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劉肥狗還是挺有禮的,為了請龍陽到白水寨,專門雇了一輛舒服的馬車。瞧,馬車的後面跟着劉肥狗的八個手下,還有一個騎着馬在旁邊看路的面黃矮子,這矮子名叫三哈子,是劉肥狗的心腹,此人沒什麼高強本事但很會用腦,時常給肥狗獻計。
此時,龍陽和劉肥狗坐在馬車的轎子裏,馬車甚是顛簸。但劉肥狗已經酣然大睡,龍陽完全無語,看了看那頭肥豬,只是嘆了口氣想,還真能睡!
我一定要將血靈蓮拿到手,那冰兒所付出的就不會白白浪費了。龍陽通過轎窗看着路過的風景,想起了廖冰兒流淚哭泣的樣子,又想着廖冰兒受傷墜崖的那一刻。
突然,有一股微淡的血腥味隨着清風撲鼻而來。
怎麼有血的味道?從哪裏來…龍陽帶着好奇之心,觀察着周邊的一草一石,竟然在路上的石頭上發現了一點小小的血跡。但四周的密林是寧靜的,鶯歌鵲舞,紅花綠樹,並沒有什麼異象。
要不是我自小聞草藥聞慣了,否則我是無法察覺到那麼渺小的血滴。接着,龍陽又仔細地,目不轉睛地盯着路面上的一切,暗想,誒!好像又沒有了。難道是巧合嗎?
忽地,離馬車不遠處的密林間好像有個影子一閃而過,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什麼人?應該不是錯覺吧。龍陽坐在轎子裏冥思着,而劉肥狗的打鼾聲如雷貫耳。真是受不了!龍陽頓時有些煩躁不安,心想,希望一切順利。
因為譚縣距離白水寨是很遠的,坐馬車大概需要一日的行程。
不知不覺,月幕降臨。此時,人困馬乏,劉肥狗的一班手下都走得有氣無力的。三哈子看到此種情況,眼球轉了轉,嘴角的幾根老鼠須翹起,奸詐一笑,他騎着馬到了轎旁,通過窗子對劉肥狗說道,「四當家的!四當家的醒醒…」龍陽也從睡夢中醒來。
「吵啥吵,什麼事?」劉肥狗被叫醒了,帶着一種不爽的語氣,凶了凶三哈子。三哈子圓滑至極,愈發恭敬,說道,「四當家的,兄弟們都趕了很久了,大家都累了,能不能停一停,喝點水吃點東西的?」
劉肥狗看了看外面,發現手下確實是疲憊不堪,命令喊道,「停下來!大家原地休息,該幹嘛的幹嘛去!」
「是!」手下們止住步伐,異口同聲地回應。
「神醫請下車休息吧。」劉肥狗客氣地請龍陽下車。龍陽也是笑臉相對,「不了!我在車上就可以了。」劉肥狗熱情地說,「那我去拿點東西給你吃。」說完,他便下了車。
看來此人也壞不到哪裏去。龍陽暗想,伸出頭看了看車外的環境。
馬車現在正停在一條平靜的大河的旁邊,大河將密林一分為二,順着泥路走去,有一座古老的拱橋可以通過大河,而泥路的兩旁儘是茂密的森林。
此時,明月高懸,美麗的月影倒影在清澈的河面上,青藻飄搖舞動着優美的身姿。林間寂靜,夜鶯淒鳴,晚風吹來。
什麼味道?是血!龍陽再次聞到血的味道。劉肥狗好像也已經覺察,怒目掃視周圍,在皎潔的月光下,他忽然看到地上有一滴鮮血,接着吶喊,「大家小心!保護神醫!」
手下們聽到命令,立馬丟下手中的食物和水,驚雷般跳到馬車旁邊,瞬間圍成了一圈,個個拿出鐵棒嚴陣以待。
什麼情況?有殺氣?龍陽想起那血腥味和血滴,深感事情不簡單。
黑雲閉月,一切變的暗淡無光。風突然變大,林浪一層又一層涌動,鶯雀鳴叫亂竄。
「大家小心!」劉肥狗立於馬車的最外圍,衣袖飄動,手中雙刀發出刺眼的亮光。「是!」手下喊了一聲鼓舞士氣。
碰的爆炸聲,平靜的河面濺起了巨型水花。水花中閃出了兩個頭戴着黑套的刺客,只能看到他們的雙目,手中的刀在水的清洗下顯得更加清亮。
什麼人?是針對誰來的?一路怎麼就這麼不平靜呢?龍陽心裏不安,心想,想看看再說。
「你們是誰?膽敢和白水寨作對…」劉肥狗還沒說完,兩個刺客已經朝馬車奔跑過來。馬受驚鳴叫起來。
「四當家的!交給我們!」八個手下喊道,沖了出去。
此時的局面是四對一,分成了兩撥對打。月黑風高,頓時,雙方打得難分難解,棒刀相碰,火光閃出,草木晃動,磚石濺飛,吶喊聲響遍林間。
「四當家的,我們怎麼辦?」三哈子眼神恍惚,目露凶光。
「等等,沒那麼簡單。」劉肥狗背對着三哈子說道。
這班手下還真不賴呀。龍陽坐在馬車中,平和了許多。
猝然,唰的一聲,大河對面的一個大樹好像被什麼利器斬斷。啪的一聲,有人用腳將斷開的樹踢向劉肥狗,樹木像飛箭般沖向劉肥狗。
是誰?劉肥狗嘴角抽動,飛身奔去,凌空一踹,碰的一聲,整個斷木猛地插入進了大河裏,濺起數丈高的水柱。
「是誰?何必躲藏。」劉飛狗語音未落,那人早已出現在對面斷樹的截面上。他是個胖子,肥嘟嘟的肚子露出衣服外,但他頭戴黑套,只能看到一雙發出紅光的怒目。
三哈子暗露笑容被龍陽發現。龍陽疑惑中帶着不祥預感。
「殺!!」胖子踏木飛來,手持一把尖頭勾刀,接着踏河中的斷木躍向劉肥狗。「哈!」胖子凌空一斬,一道直型刀光衝着劉肥狗射了去,劉肥狗飛身跳躍向胖子,啪啪啪聲響起,刀光化成力量在地上開了一個大坑,草石激盪飛濺進林中,一陣啪啪響,飛石打斷了一些小樹木。
「看刀!」劉肥狗飛步向胖子。胖子一臉奸笑,竟翻身飛退回去,好像故意將劉肥狗引開。此時,八個手下也是在牽制着兩個刺客。而馬車這邊只剩下三哈子和龍陽了。
此人神色不對,不得不防。龍陽拿出金針,從馬車中出來,看到三哈子目露凶光地走來。
「你想幹嘛?」
「沒想幹嘛。」
龍陽看到三哈子的手掌有道小傷口,瞬間恍然大悟,笑道,「原來沿途的血滴都是你放的!」
「小子,你果然精明!可是已經太晚了!」
「為什麼要這樣做?」
「對不住了,我也是被逼無奈的!」說完,三哈子從袖中拿出一把利刀,沖向龍陽。龍陽假裝驚嚇,等到三哈子衝來之時,飛身躍起,飛針正中他的脊髓。
「啊!」三哈子當場癱在了地上。
「老小子想殺我。你還差點!」龍陽蹲了下來,拽着三哈子的鬍鬚笑道。
「你不是普通的江湖郎中,你是誰?」三哈子話說都沒聲。
「待會再料理你。」龍陽趁機將其拖到馬車旁邊。
砰地一聲,劉肥狗被胖子從高空中踢了下來,身體撞碎了橋面。「哈!絕刀斬!」胖子喊道,刀揮出,刀尖閃出一道紅色靈光射向劉肥狗。
劉肥狗立即滾身躲開,轟的一聲,靈光在橋面穿了一個洞,啪的一聲,河水從洞中濺出幾丈高,弄濕了劉肥狗的衣袖。
「哈!」胖子從天飛速下降,掌心紅光大漲,直對劉肥狗。劉肥狗心慌意亂,還沒意識到。
不好!龍陽見勢不妙。忽然,烏雲散開,明月高懸,一切亮了起來。
上天助我!龍陽接着美妙的月光,對胖子放了一針。「啊!」胖子哭叫一聲,鮮血從腳跟流出,散在月色之中。胖子收掌落地,喊道,「誰?」
劉肥狗閃到龍陽身邊,凌空一刀,一道弧形刀光沖向胖子。胖子用刀擋住,腳一抵住,血流越多,他被震入密林之中消失不再出現。
這時,兩個刺客看到大勢已去,趕緊飛身逃去。
「多謝神醫的那一針!」劉肥狗說道。
「小事!」龍陽說完,指着三哈子,「此人剛才要殺我,你應該也看到了。」
「嗯!」劉肥狗胖嘟嘟的臉黑到了極點。龍陽拔出了三哈子身上的金針。
「四當家的!饒命啊。」三哈子二話不說,跪地就是一個勁地求饒。
「說!誰派你來的!」劉肥狗猛踢了他一腳,怒吼道。三哈子滾到橋邊,滾得頭破血流,跪地說道,「我也是被人逼的!」
「誰逼你的!快說!」
「是…」三哈子剛要說,呼的一聲,林間飛出一條冷箭。一聲慘叫,箭從他的後背穿過了心臟射到轎子上,鮮血自胸口噴射出,撒入河流之中。
「三哈子!三哈子…」劉肥狗抓起他,大聲叫道,可是三哈子已經斷了氣。手下黑着臉,都不敢吭聲。
唉,沒想到他死了。不想他死的。龍陽嘆了口氣,看着被鮮血染紅的河水,心中有點痛楚。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要趕緊送神醫回寨里。」
「是!」
劉肥狗和手下繼續護住龍陽繼續趕往白水寨。
話到胖子刺客連夜趕到了一個酒棚。時值早間,他在一張桌旁坐下,脫下黑頭套,正眼一看,他正是「冥海三鬼」之一的鬼貪。他的背後是一張垂下的竹簾,竹簾後坐着另一個人,那是個男的,頭戴竹帽。二人開始對話。
「人都殺了沒有?」
「事情有變,計劃敗露,不得已殺了三哈子。」
「三哈子該死!」
「這事我也只能幫到這裏啦。你好自為之。」
「嗯!」
說完,鬼貪悄悄離開。那男的猛地將酒飲光,一陣風過,人消失了。周邊一片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