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蘇格蘭高地。僭
某處被好幾種防護魔法籠罩的偏僻區域,哈利正專注地揮動手裏的魔杖,練習着從瘋眼漢穆迪那裏學來的厲火咒,將自己面前的簡易火塘點燃,並嘗試去控制黑色火焰,不讓厲火隨意向四周擴散。
在哈利的左側,赫敏與羅恩都緊張地握緊魔杖,隨時準備使用穆迪不久前教導的破解咒熄滅火塘里的厲火。
很可惜,三人都嘗試失敗。
哈利剛念完厲火咒不久,黑色魔火便化作翻騰的火浪,出現失控的跡象,並有向火塘以外蔓延的趨勢。
羅恩與赫敏在黑色魔焰蔓延出火塘後,同時揮動魔杖,使用穆迪教導的破解咒,嘗試對失控的魔鬼火焰進行壓制。
然而,兩人僅是稍微壓制了下黑色魔焰,未能阻止厲火的蔓延。
最後,還是在三人周圍的幾名鳳凰社成員一起出手,才徹底遏制住翻騰的黑色厲火,並在短時間內將其徹底撲滅。僭
「又失敗了。」
哈利心裏不免有點氣餒,這已經是他練習厲火咒的第三天了。
可惜,高級黑魔法的難度完全超乎想像,他們努力練習仍然沒什麼進步。
在召喚出厲火後,根本無法控制,它很快便徹底失控,並肆意蔓延擴張吞噬所有東西。
就算是羅恩與赫敏練習的破解咒,對厲火也沒什麼效果,仿佛那個破解咒語是假的一樣。
「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非得學習這麼危險的黑魔法。」瘋眼漢收起魔杖,看着被魔焰燒毀的火塘,忍不住抱怨道。
就算是他,對那種邪惡的魔焰同樣無比忌憚,更不敢貿然使用,而他居然將厲火咒教給哈利,有時候穆迪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僭
幾天前,哈利、赫敏與羅恩返回鳳凰社的總部,並向眾人提出想學習厲火咒。從那以後,他們每天都會抽時間陪着三人練習這個危險的黑魔法。
然而,召喚出厲火其實不難,真正難的是控制厲火。而且,隨着厲火的逐漸蔓延,控制難度將會進一步提高,像艾伯特那般只讓厲火焚燒光馬爾福莊園,卻沒向周邊蔓延的行為,可震驚了不少人。
「不要着急哈利,你已經做得很棒了,很多的黑巫師同樣無法很好地控制厲火。」小天狼星伸手輕拍哈利的肩膀,安慰道,「至少你已經能夠做到使用它了,控制方面只需要花時間練習肯定沒問題。」
「閉嘴小天狼星,你知道歷代有多少愚蠢的黑巫師被自己的厲火給燒死嗎?」
穆迪狠狠瞪了眼小天狼星,示意他閉嘴後才側頭對哈利說:「如果沒我們幾人在場,千萬別嘗試練習厲火咒,一旦厲火徹底失控,後果將不堪設想。」
說完,穆迪側頭看向赫敏與羅恩,「還有你們兩個,使用破解咒語的時候,必須集中精神,否則你們將很難壓制、熄滅厲火。」
「那畢竟是很高級的黑魔法。」僭
盧平說了句公道話,指望哈利在短時間內掌握顯然不現實,更何況哈利並不擅長黑魔法。
就算是他們,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掌握厲火咒。
「你們說艾伯特那兒有沒有使用厲火咒的訣竅。當初的馬爾福莊園可是讓他一把厲火給燒沒了。」羅恩咕噥道,他沒忘記穆迪幾人在飯後提及這件事。
如果艾伯特願意教導他們,三人掌握厲火咒的進度說不定能更快。
「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馬爾福莊園的厲火跟艾伯特有關。」赫敏不耐煩地提醒道。
「除了他,你認為還有誰有這本事做到那種程度,神秘人嗎?」羅恩反問道,「別傻了赫敏,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證據,因為真正有那種能力的巫師,整個魔法界就沒有幾個。」
「凡事都要講究證據。」僭
赫敏對此相當不滿,她覺得羅恩完全不可理喻,直接將那件事扣到艾伯特頭上,就因為他有那樣做的能力?
簡直荒唐。
羅恩聳了聳肩,不再跟赫敏糾結這件事,免得雙方發生口角衝突,把關係鬧僵。
「哈利,你學習厲火咒是想用它來對付神秘人嗎?」金斯萊覺得用厲火咒對付神秘人非常不靠譜。
周圍其他鳳凰社成員也都豎起耳朵傾聽。
「當然不是,我從沒愚蠢到覺得依靠厲火咒就可以打敗神秘人。」
在經歷過艾伯特與鄧布利多的雙重薰陶後,這點自知之明哈利還是有的。僭
「黑魔法是神秘人擅長的領域,想在對方擅長的領域打敗對方,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那你為什麼」金斯萊欲言又止。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使用這種危險的咒語,但我們需要用它來作為備用方案,以確保接下來的計劃能順利完成。」
「看來,你們接下來有個大計劃。」金斯萊看着哈利的眼睛說。
「抱歉,這件事我們需要暫時保密。」
「保密?」
小天狼星與其他人交換了下眼神,「保密」他們已經聽過無數遍了。僭
「在計劃開始前,我們需要做好萬全準備,因為機會只有一次,絕對不允許失敗。」
哈利滿臉無奈,他看得出大家對他們三人想做什麼都很好奇,特別是在他開始學習厲火咒後,大家就更不放心了,對他完全缺乏信任。
哈利其實很想告訴他們,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他們的擔心更多只會幫倒忙,完全沒有意義。
可在面對眾人投來的關切目光,哈利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你們是不是打算闖入古靈閣?」
小天狼星記得哈利曾讓比爾幫忙留意妖精的事,能跟妖精聯繫上的自然就只有古靈閣了。
畢竟,哈利三人前不久還去了趟霍格沃茨,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去做什麼,但大家都懷疑他們在尋找某些東西。僭
「也許吧,如果有必要的話。」
哈利看向小天狼星,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胡亂猜測對目前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如果我們的計劃順利,用不了太長時間就能夠完成鄧布利多交給的任務。」
「抱歉哈利,我只是太擔心了。」
小天狼星注意到哈利的目光,意識到自己似乎犯了個愚蠢的錯誤。
「我知道,但在我們完成任務前,最好別讓神秘人知曉我們在做什麼,否則鄧布利多生前的所有努力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這一切都是為了打敗神秘人。」
哈利挪開目光後,便試圖岔開話題轉移大家的關注重點。僭
「我覺得你們可以在其他人身上多下點功夫,教授他們黑魔法防禦知識,我們跟神秘人與他的爪牙遲早會有一戰,到時候我們不可能孤軍奮戰,仍然需要大家的支持,如果大家的黑魔法防禦水平能夠得到階段性提高的話,肯定能大幅度減少傷亡人數。」
眾人面面相覷,也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再繼續追問下去。
「好了,回去吧,我想你們應該都餓了吧!」
盧平試圖緩和氣氛,他覺得鄧布利多不願向他們泄露太多的秘密是有原因的,大家繼續探尋下去,不僅是對哈利的不信任,同樣也是對鄧布利多的不信任。
哪怕鄧布利多已經死了。
「哈利,你還好吧!」僭
返回鳳凰社的總部後,赫敏略顯不安地看着情緒不穩的哈利。
「我沒事,赫敏。」哈利搖頭道。
「你看上去可不像沒事的樣子。」羅恩咕噥着把一塊巧克力塞給哈利,「吃點東西,也許你的心情會好點。」
「不了,謝謝。」
「大家只是太擔心你了。」赫敏試圖安撫哈利,「特別是在你打算掌握厲火咒那種危險的黑魔法後。老實說,我這輩子都沒有使用厲火咒的勇氣。」
「我當然知道他們沒有惡意,也值得信任,但你們知道嗎?只要他們不小心被抓,一個簡單的攝神取念或吐真劑,就可以敲開他們的腦袋,讓我們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流水。」
「哈利」赫敏看上去有些不安。僭
「所以,有些事才不適合太多人知曉。」
難道他們連這點都不知道嗎?
哈利相信鳳凰社的成員們不至於那般愚蠢,但小天狼星一伙人仍然還是試圖搞清楚他們三人究竟在做什麼。
那是為什麼?
擔心?
更多的恐怕還是好奇與不信任吧!
畢竟,鄧布利多已經死了,情況也有些不同了。僭
就像好比他們當初在格里莫廣場的時候,使用伸縮耳偷聽鳳凰社會議里究竟在討論什麼一樣。
所有人仿佛都有無盡的好奇心,都想要搞清楚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只是,如今雙方的角色發生了對調。
一次又一次的試探,着實讓哈利感到好笑又無奈。
他忽然有點了解艾伯特當年的不耐煩了,也明白他為什麼寧願自己成立防禦協會,也不願意加入鳳凰社了。
是啊,他嫌麻煩。
小天狼星當然也發消息問過艾伯特這件事,只是被直接給無視了。僭
「我們不能冒險,特別是在我們距離成功已經很近的時候。」哈利輕聲說,「這一切都不容失敗,你們是知道的。」
哈利這番話,不僅是說給赫敏與羅恩聽的,同樣也是說給其他可能正在偷聽他們對話的人聽的。
「吃飯了。」
房門被敲響了,傳來金妮的聲音。
「來了。」
羅恩應了聲,朝着兩人做了個走吧的手勢。
「韋斯萊夫人。」僭
哈利剛進廚房看到熟悉的身影后,不由驚訝地瞪大眼睛。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韋斯萊夫人放下裝滿燉土豆的大鍋,給了哈利一個大大的擁抱。
今天的晚餐異常豐盛,大家都吃得很開心。
飯後,韋斯萊夫人把哈利單獨找去廚房,想跟他說些話。
果然是關於厲火咒的事。
韋斯萊夫人希望哈利不要繼續去做那些冒險的事情,畢竟還有個能力遠超他們的艾伯特,根本就不需要他、赫敏與羅恩去拼命。僭
面對韋斯萊夫人的目光,哈利不由苦笑道,「有些事是逃不掉的,就算我願意躲起來也一樣,因為神秘人不願意放過我。所以,我只能去面對,我不希望自己死在逃亡中,那是一種恥辱。」
「可艾伯特」
「艾伯特也在盡力幫忙,但這是我跟伏神秘人的個人恩怨,逃不掉的。」哈利的語氣平靜地讓韋斯萊夫人都感到不安,「我與神秘人終究會有一場決戰,也註定只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所以,我不會逃避,也不能逃避,因為軟弱逃避的人,必然會迎來死亡。」
韋斯萊夫人微微張開嘴巴。
「我不會輸的,請相信我。」
老實說,哈利已經忘記第幾次說這番話了,但他知道自己必須說點什麼。
「我相信。」僭
趁着韋斯萊夫人拖住哈利的時候,瘋眼漢穆迪、金斯萊與小天狼星便以教赫敏與羅恩破解咒的名頭,將他們帶到教室里詢問最近發生的事情。
沒辦法,最近這段時間,哈利的變化很大。
他似乎變得對很多事都不太關心了,滿腦子都只有鄧布利多的任務。
「我們答應過保密,而且現在說出來也沒有意義。」
面對幾人詢問的目光,赫敏儘可能封閉自己的大腦,面無表情地回答,「哈利很早以前就說過,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計劃,但哈利居然開始學習厲火咒那樣危險的黑魔法。」金斯萊猶豫片刻說,「你應該很清楚那種魔法究竟有多危險。」
事實上,除了瘋眼漢會厲火咒外,其他鳳凰社成員不會嘗試使用厲火咒,甚至為了防止厲火失控,那麼多人在那兒幫忙盯着就知道厲火究竟有多危險。僭
「我覺得你們應該更專注訓練大家的黑魔法防禦,等到我們完成鄧布利多交給的任務後,哈利與神秘人必然會有一戰。而那時候我們無論如何都會是最終的勝利者,但哈利需要更多的幫手,除非你們想要單獨對付神秘人的爪牙。」赫敏深吸了口氣,對周圍幾人說,「還有,不是哈利不想告訴你們,而是鄧布利多認為更多人知曉秘密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好處,還有你們根本就沒有搞清楚自己的任務究竟是什麼。」
一群人被赫敏說得啞口無言,最後默默轉身離開了。
「你說我剛才的話會不會太過分了。」赫敏不安地看向身側的羅恩。
「不會。」哈利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謝謝你赫敏,其實我老想跟他們說了。」
「不客氣。」
赫敏忽然有點慌張。
「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們就像幾年前的我,什麼都不了解,只是為了試圖從鄧布利多哪裏知道點東西,不惜把事情搞得亂七八糟。」哈利苦笑道。「也難怪艾伯特不喜歡跟他們打交道,他們總是只認為自己是對的。」僭
「不要怪他們哈利。」赫敏說。
「我沒有怪他們,我只是因為他們的為你好而感到心累。」哈利搖頭道,「也許,我當初就該問問鄧布利多能不能把秘密告訴他們。」
「哈利!」
赫敏與羅恩都看上去有些不安,身為哈利的朋友,他們比誰都能感受到哈利身上的變化。
那是平靜下的瘋狂。
他已經做好準備拉伏地魔一起去死的覺悟了。
「有什麼事情嗎,金妮?」僭
哈利扭頭看向站在門外的姑娘。
「媽媽烤了些土豆煎餅,你們要出來吃點嗎?」金妮看着哈利問。
「哦,來了。」羅恩說。
「這裏有鄧布利多的畫像嗎?」哈利在金妮的旁邊坐下後,忽然問道。
「哈利,你們要鄧布利多的肖像畫做什麼?」小天狼星疑惑地問。
「我知道你們很好奇我們最近在做什麼,所以我打算先徵求一下鄧布利多的意見,如果鄧布利多同意的話,我就告訴你們。」哈利咬了口塗滿番茄醬的土豆煎餅,平靜地說。
周圍的氣氛忽然陷入一片可怕的死寂。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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