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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茂早已在房間準備好,看韓凌天躲進來,不禁滿是歉意的說道:「韓先生,琪朵從小就被家裏人捧在手心裏寵着,所以脾氣不太好,你別介意。」
「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會跟個小姑娘置氣。」
韓凌天笑了笑,走到周清茂身旁,道:「周大哥,我先幫你施針,今天要拆紗布,順便換藥。」
「一切聽先生吩咐。」
周清茂點了點頭。
韓凌天從錢包里取出九龍簪,開始為治療做準備。
「周大哥,那小丫頭是你親妹妹?」
韓凌天好奇問道。
周琪朵看模樣比黃埔瀾庭都要小,最多也就十六七歲。
周清茂搖了搖頭,「琪朵是我堂妹,她父母常年在外經商,忙於事業,所以她就被接來玩幾天。」
韓凌天瞭然,幫周清茂取下紗布,露出一片紅彤彤的血肉。
原本剔除死肉,在周清茂胳膊上弄出一個深可見骨的窟窿,如今新長出來的肌肉組織,已經能完全蓋住白骨。
但新生血肉沒有完全長好,周清茂的胳膊上依舊有一個坑。
取了紗布,韓凌天又在上面撒了一層藥粉,笑道:「周大哥,我今天再刺骨,金針會穿透新肉,所以會很疼……」
未等他說完,周清茂大手一揮,直接無所謂得笑道:「沒事,一點疼痛不在話下。」
韓凌天點了點頭,屏氣凝神,手持龍簪緩緩刺下。
周清茂微微皺了下眉便恢復正常,這點疼痛對於他來說不值一提。
半小時的施針,韓凌天重新幫周清茂包好紗布,叮囑道:「周大哥,你體格好,傷口恢復得也快,以後就不需要我用金針刺骨,再有幾天你就能徹底恢復,記住,小範圍的運動鍛煉不要變。」
「哦哦,那韓先生還會來嗎?」
周清茂問道。
「當然,在你沒有徹底康復以前,我必須對你負責,會來看看傷口恢復得程度。」
韓凌天將金針收入錢包。
「那就麻煩你了啊,韓先生。」
將東西收拾完,韓凌天才下了樓,周昌東正在花園澆花,而周琪朵看他下來,正惡狠狠的磨着小牙。
韓凌天也沒搭理她,來到花園,對周昌東說道:「周老,周大哥恢復得不錯,距離康復可能比我預期要快一些。」
「對虧韓先生,大恩不言謝,日後有用得上周家的地方,儘管招呼。」
周昌東滄桑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笑容,想了想後,又問道:「那琪朵的病?」
「沒事的,我馬上幫她開一張藥方。」
韓凌天話音剛落,周琪朵便跑了出來,態度惡劣的吼道:「我沒病,不需要你開藥方!」
「琪朵,不得無禮!」
對於自己的寶貝孫女,周昌東可是相當了解。
從小嬌生慣養,讓她形成野蠻驕橫的性格,向來目中無人,平日裏那些登門拜訪有事相求的人,得罪也就得罪,他們不敢多說什麼。
但眼前的這個青年,卻萬萬不能得罪。
他們還要仰仗韓凌天醫治周清茂的胳膊,連他自己都要客客氣氣,又哪能允許周琪朵胡鬧。
周琪朵將頭一扭,絲毫不把周昌東的話放在心上。
韓凌天笑了笑,也不在意,拿出手機一邊編輯一邊說道:「服藥期間,少運動多休息,忌酒忌辛辣,要常用熱水蓋住小腹,促進局部血液循環。」
周琪朵站在一旁,將韓凌天的叮囑左耳進右耳出,完全不當回事兒。
周昌東跺了跺手杖,不滿道:「琪朵,韓先生的叮囑你都要記在心裏!」
「切,我幹嘛要記,萬一他給我開的是毒藥呢!」
周琪朵如此沒有禮數,頓時將周昌東氣的臉色漲紅。
韓凌天無所謂的笑了笑,將寫好的短訊發給周昌東,說道:「周老,五碗水和所寫藥材各半兩,文火煮上三個小時後,取出藥渣,再煮上一個小時,弄成一碗水,一天服用一次,三個月便可痊癒。」
「明白,我對韓先生的醫術充滿信心。」
周昌東連忙賠上笑臉。
「呵呵,三個月?爺爺,他肯定是騙人的,上醫院的話都用不上幾天。」
周琪朵黛眉一挑,滿臉的不屑。
韓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那你怎麼不去醫院瞧瞧呢?」
「哼,用你管!」
周琪朵俏臉紅的發燙,白了他一眼。
「中醫治病見效緩慢,但重在除根,只要解決掉問題,以後幾乎就不會有復發的可能,藥方我已經發給周老,用不用是你的事情。」
韓凌天表情也有些無奈。
眼前的小魔女可以說是油鹽不進,任他醫術再強,也發揮不出來半分。
「不用,就不用,打死也不用!」
周琪朵抱着胳膊,斜着眼睛看向韓凌天。
周昌東卻忙叫來管家,吩咐人立即去抓藥。
安排好後,他轉身看向韓凌天,主動邀請道:「韓先生,來的匆忙應該沒有吃飯吧,不如留下來,我叫後廚備桌好菜……」
「憑什麼留他吃飯啊,還要好菜伺候,咱家的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
周琪朵在一旁不滿道。
「你……唉!」
周昌東只能對韓凌天尷尬的笑了笑,對於這個孫女,他也有些無可奈何。
「韓先生,中午我們都沒吃,就留下來吃一頓飯吧。」
周清茂笑着走了出來,一邊小範圍的活動右臂,一邊出聲挽留。
「既然如此,那好吧。」
猶豫了半下,韓凌天終是點了點頭,欣然接受。
「切,裝什麼裝!」
周琪朵一臉不悅,「讓我爺爺和大哥都出來請你,哪來的派頭!」
「琪朵!」
周昌東橫了一眼周琪朵,然後對韓凌天說道:「韓先生請便,我去後廚吩咐下。」
周昌東回了屋,周清茂在花園裏鍛煉胳膊,韓凌天閒的無聊,便在周圍瞎轉悠。
周圍百花齊放,一縷縷淡淡的香氣瀰漫而出,引來蝴蝶爭搶起舞。
「周老倒是挺喜歡花的啊。」
韓凌天放眼望去,可以瞧見不少珍貴花草。
「養花看的不是花,是一種意境,你個江湖騙子懂嗎?!」
周琪朵在一旁,冷笑了一聲,滿臉鄙夷。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空中雲捲雲舒。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留聲;雁度寒潭,雁去而潭不存影。故君子事來而心始現,事去而心隨空。」
韓凌天淡淡一笑。
「呦,你個江湖騙子還會拽幾個詞。」
周琪朵驚詫的看着他,又重新打量了一次。
下一秒,她大眼睛突然一轉,笑眯眯的湊上前,柔聲道:「你既然會醫術,那高明嗎?」
對於小魔女態度的反轉,韓凌天眉頭一挑,「你不說我是江湖騙子嗎?」
「嘿嘿,我正好有一個朋友得了怪病,你要是能治好,我就承認你醫術高明,以後也不難為你,怎麼樣?」
周琪朵眼底掠過一抹狡黠。
提到怪病的時候,語氣說不出的古怪。
「怪病?」
韓凌天眉頭一皺,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興趣,但表面卻搖了搖頭,吐出兩個字:「不去。」
「切,我看你個江湖騙子就會裝模作樣,其實一點能耐都沒有……"
周琪朵在旁邊開啟了碎碎念模式。
對於她的激將法,韓凌天如若未聞,依舊哼着小曲,饒有興致的欣賞着花花草草。
說了小半天,周琪朵累得口乾舌燥,在看韓凌天不為所動,一副悠然的模樣,不禁氣的雙眼噴火。
她猛地跳到韓凌天面前,插着腰氣鼓鼓的說道:「你這個人怎麼油鹽不進啊,本小姐最後問你一遍,去不去?!」
「去也可以。」
韓凌天掃她一眼,語氣平淡緩和,「我出一個題,你要是能答上來,我就去!」
周琪朵揚着小臉,不屑道:「儘管放馬過來,本小姐今天就讓你看看,十六歲便攻讀碩士的能耐!」
韓凌天一愣,沒料到周家小魔女十六歲就能攻讀碩士,確實算個天才。
「咳咳……請聽題!」
韓凌天清了清嗓,「假如你孤身一人走在沙漠中,食不果腹,幾乎快要餓死,突然,你面前出現兩塊巧克力,一塊屎味巧克力、一塊巧克力味的屎,請問你選擇哪一個?」
「呸呸呸!」
周琪朵眉頭緊皺:「你的題目太噁心了吧,本小姐一個都不選!」
「都說是假如,又沒讓你真的吃,當然,不選也可以,咱倆的約定也不做數。」
「不行,你必須要去!」
「那你倒是選啊!」
周琪朵臉色漲紅,糾結了半天,才小聲嘀咕道:「問的都是什麼破題,誰會選擇屎味的巧克力啊!」
「請正面告訴我,你選什麼?」
「我去,你不要得寸進尺啊!」
「你不說我就不去。」
「巧克力味的屎!」
周琪朵雙目噴火,恨不得叫來爺爺的警衛打死韓凌天。
「哈哈,你的智商堪憂啊,不如讓我先給你看看腦子吧,沒準也是怪病。」
韓凌天臉上笑容愈發燦爛。
周琪朵陰沉着臉,「好好好,我智商堪憂,難道你會去選屎味的巧克力,那和吃屎有什麼區別?」
韓凌天收斂笑容,一臉認真的看着周琪朵,道:「題目明確的告訴了你,有兩塊巧克力,一塊屎味巧克力,一塊巧克力味的屎,你為什麼不選兩塊巧克力,而偏偏選擇巧克力味的屎,你說你是不是傻?」
「你敢耍我?!」
周琪朵眼中殺氣狂飆而出,咆哮聲震耳欲聾。
「來人,給我抓住這小子!」
話音剛落,果真有一隊持槍警衛,從院門口狂奔而來。
黑洞洞的槍口,在陽光下散發着異樣的光澤。
關鍵在於,他們佩戴的臂章,與周昌東家警衛所佩戴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