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幸不辱命。
蓋茨緊繃的神情松下,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然後,他環顧一下與Chase歡聚在一起的眾人,後退兩步,轉身,正準備悄悄離開,就聽到從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來自詩島剛的喊聲。
「蓋茨!」
「嗯?」
蓋茨疑惑的應聲,回頭,就看到詩島剛將一塊兒白色表殼,黑色表圈的騎士手錶向他扔了過來。
「這個,送你了。」
與此同時,泊宅。
月讀抓着一輛玩具車,讓它仿佛過山車一般,在泊英志的面前飛來飛去,將兩歲的泊英志逗得咯咯直笑。
而同樣以看孩子的名義來到這裏的常磐莊吾,目光卻一直黏在月讀的身上。
所以,不作為的常磐莊吾,很快就被羞惱起來的月讀給攆到一邊了。
這是因為他的眼神太直接了嗎?
不不不
常磐莊吾很清楚,他的眼神直接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他這種程度的眼神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經過了這幾個月的相處後,慢慢循序漸進出來的。
因此,常磐莊吾很有自知之明,月讀不說對他這種眼神已經免疫,但是肯定已經有很高的抵抗力了。
所以,常磐莊吾猜測,月讀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表現,肯定是因為被這樣的場景感染,被他的眼神影響,從而聯想到了一些讓她感覺非常害羞的事情,這才有了先前遷怒他的表現哈哈,難道這還不值得開心嗎?
常磐莊吾一點兒都不怕月讀去聯想什麼,他怕的是,月讀什麼都不想,對於他的關注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與之相比,不過是被小小的遷怒了一下而已,常磐莊吾不僅甘之如飴,還覺得心情驟然輕快了不少,樂呵呵的笑出了聲來。
就連在這次事件中感受到的壓抑,都有種一掃而空的感覺。
說實話,這次的異類騎士事件,算是到目前為止,最讓他感覺心累的一次了。
因為在這次事件中,不論是他的家臣,沃茲,還是他的敵人,斯沃魯茲,都用他們各自的方法來明確的告訴了他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無法改變9年前那場車禍的歷史。
其實,從很早以前,他就已經隱隱有這個認知了,那些他一直念叨着要消去,但是卻一次都沒有成功的「請假」歷史就是證明,只是一直以來,他都不願意接受罷了
但是現在,一切都被赤裸裸的撕開,明明白白的擺放到了他的面前。
這甚至一度讓常磐莊吾感覺,他以前所做的堅持,所下的覺悟都是那麼的可笑。
他一直都在後悔,也一直都在想,如果當初不是他非要去參加那場巴士旅行的話,那麼,就算那場車禍依然會發生,他的父母是不是也可以一直健健康康的活到現在?
所以,一旦他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他就會變得無法忍住那個誘惑那個,從9年前的那場車禍中奪回他的父母的誘惑!
說到底,常磐莊吾的夢想是成為王,但是在成為王之前,他首先還是個人類,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
而這世間最令人絕望的事情,不是從一開始就身處在絕望之中,而是在絕望之中獲得了一絲希望,但那絲希望又被殘忍的奪走之後。
迄今為止,常磐莊吾已經更改了許多悲劇。
但是對於這件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悲劇,他卻始終無力去更改分毫。
對於這種結果,大概是時間已經過的足夠久,所以,談不上絕望,但常磐莊吾確實感覺很難受。
但是在剛才,當他看到月讀在逗弄小嬰兒時,與小嬰兒一同歡笑的和諧畫面後,他忽然發現——啊,確實,過去無法改變,但是,未來卻是可以改變的!
所以!
「月讀」
常磐莊吾眼神灼灼的看着月讀。
「嗯?」
月讀疑惑的扭頭,眼神平靜的看向常磐莊吾。
於是,常磐莊吾那句已經快到嘴邊的話轉了轉,就又縮了回去。
「不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還有件事要處理,所以,我現在可能要出去一趟。」
聞言,月讀淡定的點點頭,也不問常磐莊吾要處理的那件事是什麼,只是很普通的問道。
「需要幫忙嗎?」
常磐莊吾搖頭:「不用。」
「哦,那早去早回。」
月讀平靜的將頭重新轉回泊英志的方向。
聽完這句話,常磐莊吾有些奇怪,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月讀的背影。
[不是我說,月讀,你是不是忘了這裏不是我們家啊?]
不過,常磐莊吾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着應道。
「好。」
然後,他轉身離去。
而聽着腳步聲逐漸遠離,且玄關處響起關門聲後,月讀這才松出一口氣,迅速抬起雙手貼在臉頰上,感覺那裏燙的厲害。
「啊~~~~莊吾那傢伙,剛剛到底想說些什麼啊?真是的~~~」
坐在嬰兒車裏的泊英志看着此時的月讀,肉嘟嘟的嬰兒手抬起,指着月讀,一邊咯咯的笑着,一邊說道。
「臉紅紅紅」
讓得月讀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明顯的慌亂,連忙豎起一根食指貼在唇邊,對兩歲的泊英志不斷做出噤聲的手勢。
「噓~~~噓~~~」
泊宅外。
常磐莊吾抬手,只見有一塊兒半透明的騎士手錶在他虛握的手心中凝聚而成。
鮮紅的錶盤,以及其中那個熟悉的頭像,無不在證明着它的名字——Heart!
「明明已經認可了我,卻還是不願意回到這個世界上甚至不想待在我的身邊嗎?」
那塊兒半透明的Heart騎士手錶上有光芒波動,似乎是在回答常磐莊吾的詢問。
片刻後,常磐莊吾嘆口氣。
「原來如此,是不願意一個人孤獨的回到這個世界啊也罷,那麼」
他虛握的手掌鬆開,任由那塊兒半透明的Heart騎士手錶從他的手中漂浮而起。
常磐莊吾看着漂浮在空中的那塊兒Heart騎士手錶,輕聲道。
「在未來再會吧,與你們三人一起。」
話落,Heart騎士手錶在空中上下浮動一下,似乎是在點頭,然後,它化作一道流光,很快消失在了天際。
與此同時。
一家街邊的遮陽傘露天餐飲店中。
奧拉獨自一人坐在其中的一個位置上,單手托腮,怔怔的望着街上的人來人往。
她另一側的腮幫子上,有一顆圓滾滾的小球凸起正在不斷滾動着。
然後,隨着那顆小球從鼓起的腮幫子上縮回
「嘎嘣!」
一道糖果被咬碎的聲音隨之響起。
奧拉直起身來,從兜中重新掏出一顆糖果,剝開糖紙,將糖果放入口中。
奧拉閉上雙眼,仔細感受。
「好苦」
明明是草莓味兒的糖果在口中化開,奧拉卻只嘗到了苦澀的味道。
可就在這時,奧拉卻忽然感覺到一隻溫暖的大手按在了她的頭上。
「胡說,糖果怎麼會是苦的呢?」
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前響起。
奧拉愕然的立刻睜開雙眼,抬頭,就發現身形有些虛幻的Heart正微笑着看着她。
在Heart的身後,是兩道同樣熟悉,但卻比Heart還要透明許多的身影。
Medic抱着Heart的另外一隻手,正氣鼓鼓的看着她。
Brain則嘆口氣,取下眼鏡,正用手巾輕輕擦拭。
而Heart則用鼓勵的眼神看着她,像是要將他永不服輸的熱情傳遞給她。
奧拉鼻腔一酸,她抬手探向身前的Heart。
「Heart,我」
然而她的手剛一觸碰到Heart,Heart的身影就消失不見,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但是當奧拉收回手之時,她的手中卻多了一塊兒騎士手錶。
那塊兒騎士手錶的名字是——Heart!
恍惚之間,奧拉的腦海中忽然回想起幾天前,同時是在這個地點,Heart對她所說的那句話。
【我會保護好你的,我保證!】
淚,不受控制的決堤而下。
奧拉抱着Heart的騎士手錶,就像個孩子一樣,大聲哭了起來。
淚水順着臉頰淌入口中。
是苦澀的鹹味。
但是此時的奧拉已然不怕。
因為,她口中的糖,是甜的。
鴻上基金會時間機器研究所。
被拆卸成各種零件的,沃茲的那架時光魔神機,正在真木博士的指揮下,重新組裝起來。
但是坐在主控室內的沃茲卻連一道眼角的餘光都懶得分過去。
因為,他正在全神貫注,又津津有味的閱讀着在那部逢魔降臨歷中新出現的文字。
不知過了多久,沃茲捧着書,忽然腳踏地面,轉動轉椅,從面向監控屏幕的方向,轉到相反的另一邊。
「這本書上記載」
他微笑着,如同一位正在公開直播的解說員,向他的觀眾們解說道。
「平凡的高中生,常磐莊吾,在未來將會成為時間的王者,逢魔時王。」
「在這次的異類騎士事件中,除了獲得假面騎士Drive的力量外,我的魔王陛下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收穫,那就是——本來就已經很優秀的我的魔王陛下,再一次的成長了!」
「要想掌控時間,就需要先去了解時間運行的規則,而為了不在了解的過程中迷失,就需要對時間常懷敬畏,這一點,即使是時間的王也不例外至少,對於現在的魔王陛下來說,這就是一條絕對不能逾越過去的線!」
「所以,對於『幫助』我的魔王陛下認知到這一點的斯沃魯茲,從某種程度上講,我要對他表示感謝。」
「而我的謝禮便是——更進一步的對時劫者的存在保持警惕。」
「最後,繼續朝着魔王之路前進的,我的魔王陛下,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在遇到下一位傳奇騎士的同時,他的世界,也遇到一場來自異域的啊,抱歉!」
說到這裏,沃茲突然「啪」的合上書,抬頭,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些,已經是未來的故事了,現在,還什麼都沒有發生」
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