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臭不可聞的大牢,耿少南長長地舒了口氣,把這麼多女子關在這個豬圈一樣的地方,實在是有些唐突佳人了,不過他告訴自己,這些女賊都是雙手血腥的兇悍之輩,讓她們吃點苦頭是應該的。只是今天沒有說服白敏,還是讓他有些失望,無奈地搖了搖頭。
陸炳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千歲,看起來你的勸說沒有成功啊。」
耿少南嘆了口氣:「你說得不錯,這些巫山派的女人,確實死硬得很,當初她寧死也不願意背叛巫山,只不過我沒有想到,這回以利誘之,開出了救屈彩鳳的條件,她也不答應。」
陸炳笑道:「只怕是因為屬下上次屠滅巫山,這女人已經再也不會對千歲有半點信任可言了,所以不管你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的。」
耿少南點了點頭:「是啊,你們的仇結得太深了,無法化解,看起來,只有用第二套計劃,和屈彩鳳來交換了。那邊有沒有消息傳回來?」
陸炳看了一眼已經開始西垂的月亮,說道:「我派了一個護衛跟着那兩個俘虜回去,如果屈彩鳳同意換人的話,這會兒應該回來報信了,只是現在還沒有消息,千歲,你說這屈彩鳳會不會跑了?」
耿少南的臉上閃過一絲冷厲的神色:「她不會跑的,這些人為了她而寧死不屈,作為帶頭大姐,她要是跑了,也就會失盡人心,就算逃回天都峰,手下只怕也會四散而去,無論如何,都是要拼一下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大牢,說道:「要是她真的跑了,就按我說的辦,一天殺一個,梟首於城門外,我就不信,屈彩鳳能忍得下去。」
陸炳微微臉色一變:「千歲,你不是不想傷了這些賊人嗎,還阻止屬下的出手,怎麼這回真要對他們下手了?」
耿少南冷冷地說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些女人現在是擋了我走上皇位的障礙,如果非殺不可,那我是不會手軟的。當時我留她們一命,是為了有人質在手,可以要挾屈彩鳳,但要是屈彩鳳不來,那殺起來也絕不能手軟,不然她還以為我還是心慈手軟,不把我的話當回事。」
說到這裏,他勾了勾嘴角,說道:「不過,先不要殺活人,那些在林中戰死的巫山派弟子的屍體都運回來了嗎?」
陸炳點了點頭:「全運回來了,按您的吩咐,這會兒全部用鹽漬了,存在地窖里呢,您這是要做什麼?」
耿少南嘆了口氣:「真要每天砍一個頭,先還是別殺活人了,把這些死人腦袋砍下來掛到城門那裏,也就差不多了,畢竟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少殺就少殺吧。」
陸炳哈哈一笑,正要說話,外面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人同時看向了院門外,只見一個錦衣衛護衛匆匆地跑了進來,陸炳笑道:「千歲,此人正是我派去屈彩鳳那裏傳信的使者牛三金。」
耿少南點了點頭,對着牛三金說道:「見到屈彩鳳了嗎?」
牛三金的臉色煞白,不停地擦着額上的汗水,說道:「見到了,當時她氣得差點殺了我,那隻魔爪都掐着小人的脖子,只要一運力,小人這條命就沒了。」
耿少南看着牛三金的脖子上那五道清晰可見的血痕,笑道:「你還真是撿了條命,不過她終歸沒有殺你,還讓你回來,應該是答應了吧。」
牛三金點着頭,心有餘悸地說道:「是的,那妖女說,妖女說。。。。」他突然不敢說下去了,看着陸炳,眼神閃爍。
耿少南笑道:「這賊婆娘嘴裏不會有什麼好話,你原樣複述吧,不要漏一個字。不管她有什麼不敬之語,都沒有關係。」
陸炳沉聲道:「殿下讓你說就說,不要有漏掉的話,說吧。」
牛三金咬了咬牙,說道:「那屈彩鳳說,明天午時,就在您說的那個虎跳林交易,不過,她說,要千歲和總指揮大人洗乾淨脖子等死。」
耿少南哈哈一笑:「這倒是符合這賊婆娘的性格,不過,她有沒有提錦囊?」
牛三金搖了搖頭:「小人在後面還加了一句,說是千歲說,一定要她帶了錦囊來,不然的話。。。。結果剛說到這裏,賊婆娘就給了小人一個耳光,說她有耳朵,聽到了。」
耿少南看着牛三金那高高腫起的右半邊臉,笑道:「牛護衛,你忠於職責,這下挨得不輕,陸總指揮,這樣的得力屬下,應該多加獎賞才是。」
陸炳點了點頭,說道:「去賬房那裏,領二十兩銀子,這是千歲賞給你的。」
牛三金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連聲稱謝,然後興沖沖地轉身向外跑去了。耿少南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散,說道:「以我對屈彩鳳的了解,她絕不會取出太祖錦囊的,陸總指揮,看來我們只有按第二步計劃行事了。」
陸炳勾了勾嘴角:「難道她真的有自信能勝過千歲嗎,不拿錦囊,她如何能救得了這麼多屬下的命?」
耿少南冷笑道:「她沒有真正和我全力交手過,而且我想她和白敏一樣,也不會相信我真的能這麼短時間內練成天狼刀法。所以,這次無論如何,她也會和我這個多次的手下敗將交交手,起碼,她還是有全身而退的自信,就象在武當那次,到時候才會真正考慮太祖錦囊換人的事。」
陸炳笑道:「千歲料事如神,這一切,應該都是在你的意料之中,只是你一直沒有說這個第二步計劃的詳情,明天可能就要按此行事了,不知道是不是方便透露一下呢?」
耿少南微微一笑,拍了兩下手掌,從一邊陰暗的角落裏,走出了一個人,陸炳的臉色一下子大變,因為來人身形魁梧,肌肉發達,滿臉的英氣逼人,可不正是耿少南?可是他一張口,卻是鳳舞的聲音:「見過千歲,見過總指揮大人。你們看,我這樣扮成千歲,有何不象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