馬上變了一副嘴臉,賠笑道:「周大哥,你我同是一組的學員,歸在蘇教官門下,相煎何太急啊。」
周烈聞言笑道:「你說的太對了,咱們都是一組學員,當然應該摒棄前嫌,互相幫助,大哥我今天是特意來幫你的。」
周烈的笑意中,帶着濃濃的陰謀氣息。
「幫我?」江憶杭笑容有些僵硬,他知道周烈話裏有話,自己免不了要倒霉。
周烈說着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這並不是內嵌戰爭晶片的現代化兵器,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彎彎的和猛獸的爪子一樣。
「江憶杭,我最近一直派人暗中觀察你嗎,知道你最近一直在萬卷閣掃廁所,武功一點長進都沒有,所以想出一個辦法,或許能幫到你。」
「什麼辦法?」江憶杭看着周烈手裏寒光閃閃的匕首,感覺後背發涼,他知道這種豪門出身的大少爺,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何況自己還得罪過他。
周烈神秘一笑:「從古至今,一般人通過修煉成為武學大家的,簡直少之又少,但是有一種人,練成絕世武功卻很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