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不?你可是中郎將啊,現在什麼也沒有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李東升依靠在牢門的柱子上,笑眯眯的看着蘇定方。其實兩個人認識是認識,但是真正的關係不是太熟,這次竟然為了程處默衝上去打架,李東升也沒有想到。
「有什麼好後悔的,在軍中打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蘇定方笑道:「上上下下好多次習慣了。在軍中同胞打架你不上,以後都沒有人看得起你,不過這次打的級別太高了而已。哈哈」
「對了,你文質彬彬的怎麼也下場子,不怕丟了你的身份啊。」蘇定方奇怪道:「在我心裏,你是那種運籌帷幄之中的人,那次去抓頡利就是你說了我們做,我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動手打人,看樣子是真氣了。」
「就是看長孫沖不順眼,這個傢伙專門在後面搞小動作,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他又不是我兒子,我憑什麼慣着他。這次還是打輕了,下次再落我手裏,我保證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兩人就關在大理寺里,既沒有人提審他們,也沒有人來看望他們,就像是被人遺忘了一樣。兩個人也不急,天天優哉游哉的在牢裏聊天吹牛,蘇定方就講自己打仗的時候的事情,李東升就吹牛講故事,兩個人實在是無聊,李東升就做了個說書先生,找了個木方在床板上這麼一拍:「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國分爭,併入於秦。及秦滅之後,楚、漢分爭,又併入於漢。漢朝自高祖斬白蛇而起義,一統天下,後來光武中興,傳至獻帝,遂分為三國。。。。。。。」。
哎呀,這個話題一打開,李東升登時就成為了大理寺里的頭號貴客,不但是蘇定方聽了沉迷進去,就是那些當值的獄卒們也是一場不落,吃的、喝的都比以前好了不少。
李世民把手中的紙張往下一放,看着王德道:「今天的沒有了?」
「回陛下,今天就到這裏了!」王德看着焦急的李世民道:「他每天就說一章,不管別人怎麼求都不多說,說是不能把寫手逼的太狠,現在把大家的胃口都給吊了起來,一到點監獄跟門口的通道里是擠的滿滿當當。。。」
「哼!」李世民把桌子一拍:「可笑無知小兒,對三國的事情都沒有研究,就亂說一氣,這個故事要是傳了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話他不學無術,還要說朕的眼光有問題。」
「陛下,就是一個故事,不要太較真吧。」王德腹誹:知道是亂說一通還每天讓人在旁邊聽了記錄下來,每天抄送,還老是為字數少而生氣。
「他們關了多少天了?」李世民突然道。
「回陛下,有十七天了!」
「一直就這麼開朗豁達?」
「是,就是跟蘇定方還有獄卒們開開玩笑,也出錢讓獄卒們買點好的進來吃。最關鍵的是他還派人把關押自己的監牢還收拾了一下,床單被套什麼的全是新的。」
「嘿嘿,對身外之物都這麼在乎的人,肯定更在乎自己跟家人。長孫沖他們威脅他也是撞上了他的火頭。王德,你說現在怎麼收場好呢?蘇定方也是個人才啊,真要一擼到底也說不過去。關了這麼多天,他們幾家的氣也應該消的差不多了吧!」
「陛下,這個是國家大事,老奴不敢亂說。」
「少來吧你,李靖他們也沒少給你好處吧,我只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王德趕緊往地上一跪:「陛下聖明,李靖只是給了我家那個獨苗侄子一個香水跟蜂窩煤的代理商資格,但是我沒有把陛下的任何事情都跟他們講啊。」
「起來吧,我又沒有怪你,你跟了我這麼久,下面的人給你點好處也是應該的。」李世民悠然道:「現在李東升想辭官,這個事情不好搞啊,我還想把他留給太子呢。現在怎麼處理還真是個麻煩。」
「陛下,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對李東升跟蘇定方還是把他們打發的遠點,一方面是磨礪他們,刀不磨不亮,他們多呆幾個地方,就像高尚書說的,這是鍛煉培養他們,另一方面,也是保護他們,現在各大世家對他們是恨之入骨,特別是李東升。。。。。陛下,誰也沒有想到兩年前的一個書店竟然把各大世家都逼到了角落。」
李世民喝了口水:「不錯,這個活字印刷真的改變了太多太多,現在我大唐的書院遍地開花,讀書寫字再不是世家的專利,官員也不在被他們壟斷,朕的心總算可以安穩幾分了。」
想了一下道:「不錯,就把他們給打發的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說完轉到一個地圖那裏,指着地圖道:「東南西北,打發到什麼地方好呢?東邊剛去過,,,南邊被他們私下操作過,北邊也剛打完仗,突厥老實的很,只有西邊了。。。」
這一天李東升繼續在吹牛,就看到一個小黃門辛苦的喊道:「大家讓讓,聖旨到!」
正在聽說書的人都是目瞪口呆,大理寺的牢房裏竟然還有接到聖旨的。很自覺的讓了一條路,然後很自然的合攏,大家都想聽聽這個聖旨到底給誰,講的什麼內容。
「李東升、蘇定方接旨!」被這麼多人圍觀,小太監還有點不好意思,好努力的大聲講了一句,臉還紅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李東升、蘇定方一為科舉探花,一為勇冠三軍之將,為一瑣事竟然毆打他人,有負聖望,憐其功名不易,軍功難得,特將二人發至隴右道涼州府,以致薄懲,望二人能洗心革面。。。。」
小太監念完了聖旨,等着他們磕頭謝恩,卻發現兩人面面相覷,都沒有接旨。周圍的人也都說不出話來,這個聖旨沒頭沒腦的,就說發到涼州,也不說去幹什麼,跟誰干,叫人怎麼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