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問道 第五十張、逗逼仙子,爭鋒劍仙

    有話則長，沒話則短！不多時，張蕪荻與那聶劍仙便入了麻姑所謂的洞天法寶之中，準備相互印證劍術。599小說網 www.xs599.com而她二人所不知道的事，在她們兩個進入那洞天之中後，麻姑臉上掛起了一抹像是奸笑一般的笑容。但見得這位女仙手一張，道道靈光飛逝而出，往四面八方而去。

    這顯然是一種千里通訊的法門，傳訊出去之後，麻姑仙子便取出了一面鏡子也似的法寶，纖纖素手在那鏡子上面一抹，便見得鏡面閃爍，一個個容貌昳麗的仙子形象，便出現在那鏡子之中。

    「麻姑姐姐，又有什麼熱鬧可瞧啊？你上回說的那本《誅魔盪邪志》怎麼更新到一般的時候就不繼續寫了？我還等着看呢！」敢情這鏡子本身，還是一個可以「視頻」的法寶，那麼麻姑仙子之前放出的傳信靈光，十之八九，應該就是跟這些仙子神女打招呼了……

    「哈哈，洛神妹妹莫急，你是知道的，一個好的話本，總是要經歷千百次的打磨才能讓人讀得舒服不是？我也不是不寫，這不還沒有打磨好嘛，再等等，我保證，十年之內，一定把這本書寫完，好不好？」麻姑仙子打了個哈哈，如是敷衍道。敢情這位仙子平日裏還兼着寫話本小說的副業，只是顯然節操不是很高，一本書，能斷更十年……

    「得了吧，十年又十年！」一位女仙伸了個懶腰，像是倦怠未醒，拆台道：「上回的那本《王天君演義》，你也是這麼說的，咱們姐妹等了幾百年了也沒見你多更新半個字……洛神妹妹可不要太天真了，麻姑這廝，端的是人品敗壞！追她的書，還不如去人間找些凡人書生寫的志怪小說，傳奇話本……」

    「好啦，凡人書生寫的有什麼意思，寫來寫去，不過是酸腐書生的臆想罷了，動不動就是仙子神女思凡，私配凡人，惹來一出驚天動地的鬧劇……話說，咱們姐妹們就是眼睛再瞎，也不至於愛上一個凡人中德行不佳，人才不行的傢伙吧？還有什麼報恩流，動不動就以身相許什麼的……把咱們這類人寫得也未免太不堪了吧！」

    「哈哈，玄女姐姐又不是不知道，不這樣寫，怎麼營造曲折情節？痴男怨女，不才是話本小說的精髓麼……雖然我也不喜歡那些話本小說，傳奇故事。不過，人間的詩詞歌賦什麼的卻還不錯，沒事兒多看看，陶冶情操，消遣光陰也是好的，怎麼着也比看話本小說有意思吧？」

    「在說什麼呢？」一個新冒頭的仙子亮了亮相，到了一聲：「算了，我就打個招呼，你們聊，山下有個村莊起了瘟疫，附近有沒有大夫，我要先去瞧瞧，回聊哈……」說完，這位仙子便又沉了下去。

    「哈哈，楊嬋妹妹果真不愧是聖母封號，對比一下，你們每天無所事事，閒的發慌……不自覺慚愧麼？」

    「我說，咱們夠了啊！」麻姑仙子摸了摸額頭，自打她開發出這麼款「視頻聊天」的法寶，把一群相好的姐妹們拉在一起開始群聊的時候，每一次開始都會是這樣的畫風，他已經見怪不怪，只是有些腦瓜子生疼罷了。

    「好啦好啦，大家安靜一會兒，聽聽麻姑姐姐有什麼話說嘛。」

    「噫，小九兒，說好了的一起收拾麻姑，你這就叛變了啊……」

    「我說……能安靜一會兒麼？聶隱娘跟人鬥劍，要不要賭一把誰勝誰負，我做莊，玩不玩！」麻姑仙子大聲說了一句，果真，鏡子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只是片刻功夫，又是一陣嘰嘰喳喳，綿綿不絕，讓人頭大如斗。

    麻姑懶得理會這一群宅在家裏閒出病來的仙子神女的嘰嘰喳喳，哼了一聲，也不管她們七嘴八舌，一股腦兒就把張蕪荻跟聶隱娘鬥劍的話題說明，願投注的投注，不遠的就算了——不過，她倒是有心，鬥法的現場並沒有投影出去，只是會在最後通報結果，然後劃分賭注什麼的，說白了，還是圖一個樂子罷了……

    再然後……幾乎每一個女仙神女都表示，不看那兩人的鬥劍，要看就看麻姑……再然後，則是清一色的呼喚楊嬋：

    「麻姑姐姐拿你家師妹做賭注啦……」

    「麻姑妹妹拿你那小師妹做賭……」

    「天啦，你家小師妹與人決鬥啦，你不問問麼……」如是種種，盡顯一種吃瓜群眾的歡樂與……逗逼。可能要問，張蕪荻與楊嬋師出同門，關係也不差，怎麼會張蕪荻並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可以「群聊視頻」的玩意兒？

    那自然是因為，張蕪荻僅僅是與楊嬋關係親近，卻不意味着與別的女仙關係到位不是？通訊鏡子到底不是楊嬋所創，沒有麻姑點頭，她也不好就這麼把張蕪荻拉進去。二來麼，張蕪荻最新劍道，後來又跟周雲舒「夫唱婦隨，琴瑟和諧」，那裏有興趣參加這樣無聊的活動？是以，到現在為止，張蕪荻也根本不知道這麼回事兒。

    至於說那聶隱娘聶劍仙，其一直跟麻姑仙子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到時也有這麼一面鏡子。只是麻姑要拿她倆做筏子，哪裏會讓她接到通訊？自然是有意「屏蔽」了的。話說回來，聶隱娘八成也料不到，她的麻姑姐姐會這般沒有「節操」……

    洞天法寶外面的事情大致如此，充滿了歡樂與逗逼，裏面的張蕪荻與聶隱娘的鬥劍，卻是截然不一，劍氣凜冽，氣機沉凝。從頭說起，兩人進入冬天之中，才子發現，這齣冬天，其實跟一個小世界也沒什麼區別的了。但見得這洞天之中，山巒萬里，蒼海無涯。兩人各自立在一處高入雲巔的山峰之上，抱拳見禮，隨後便氣機展開，掀起了兩位劍仙的交鋒！

    便見得那聶隱娘率先出劍，一口長劍在手，三千里青鋒激盪。甫一出手，便有穿雲破月，席捲蒼天之勢，那聲勢當真是駭人到了極點！只是張蕪荻面對着浩然聲勢，卻是不慌不忙。都是劍中翹楚，哪能看不出，聶隱娘看似聲勢浩大，實則留手不少。

    張蕪荻心頭一聲輕笑，暗道：「自己這是被人小瞧了呢！」她泰然自若，腰間連鞘長劍輕轉，也不見有什麼動作，然後佩劍便如同有靈性一般脫開劍鞘，自行飛出！劍刃出鞘，如秋水之光，迎着聶隱娘橫擊三千里的鋒芒逆行而上，撞入排山倒海的勁氣之中，轟然劈下！

    劍者沉撍，快得難料，變得無端，劍氣飛縱，好似流星無數。兩人大約是心有默契，第一回合都沒有出全力，劍氣絲毫也沒內斂，是以一交手便是石破天驚，但實際上，卻是較量的入微操縱。聶隱娘用了大約三分力道，彰顯出石破天驚的凌厲威勢，張蕪荻便只用兩分久的道行，聲勢絲毫不弱。

    說到底，第一回合，都是在彰顯自己的實力的同時，也在試探對方的成色。是以雙方收斂控制，僅僅展現出一般的金仙的攻伐之力——其時間線交鋒，本來是不大會出現這樣的場面的，只是聶隱娘終究考慮到麻姑仙子的面子，張蕪荻同樣念在自家師姐面上，是以第一回合，像是心有靈犀的默契一般，並沒有全力施為，卻也顯露出不相上下的局面……

    好在有了這第一回合，雙方便已經摸出了對方的嫡系，果真是不亞於自己的劍道高手。既然如此，接下來也就無需小心翼翼，放手是為，印證劍道才是正道。

    卻說那第一回合結束，那聶隱娘依舊佇立在原地不動。掌中劍青鋒隱隱，卻又忽然化作一枚劍丸，劍丸挑動，又化作一抹絢麗劍光，在其周身浮動不已。那凌厲無雙的鋒銳之意，哪怕隔着老遠，也是如同刺在自身肌膚之上一般。

    張蕪荻與聶隱娘不同，她並不是走的劍丸飛總，劍光千里的路子。可能是受周雲舒的影響。也可能是曾經的武道源流，張蕪荻同樣更傾向於持劍在手，破開一切。第一回合交鋒完畢，張蕪荻心念一動，那佩劍便自飛旋劈回，落入張蕪荻掌中。

    「試探並無意義，咱們還是亮真功夫吧！」

    張蕪荻一句話出口，旋即雙目緩緩合上，一時間心靜如深淵，周遭瞬間陷入沉寂的世界！聶隱娘見此，立刻神色凝重，也微微閉目，卻將元神感知放到了最大。她是行家裏手，自然明白張蕪荻接下來要展現的必然是十足凌厲的劍道。

    一時間，天之蒼蒼，地之茫茫，似乎一切都靜止了，全無聲息。一道凝成了實質的劍意在張蕪荻身後顯現，化形而出，緩緩舒張開來。二就在這一口，兩兩相對，都閉上眼睛的兩位劍仙，幾乎同時睜開了眸子。

    「喝！」張蕪荻一聲輕喝，身後的劍意崩碎，不知沿着怎樣的軌跡，下一刻便有萬點金芒，自長天傾瀉而下。一時間，劍落如雨，覆沒天地，將聶隱娘整個身軀都淹沒其中。這還不算結束，張蕪荻緊接着掌中劍平指胸前，單掌立於胸前，繼而緩緩揮出。那劍刃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青光，呼嘯出一道三千丈的青色劍氣，轟然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