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酒來了。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送酒的人進屋後對許學武說。
許學武扭頭看向毛承祿,說道:「毛將軍,您這幾壇酒放在什麼地方好?」
「就放屋裏吧。」毛承祿說了一句,旋即對進屋的那親兵說道,「你挑一壇出來,拿去用熱水燙一下再送過來。」
「是。」親衛答應一聲,抱着一隻酒罈退了出去。
虎字旗的人把剩下的酒罈堆在屋中的牆角,做好後,同樣從屋中退走。
冬日沒什麼新鮮的青菜,皮島這裏吃的都是一些魚蝦,用水煮一煮便端上了桌,除此之外,還有幾塊不知是什麼野獸的肉,用木盆裝着。
吃食簡單了一些,但在皮島,也只有毛承祿這位游擊將軍才能吃到。
酒溫好了,送到桌上。
許學武分別給毛承祿和陳忠倒了一碗酒,然後舉起自己手邊的酒碗,笑着說道:「草民借花獻佛,敬二位將軍。」
毛承祿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另一邊的陳忠也是一樣,拿起酒碗喝了一口。
酒下肚裏,酒氣上涌,兩個人的臉立時紅了起來。
「好酒。」毛承祿打了一個酒嗝,抓起酒碗又喝了一大口。
許學武笑着說道:「這是我們虎字旗自己釀的高粱釀,酒勁夠烈,後勁足,天寒地凍的時候喝上一口,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嗯,這個酒確實夠烈。」陳忠看了一眼手邊的酒碗,同意的點了點頭。
毛承祿手裏端着酒碗說道:「你們虎字旗太不地道了,有這麼好的酒,一直藏着掖着,直到今天才捨得拿出來。」
「這要怪草民,草民給將軍賠罪了。」許學武告饒的拱了拱手,旋即說道,「之前來皮島的船,草民只想着多帶一些糧食兵甲之類的東西,卻忘記帶一些酒送到島上,還請二位將軍體諒一二。」
「行了,本將原諒你了,以後你們虎字旗的船再來皮島,要多準備一些這個高粱釀。」毛承祿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口。
邊上的陳忠說道:「你們虎字旗的這個高粱釀確實是好酒,不過不能光是我們喝,大人那裏還沒有嘗過。」
毛承祿抬手一指牆角的幾個酒罈,說道:「那裏不是還有幾壇,回頭我留下一壇,剩下的給義父送去。」
陳忠點點頭,說道:「不如現在就安排人給大人送去,也讓大人早一些嘗嘗這個高粱釀。」
「二位將軍莫急。」許學武出聲攔了一下,旋即說道,「給總兵大人的酒,草民已經準備好,這會兒差不多應該送到了。」
在碼頭交代下面的人去拿酒的時候,除了給毛承祿這裏送來一些,作為東江鎮副總兵的毛文龍那裏同樣準備了一份,而且數量更多。
「還算你懂事,沒有把義父給忘了。」毛承祿笑着對許學武說。
許學武欠了欠身說道:「虎字旗來皮島做生意,還要仰仗毛總兵和二位將軍關照,雖然沒能見到毛總兵,可草民該送給毛總兵的孝敬,還是要提前準備出來讓人送過去,不能失了禮數。」
「這麼說陳將軍的那份孝心你也準備了?」毛承祿看向許學武。
許學武笑着說道:「陳將軍的那一份已經備下,只要陳將軍開口,我虎字旗的人可以為陳將軍送到鐵山。」
聽到這話,陳忠捋了捋鬍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推杯換盞,酒興過半,三個人都沒少喝。
高粱釀酒勁足,又是烈酒,三個人喝的滿臉通紅,一開口,嘴裏帶出來的都是酒氣。
許學武手裏端着酒碗說道:「二位將軍,這一次草民過來,是希望能和東江鎮加深合作,不知二位將軍能否帶草民拜訪一下總兵大人。」
嗝……毛承祿打了一個酒嗝,擺了擺手說道:「我義父公務繁忙,沒時間見你,有什麼事情,你跟我和陳將軍說就行。」
「對,跟我們說就行。」陳忠附和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明顯喝的有些多,說話和動作略顯遲鈍。
許學武放下酒碗,說道:「實不相瞞,我家東主希望能在寬甸那裏安排一些人,人數不會太多,最多三四百人。」
寬甸處於東江鎮治下邊緣。
與寬甸相隔一條河的另一邊,是後金的地方,寬甸處於東江鎮和後金之間,只不過因為有條河阻攔,女真人很少會過河往寬甸那邊去。
原本有些醉意的毛承祿和陳忠,聽到許學武的話,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坐直了身子。
其中毛承祿開口說道:「你們虎字旗是大同的商號,要寬甸那個地方做什麼?莫非要駐兵?」
「哈哈,將軍莫開玩笑。」許學武開口笑了笑,又道,「我們虎字旗哪有兵可駐,就是想安置幾百人用來伐木,多弄一些大木造船。」
「原來為了這事啊!」毛承祿放下心中的警惕,嘴裏說道,「東江鎮與你們虎字旗也算是合作已久,放心,不會缺了你們要的大木。」
邊上的陳忠點頭說道:「毛將軍說的沒錯,你們虎字旗根本不需要安排人親自伐木,本將所駐守的鐵山,要多少大木都有,你們虎字旗沒必要費心費力的安排人去寬甸。」
許學武對陳忠笑了笑,說道:「陳將軍平時駐守鐵山,還要防備後金,虎字旗哪有因為大木這麼點小事,耽誤到陳將軍的軍國大事。」
聽到這話,同桌而坐的陳忠面露一絲尷尬。
他在鐵山推脫不見虎字旗的人的時候,帶給虎字旗的人的話就是鐵山需要防備後金,沒空理會伐木這樣的小事。
一旁的毛承祿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便道:「經常有小股女真人出沒在鐵山附近,陳將軍自然要以防備後金偷襲為主,待後金不在窺探鐵山,想來陳將軍定會關照你們虎字旗大木的事情。」
陳忠也說道:「自打東江鎮成立以來,後金便沒有一天安分過,總想要對我東江動手,如今到了年底,後金那邊才算安分一些,待本將回鐵山,一定讓下面的人抓緊準備大木,交由你們虎字旗的人帶走。」
「那就有勞陳將軍了。」許學武朝陳忠拱了拱手。
陳忠笑着說道:「你們虎字旗在我家大人最需要的時候,送來了糧草和兵甲,這些恩情本將一直記在心裏,所以你們虎字旗需要大木的事情,本將一定會親自盯着。」
「多謝將軍,草民敬陳將軍一碗。」許學武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陳忠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上頭,卻不好不喝,畢竟之前在鐵山的時候,他也算是對虎字旗有愧,只好端起酒碗,陪許學武喝了一碗。
一碗酒下了肚子,胃裏往上翻騰,被他強行壓了下去,打了個酒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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