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磐莊吾開着用電王騎士手錶召喚出來的den-liner,帶着月讀和蓋茨離開了這個世界,回家去了。
但是,沃茲卻並沒有跟着他們一起離開。
他似乎還有些事情要辦
下午,17時15分。
將久永慎吾送還給明光院,「常磐莊吾」剛剛走出醫院,就接到了一通來自常磐順一郎的電話。
「叔公?奇怪,怎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常磐莊吾」低頭看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頗為疑惑的接通,問道。
「有什麼事嗎?」
隨後,他便聽到一道略帶遲疑的話聲從手機聽筒中響起。
「呃,那個,其實也沒什麼事,我就是想要問問,你現在在哪兒呢?大概什麼時候到家?」
那正是他的叔公,常磐順一郎的聲音。
聽到這句問話,「常磐莊吾」回頭望一眼醫院的大門,一邊重新邁開腳步,一邊不動聲色的回道:
「快了,我現在正往回走呢。」
「哦哦哦,那就好。」
「嗯,怎麼,叔公你急着找我嗎?」
聽着常磐順一郎那好像是鬆了一口氣般的回應,「常磐莊吾」無聲笑了笑,繼續問道。
然而他這句話剛剛問出,就被常磐順一郎給懟了。
「嘶,你這臭小子,怎麼就叔公急着找你了?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
「不是你約的人家女孩子來店裏找你的嗎?」
常磐順一郎的聲音,先是因為情緒激動而變得大聲,又很快就重新壓低了嗓音。
「莊吾啊,你不要怪叔公說你,只是你把人家女孩子約到店裏,卻讓人家等這麼久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好?」
「常磐莊吾」聽得當即就懵了,滿腦袋的問號。
「???」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他什麼時候約過女孩子了?
「等一下啊叔公!」
回過神後,「常磐莊吾」連忙問道。
「你確定是我約的?」
「當然!那女孩子可是上門後直接找的我,跟我說是『常磐莊吾』讓她來的,手裏還拿着你剛上高中的時候,我送給你的那個便當盒,這還能有假不成?」
便當盒?
聽到這裏,「常磐莊吾」微微一愣,然後嘴角頓時就忍不住抽搐了起來。
很好,真相大白了
所以說,原來時王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還幹了這種事嗎?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這樣想着,「常磐莊吾」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畫面。
那幅畫面的背景,是撞到障礙物後,正處于震盪搖晃中的異類den-liner的餐車廂。
其中,狼狽平衡身體的月讀,和拒絕向月讀伸出援手,反而從容護着自己便當盒的他形成了強烈對比
一念至此,「常磐莊吾」頓時深感頭疼的抬手扶額。
他覺得自己已經懂了
報復!
沒錯,時王這絕對是在報復他啊!
不僅如此,他也已經猜到,時王替他約的那個女生是誰了。
這個世界的月讀嗎?
讓我來確定一下好了想到這裏,「常磐莊吾」假裝恍然地道:
「叔公,月讀同學是什麼時候去店裏的?」
「半個多小時前就到了!」
幾乎是「常磐莊吾」的話聲剛落,常磐順一郎便給出了回應。
且言語之間,那股「還說不是你約的人家?」的情感幾乎滿溢。
看來,他對於「性格孤僻的侄孫好不容易開竅約了女孩子來家裏玩卻試圖放人家鴿子」這件事,感到相當的不贊同!
所以,在最後,常磐順一郎這樣說道:
「既然已經承認了,那就不要再在外邊兒磨磨蹭蹭的,趕緊回來!明白了嗎?」
話落,通話掛斷。
「嘟——嘟——嘟——」
「常磐莊吾」:「」
聽着從手機聽筒中傳來的忙音,「常磐莊吾」那張冰塊兒臉上,一時間複雜難言。
算了,回去再說吧
於心間划過這道思緒的「常磐莊吾」,腦海中卻是因為這件事,開始接連閃過之前與月讀在一起行動時經歷過的那些畫面。
而最終,那些畫面都定格在了他與月讀的那場關於「成王夢想」的問答。
收起手機的「常磐莊吾」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
因為時王在操控他的身體跟提德戰鬥的時候,並沒有屏蔽他的五感,所以,直到現在,他的身心也還殘留着那份掌控力量時的感覺
但,也就只是殘留着那一份感覺而已。
他體內的所有力量,都已經被時王拿去續接這個世界的時間線了,沒有給他留下一分一毫。
他重新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但他卻並未因此產生什麼不滿的情緒。
他們的世界的未來,自然該由他們這個世界的人來用代價換取。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因為主動提供幫助的人幫的少了,而去怨恨提供幫助的人,沒有這樣的道理。
「常磐莊吾」對此分的很清楚。
所以,他此時心中所想的,並不是什麼力量的得失。
而是,事到如今,他是否還有資格重新去追尋成為王的夢想?
沉默良久,「常磐莊吾」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眼神變得明亮而堅定。
時王曾這麼跟他說過——即便放棄了成為王的夢想,你也仍然擁有着成為王的器量!
那麼,他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普通人又如何?
最初為這個世界創造出最後的希望的那個人,不就是這個世界最初的那個「普通人」的自己嗎?
「常磐莊吾」做出了決定。
他要成為王!
一個能在任何情況下護住自己世界未來的王!
而為了成為那樣的王,他首先需要做的,就是通過修行,去重新獲得這個世界最初的自己用來對付提德的那份力量。
「常磐莊吾」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接着,就仿佛在讚賞「常磐莊吾」的這份信念一般,一道輝光忽然於他的手中凝結而成。
那個是,zi-o的騎士手錶!
「常磐莊吾」驚訝的看着手中的那塊兒zi-o騎士手錶,低聲自語道:
「這是它怎麼會」
接着,「常磐莊吾」的疑問聲,便被一道突然響起的慶賀聲打斷。
「恭喜您,新的魔王,這塊兒騎士手錶的誕生,正是【時間】對您意志的認可!」
「常磐莊吾」循聲抬頭,發現,於此時以略顯誇張的表演發出慶賀之聲的,正是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前的沃茲。
如果他沒記錯,在那本《假面騎士時王》的漫畫中,這個名為沃茲的存在,自稱為,魔王最忠誠的家臣。
而此時,這位魔王最忠誠的家臣,卻在這裏,稱呼他為新的魔王?
「常磐莊吾」深深看了沃茲一眼,於口中發出恍然的聲音。
「原來如此,我大概明白了。
「你所效忠的對象,並不是某個特定的『常磐莊吾』,而是掌握着這份力量的人
「是這樣嗎?」
「如您所言,新的魔王,我確實是在效忠着所有的『魔王』。」
沃茲平靜回道,並未因為「常磐莊吾」的揭露而感到什麼尷尬和不安。
在褪去了所有的表演後,他的雙眼之中,甚至沒有任何多餘的情感波動。
於是,與這雙眼睛對視着的「常磐莊吾」不由問了這樣一句話。
「你,真的是人類嗎?」
「當然。」
對此,沃茲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從生物結構上來看,我確實是人類沒錯。
「還有,您可能誤會了,我並不是沒有情感,只是沒有一般人那麼敏感而已。」
「對我而言,區別不大,你也不需要向我解釋」
說到這裏,「常磐莊吾」話音一轉。
「我比較好奇的是,時王知道這件事嗎?你能在我面前如此袒露自身,但想來,你應該從未在時王的面前如此吧?所以,你對時王,另一個我,到底是怎樣看待的?換句話說,會不會,正是你在另一個我面前始終未曾卸下偽裝的愧疚,驅動着你於此時,在我面前褪去了偽裝呢?」
聞言,沃茲張了張嘴,卻是不由一時無言。
是,這樣的嗎?
他忍不住的心想。
怎麼會
沃茲自己否定道。
沉默片刻,沃茲臉上重新掛起了慣常的笑容,他重新拾起了自己的面具。
「不愧是魔王陛下,全都被您看穿了呢。」
沃茲肯定了「常磐莊吾」的話。
然而「常磐莊吾」聞言,卻是冷哼一聲,完全喪失了與沃茲繼續交談下去的欲望。
「廢話少說,你來見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沃茲不在意的笑笑,翻開手中的逢魔降臨歷,從中取出一張異魔神的契約車票遞向「常磐莊吾」。
「我是來轉交此物的,新的魔王。」
「這是,異魔神的契約車票?」
「常磐莊吾」抬手接過,而在他手指觸及那張契約車票的一瞬間,車票消失。
緊接着,「常磐莊吾」便感覺他與某個存在瞬間建立起或者說,重新明確了雙方之間的鏈接。
看着臉上展露出驚訝之色的「常磐莊吾」,沃茲解釋道:
「它是這個世界最初的您留下的遺產,蘊含着時間之力的魔力源,既是異魔神又幻魔的造物——風塔羅斯。」
沃茲告訴「常磐莊吾」。
「我的魔王陛下雖然順利完成了對這個世界的時間線續接工程,但是想讓它真正恢復健康狀態,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所以,它還需要一個維護者。」
「常磐莊吾」順着沃茲的話道:「我就是時王選擇的那個維護者?」
「不。」
然而沃茲卻否定了「常磐莊吾」的這個猜測。
「準確的說,我的魔王陛下選擇的,是重新踏上王道之路,成為新魔王的您。」
「這樣啊,嗯,我明白了。」
「常磐莊吾」點頭。
「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沃茲搖頭。
「沒有了。」
於是,「常磐莊吾」做出了道別。
「既然如此,那麼,替我向時王道謝,並告訴他,若未來有一天時空交匯,我會償還他此次的恩情。」
「我會如實轉告。」
沃茲恭敬欠身。
而「常磐莊吾」最後看一眼沃茲,撤步轉身。
噠噠噠——
時間隨着他的轉身,如鏡面般靜止下來。
接着,一道水藍色的傳送魔法陣於他身前凝現。
&(傳送)!please!】
「常磐莊吾」踏入其中。
隨即,水藍色的傳送魔法陣與靜止的時空一同如鏡般破碎。
時間流速恢復正常。
「常磐莊吾」回到了他在扭扭捏捏堂的房間。
而沃茲則是直到時間流速重新恢復正常,才緩緩抬起頭來,望着這個世界的常磐順一郎所開的扭扭捏捏堂的方向輕聲說道:
「大概,是知曉的吧
「所以,月讀和蓋茨是朋友,而我,只是從者。」
他這是在回答先前「常磐莊吾」所問的那個「時王是否知道你誇張表演下的真面目」的問題。
這個答案,稍稍有那麼些許的感傷,所以很快,就被沃茲丟掉了。
「呀嘞呀嘞,我可不是那種悲春傷秋的角色啊。」
他一邊轉身,一邊翻開手中的逢魔降臨歷。
目光在觸及到那些在逢魔降臨歷上最新排列的文字之時,沃茲只感覺整個身心都安定了下來。
果然,這才是我該做的事情呢這樣想着,他亦是邁開了通往zi-o線世界的腳步。
噠噠噠——
時鐘指針走動的幻音在虛空中響起,光線變暗,沃茲一邊穿過這個以黑暗為基調的時空隧道,一邊朗聲誦讀。
「這本書上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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