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行長出一口氣,笑道:「那就恭喜屈女俠拿到神兵了。不過,那刀靈本也很可憐,如果他們不想在這刀里,我覺得還是把他們放走為好。」
屈彩鳳笑道:「你不知道的,滄行,這兩個刀靈是兩隻上古的猿猴,被仙人渡化,成為刀靈,他們在刀里呆了上萬年,早已經與這刀密不可分了,並不想離開,跟英布的那情況不一樣。」
李滄行點了點頭,雖然他還是不太同意屈彩鳳的做法,但這畢竟是她的兵刃了,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繼續說道:「彩鳳,你,你拿了這冰之哀傷後,能背着我,還有這麼多東西,穿越那個極熱的空間嗎?」
屈彩鳳正色道:「是的,你身上的血流了一大半,這會兒倒是比上次輕了。」
李滄行眉頭一皺,他記不得自己什麼時候給屈彩鳳背過,左思右想,還是搖了搖頭:「上次?彩鳳,你背過我嗎?」
屈彩鳳一下子笑出了聲,春蔥般的玉指一戳李滄行的腦袋,笑道:「你這傻瓜,怎麼把那事給忘了呢?就是你的小師妹武當大婚那次,老娘可是在武當山後山的草叢邊把你給背去的小樹林,你忘了?」
李滄行一下子恍然大悟,說道:「噢,你是說那次啊。」他想到那次的時候,跟屈彩鳳還是你死我活的仇敵,雖然被屈彩鳳暴打一頓,但後來卻差點強---暴了屈彩鳳,那青年時期的奇妙往事,說起來如歷歷在目,光陰似箭,自己苦苦追兇十餘年,卻陰差陽錯地跟屈彩鳳成了真正的夫妻和情侶。也不知是造化弄人,還是要感謝上天。
屈彩鳳看到李滄行的神情,知道他又開始在追憶往事,笑道:「滄行,這回你全身上下的刀傷,加起來可不下五六十刀。比我當年用鞭子打你的印子都要多,你知道嗎,我當時可真的是嚇死了,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李滄行想到自己那個奇異的夢,心中一種糾結,儘管他現在知道這是個夢,可是這個夢又是那麼地真實,而且那個小屋。那個場景,從他少年時期就時不時地會出現,一次比一次看到的東西要多,一次比一次更清晰,他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
屈彩鳳看到李滄行這副奇怪的表情,疑道:「滄行,你這是怎麼了,剛才你在泡溫泉的時候。突然神情變得好可怕,你一邊在叫沐妹妹的名字。一邊說什麼為什麼負你,到底是怎麼了?
李滄行本能地想開口跟屈彩鳳說出此事,可是轉念一想,現在自己跟屈彩鳳已是夫妻,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對她負責到底了。但另一方面,自己的行徑已經是背叛了小師妹,她在武當痴痴地等着自己,自己卻和屈彩鳳在這山洞中成了夫妻,雖說小師妹早就說過願意和屈彩鳳共同服侍自己。自己這回和屈彩鳳成就好事也是事出有因,但無論如何,李滄行都越來越覺得負了沐蘭湘,良心上的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甚至恨不起小師妹對自己的背叛了,更不用說,那只是自己一個奇怪的夢。
屈彩鳳看着李滄行時而咬牙切齒,時而眼中淚光閃閃,覺得奇怪,追問道:「滄行,究竟出什麼事了,你快說啊,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有啥事要一起面對才是。請你告訴我,好嗎?」
李滄行心中幾度反覆,還是決定暫時不要跟屈彩鳳說明,他搖了搖頭,嘆道:「我是在想,我們這樣,如果出了這裏,如何去面對小師妹。不管怎麼說,終究是我負了小師妹,是我的錯。」
屈彩鳳的眼中淚光閃閃,一動不動地看着李滄行:「滄行,那天明明是我引誘了你,你為什麼要把這事往自己身上背責任?如果沐妹妹要怪,就怪我好了,那天明明是我為了打消你的疑心,這才主動地挑—逗了你,你不必這樣維護我的。」
李滄行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不,彩鳳,那事不怪你,就算你有意,也是因為我在之前胡思亂想,吃徐師弟的飛醋,才逼得你用這種方法來自證清白,說來說去,這個禍首是我。」
屈彩鳳咬了咬牙:「滄行,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想沐妹妹絕非不通情答理的人,她愛你,絕不會因為此事就放棄對你的愛,我說過,以後我們會三個人一起生活,這事我會原原本本地跟她說明,向她請罪的,男子漢大丈夫,做都做了,還不敢承認嗎?」
李滄行點了點頭,他的心中很亂,儘管跟屈彩鳳這樣東拉西扯,可是他心中那個神秘的夢,卻越來越讓他不得安寧,每每想到沐蘭湘跟別的男人在床上纏綿徘側的時候,他的心就象是被狠狠地紮上,在這個時候,他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恨不得插上雙翅,馬上飛到小師妹的身邊,要她親口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可怕的夢,絕不是真的,然後就扔下一切,帶着沐蘭湘和屈彩鳳歸隱山林,退出江湖,再不去管什麼勞什子的宗主之事了。
李滄行想到這裏,說道:「彩鳳,我暈了多久了?這泉水真的可以治我的傷嗎?」
屈彩鳳的嘴角勾了勾,她雖然覺得李滄行今天的反應有點奇怪,但也知道李滄行的個性,自己的追問下仍然沒有說的事情,那她再怎麼問也不可能逼李滄行開口了,白白傷害二人的感情而已,看來只有等以後再想辦法。
她嘆了口氣,說道:「滄行,此處雖然是反過來能讓人恢復青春,但也只能回復十餘年的歲月,上次那吳芮夫婦說得清楚,只要一離開這裏,人就會失去此仙界的靈力,重新經歷人間的生老病死。你已經暈了六天了,這六天你一直在泡這泉水,現在你體內的毒氣已除,這外傷嘛,也好了一大半,已經結起了痂,看樣子再過兩天,就可以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