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動的手!」
不怪楚婉君緊張,她曾聽自家老爹說,鳳鳴軒背後勢力相當龐大,放在名門望族層出不窮的省城,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筆神閣 bishenge.com
到了那個級別都將臉面擺在第一位,稍微出現點差池,就很可能得罪上。
「你看他什麼事沒有,哪像被打的樣子,而我呢,滿頭傷口,鮮血淋漓啊!」
彭成棟趕忙上前,指着自己的腦袋,委屈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卑鄙無恥!」
楚婉君氣的咬牙切齒。
「說彭少先動的手,但為什麼你身旁的那位,卻沒有一點傷口顯露呢?」
「我們都可以作證,彭少是無辜的!」
「是啊,他先前吃彭少喝彭少的,下手的時候卻一點情面不講,狠極了,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鳳鳴軒可要為我們評評理啊!」
站在彭成棟一方的人開始睜眼說瞎話,顛倒黑白。
「你們……」
楚婉君要說的話頓時噎在喉嚨,看向韓凌天也覺得奇怪。
一酒瓶下去,他腦袋上竟然沒有出現任何傷口,甚至鮮血都沒冒出一滴。
換做常人,早就皮開肉裂了吧。
「楚婉君,你編出花來都沒用,事實勝於雄辯!」
彭成棟冷哼一聲,旋即看向韓凌天,聲音陰陽怪氣:「你膽子可真不小,竟然敢在鳳鳴軒動手。」
他暗暗冷笑,事情竟幾人一發酵,頓時從小變大。
先前只是兩人的矛盾,但現在卻上升到了挑戰鳳鳴軒的威嚴。
他深深明白,一個能在濱海市屹立多年不倒的場所,其背後勢力所擁有的能量,必然也會相當可怕。
他們對外的臉面,又豈容侵犯!
「君子報仇,不見得非要自己動手。」
輕輕鬆鬆就來了一個借刀殺人,彭成棟開心的滿臉笑容。
關鍵在於,楚婉君他們現在真拿不出什麼能洗脫罪名的證據!
中年人點了點頭,緊接着,轉身向韓凌天的方向看去,微微眯了下眼睛。
頓時,彭成棟渾身熱血,沒什麼比親眼看着大仇得報更爽的事情。
其他人看向韓凌天的眼神,也充滿着譏諷。
下一刻。
中年人朝着韓凌天走去,每一步都不快,但半步王級高手的威勢不知不覺間散發而出,讓眾人有些喘不上來氣。
「需要我出面嗎?」
楚婉君微微蹙眉,局勢發展的越來越超乎預料。
但在楚家眼裏,一個省城勢力不算什麼,大不了她搬出身份。
「不需要。」
韓凌天淡淡搖頭,眼如古井無波。
「小子,剛才你不說再給我一下麼,來來來,我現在就站着不動,你敢砸嗎?」
彭成棟與韓凌天對視,眼神中的嘲諷和不屑很濃重。
他先前生怕楚婉君出頭,但剛才韓凌天卻拒絕了,他狂喜的同時,也終於明白什麼叫自尋死路!
「要不給彭少,給鳳鳴軒跪地磕個頭,賠個錯吧,或許他們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貴手了呢!」
「彭少如果深究,鳳鳴軒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是啊,要不下場肯定會很慘哦!」
其餘人帶着諷刺的勸說聲,讓彭成棟臉上的得意快要實質化。
他就是狐假虎威又能如何?
鳳鳴軒那麼一座大山,足以將那小子壓的死死的,永世不得翻身!
他盯着韓凌天,心底已經百分百確定,下一秒,眼前的小子絕對會跪下磕頭認錯。
「可惜,你他媽就是磕頭磕出血也沒用,我是不會饒了你的!」
彭成棟捂着腦袋上的傷口,喃喃自語,聲音陰冷殘酷。
很快。
中年人走到韓凌天身前。
包間內,氣氛凝固到了最頂點。
下一秒,在所有人呆滯的目光中,中年人彎腰呈九十度角深鞠一躬,聲音畢恭畢敬:「韓先生好!」
「你認識我?」
韓凌天頗為意外。
「榮家主可是無比嚴肅的交代,對待韓先生如他親至。」
中年人滿臉堆笑,額頭卻有冷汗密佈。
「韓凌天」三個字早就被他深深的印在腦海里,能夠讓家主如此恭敬的人。
整個省份內,韓凌天,是第一個。
面對更高層次的大佬,中年人緊張渾身是汗的同時,也驚嘆於對方的年紀。
要不是有相片保留,他如何能猜測到,眼前青年便是讓鼎鼎大名的榮家主,奉為座上賓的存在。
什……什麼情況?
一剎那,包間內仿佛再無一個活人,心跳和呼吸聲都消失。
其他人包括楚婉君在內,都震驚的神情呆滯。
鳳鳴軒的主管剛出場時,是那麼沉靜、傲然、強勢,現在轉瞬卻又變成了害怕、猶豫、恭敬。
「你……你是不是認錯了人,怎麼可能對那小子用敬稱,他算什麼東西?」
下一秒,彭成棟雙眼血紅,都要瘋了。
整個濱海市,根本沒人有資格讓鳳鳴軒的高層低頭才對!
「閉嘴!」
中年人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跟他而來的小弟二話不說,直接拎着一個空酒瓶,走上去砸到彭成棟頭上。
「啊!」
一聲悽厲的慘叫,彭成棟捂着腦袋在地上打滾,鮮血飛濺的到處都是,五官都扭曲到了一塊。
如此慘狀,看得人不寒而慄。
「我……我們錯了,韓少大人有大量,繞我們一次吧!」
「對啊對啊,饒命啊!」
其餘幾人看的心驚膽顫,紛紛跪倒在韓凌天面前。
「真吵。」
韓凌天淡淡吐出兩個字。
一瞬間,場內聲音戛然而止。
甚至彭成棟也緊閉着嘴不敢慘叫,同時,心底里充滿了無盡的驚懼。
他囂張歸囂張,但絕不是傻子。
一個鳳鳴軒高層都不敢得罪,都要尊敬的人,其背景又會何等驚人。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對方,怎麼辦?該怎麼辦?
想着想着,彭成棟只覺得渾身冰冷,身心仿佛都要凍結。
完了!
全完了!
不僅他彭成棟完了,乃至整個彭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在看其餘人,一個個臉色蒼白,悔青了腸子。
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他們所料,那個從始至終都被看成窮屌絲的年輕人,居然背景如此嚇人!
一想到先前對韓凌天的嘲諷、打擊,他們現在就怕的要命。
韓凌天只要張嘴說句話,他們就沒什麼好下場。
楚婉君反覆打量着身旁男人,只覺得他神秘莫測。
當你以為掀開一層面紗,就可以接觸真像的時候,下一秒肯定有無數層面紗等着,讓人始終看不清虛實。
「韓先生,他們該如何處置?」
中年人轉身看去,冷哼一聲。
那些顛倒黑白的小伎倆,真當他不了解情況,就看不出來?
「韓少,求求你饒了我吧!」
彭成棟仿佛從天堂跌落地獄,滿嘴的苦澀。
「韓少?我可擔當不了那兩個字,再說,我們吃飯各算各的,撐死拼桌關係,又不認識。」
韓凌天笑了,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他給了多少次機會,可惜,彭成棟卻一一錯失。
「婉君,救我,求求你看在同學的份上,救救我……」
彭成棟臉色煞白,只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楚婉君。
楚婉君板着臉一聲不吭。
她看着脾氣火爆,心卻非常軟,上學期間很好說話。
但此時,卻能分得孰輕孰重。
彭成棟再悽慘,也是他活該!
今日,如果不是韓凌天背景強大,很可能會落得萬劫不復的地步,而那一切,和彭成棟脫不了關係。
她沒有落井下石就不錯了,至於救,呵呵,一點都不可能!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韓凌天搖了搖頭,拍拍中年人的肩膀,淡淡出聲:「一切都交給你處理吧。」
「明白!」
中年人恭敬的點點頭,看向彭成棟等人,眼神中閃現一抹森然:「我記得,你父親是格嶺縣的一把手,但從今晚開始,就不是了。」
「憑什麼,你沒有那個權力!」
彭成棟瘋了似的嘶吼,有些不顧一切。
「憑什麼?」
中年人笑了出來,一字一頓:「就憑我省城榮家的實力,就憑……你得罪了韓先生,得罪了我們榮家的貴客!」
「榮……榮家……」
一時間,彭成棟癱倒在地,面如死灰。
他所擁有的一切,包括驕傲,都是建立在自己父親格嶺縣一把手的基礎上。
但現在一切,卻因為韓凌天的一句話而灰飛煙滅。
榮家啊,他居然認識高高在上的榮家,而且是貴客!
有那一層關係,別說在濱海,哪怕在省城都可以橫着走啊!
被一招打回原形,彭成棟雙拳緊握,那種絕望無法形容。
「韓凌天,你會後悔的,啊啊啊啊……」
下一秒,彭成棟眼睛血紅血紅的,充滿怨毒的話脫口而出。
他落到現在的田地,全部拜韓凌天所賜。
「韓先生放心,我保證他不會再弄出什麼麻煩。」
中年人先是臉色一變,緊接着深吸口氣,一股「勢」油然而生,將彭成棟像條死狗似的壓制在地上,難動分毫。
所有人都在剎那間緊張的窒息,一個個臉色慘白到了極點。
有幾個膽小的,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們後悔先前對韓凌天的嘲諷,後悔站錯了隊伍。
「那就好,雖然我不太喜歡弄髒自己的手,但如果真有什麼螻蟻妄圖報仇,我不介意揮揮手拍死。」
韓凌天冷冷的撂下一句話,拉着楚婉君揚長而去。
所有人都盯着兩人離去的背影,沉默、再沉默。
「韓先生慢走。」
中年人抬手擦了擦額頭冷汗。
在韓凌天面前壓力太大,仿佛一座山被背在身上,也只有現在,他才能鬆口氣。
緊接着,在彭成棟等人絕望的目光中,他殘酷的笑了笑,出去開始安排。
只需要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個人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