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聶小川該不會這麼不走運吧,還真得比我去救他?」西王母在情急之下居然也說出了「噼里啪啦」,可見這四個字的確是咒罵的話,也並不是章建豪的專利了,只能算他是剽竊西王母的知識產權。
這時,聶小川就在閉上眼睛的一剎那,腦海突然之中靈光一現,心想道:「我不能就這麼糊裏糊塗地死了,明天是太平公主選拔的日子,我必須要去,因為我愛她。不管怎麼樣,我一定不能被這些黑衣人殺死,我要拖延時間,只有這樣,才會發生起死回生的轉機。」
只見聶小川捂着嘴,輕輕地咳嗽了幾下,朝着眼前圍過來的黑衣人說道:「我既然要死了,能不能答應我最後一個小小的要求?」
「呵呵,只要你說出那塊安樂公主的令牌是從哪裏得來的,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李自衛信誓旦旦地說道。
聶小川一看有轉機,就立即在腦海里快速地想出了一個聽起來比較合理的解釋,只聽他說道:「說來也巧,我今天中午從龍虎蹴鞠場回來的時候,正好被安樂公主看見,她立即攔住了我的去路,說要我做她的男寵,我不敢拒絕,只能默認了,然後她非常的高興,就拿出了那塊安樂公主的令牌給了我,說這塊令牌是她的護身符,帶上它就沒有人敢欺負我了。」
聶小川急中生智,編出來的這個理由倒和章建豪穿越過來的遭遇不謀而合,可見他們之間是有一定的默契的,也難怪他們的淵源不淺,而這份淵源自然就是聶小川曾經是章建豪的一世了。
「我怎麼聽起來像是在瞎編的故事呢,你在說謊吧?」李自衛眯着眼睛斜視着聶小川繼續說道,「安樂公主的令牌哪有那麼容易得到?!」
「俗話說人即將死其言也善,我敢發誓我說的這些話絕對沒有半句是騙你們的,否則你們現在就可以殺了我!」聶小川瞪着眼睛說道。
「哦……」李自衛這才有點將信將疑,他沉思了一下接着問道,「你當時為什麼不拒絕接受安樂公主的令牌呢?」
「我雖然愚鈍無知,但是關於安樂公主的傳言倒是多少聽到一些,人家都說她一個極其任性的女人,做事囂張跋扈,不分青紅皂白,只管自己心裏高興,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我聽說當年安樂公主舉辦生日宴的時候,曾經對韋王的一幅畫相當的不滿意,就讓當今的皇上下了一道聖旨,把韋王貶到長安城的城門外當衛兵了,不過具體是哪一個城門,我不清楚,即使知道了,也認不出韋王,因為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他……」
「行了!你說的夠多了,安樂公主確實他麼的不是一個好人!」李自衛突然打斷了聶小川的講話,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怔。
其實,聶小川講的這些話竟不知不覺說道了李自衛的痛處,李自衛是誰,他就是當年被貶到城門外當衛兵的韋王啊,而害他的人就是安樂公主,只因為他畫的那幅安樂公主的肖像畫,讓安樂公主看了之後特別地生氣罷了。
「你……你……你也恨安樂公主?」聶小川感覺轉機要來了。
「當然,我對她恨之入骨!」李自衛一想到安樂公主就氣不打一處來,更不用說剛才他聽了聶小川講的那些關於他的陳年往事了。
「呵呵,看來咱們都對安樂公主恨之入骨呢!」聶小川大聲地笑道,絲毫沒有膽怯的意思。
「哦,怎麼說?」李自衛好像找到了知音一般,竟好奇的問了起來。
「安樂公主強行地要求我做她的男寵,這已經夠讓我恨她的了,得虧她是出生在帝王之家,如果是平常百姓之女,諒她也不敢如此蠻橫無理。加上我又不敢拒絕她的要求,否則她一氣之下都有可能要殺了我,這種忍氣吞聲之氣,對於一個七尺男人來說如何能夠忍受的了?」聶小川說到此處的時候,很巧妙的反問道,以求得到李自衛的同情和共鳴。
此時,李自衛不但對聶小川的這些話引起了共鳴,而且他還突然對聶小川起了同情之心,竟不忍心殺他了,可是他們的這次刺殺計劃已經做出,就不能夠半途作廢,況且眼前的這個聶小川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因此,不可以隨便地掉以輕心。
雖然李自衛想到了這些,可他還是心慈手軟了起來,畢竟那個聶小川和他一樣,都同樣恨着安樂公主,只聽他爽快地笑着說道:
「呵呵,就沖你這句話,老子就答應你的要求。」李自衛朝眾人擺擺手,示意先暫時放下手中的大刀,而他的這些舉動聶小川看到了眼裏,心想這幫傢伙終於肯放鬆警惕了。
同樣放鬆警惕的還有西王母,她此時心裏面想到:「咦,這聶小川果然夠機靈,這說話聊天的功力可見一斑,竟把那幫黑衣人忽悠住了,這樣甚好,甚好啊!」
「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就是希望你們不要在這間屋子裏把我給殺了。」聶小川大聲地提出了他的要求。
「哦,有什麼理由嗎?」李自衛皺着眉頭問道。
「理由有二點,第一、我的爹爹剛死只有七天,他的遺像就放在對面屋子裏的櫃枱上,作為他的兒子,我承認自己是個不孝順的人,所以,我不想讓他看到我死在這間屋子裏,否則他在地府也不會安寧的。第二、如果我死在屋子裏,那麼肯定會鮮血遍地,這樣勢必會暴露你們的行兇痕跡,在我家院落的西邊有一口枯井,你們何不在那裏把我給殺了,然後順勢把屍體扔到井裏面,來個銷聲匿跡豈不更好?」聶小川耐心地敘述着他的理由。
「你想做一個孝子,又給我們出了這麼一個好主意,也省得我們把你埋起來了。」李自衛冷冷地點頭說道,「小子,你的這個要求老子答應就是了。」
「多謝好漢的寬宏大量!」聶小川立即附和道。
「還愣在這裏幹嘛,趕緊給我們帶路啊~!」李自衛這話剛說完,只聽有一個黑衣人附耳過來低聲地說道:
「頭,這恐怕不好吧,我擔心這小子在耍詐。」
「老子說過的話什麼時候變過,你們聽我的命令就是了!」李自衛憤怒地吼道,「咱們這麼多人,怕什麼,難道他還會飛了不成?」那名黑衣人聽完李自衛的訓斥,只得默不作聲,聽從他的指示了。
「走吧,快點給我們帶路,別耍小聰明,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李自衛狠狠地盯着聶小川,恐嚇道。
「我哪敢,只是不想死在這裏罷了。」聶小川裝作非常委屈地說道,「你們跟着我走就是了。」
只見,聶小川和李自衛並排地走在前面,他們的身後緊緊地跟着另外五名黑衣人,其中一個黑衣人手裏面拿着一個點燃的火把,橙紅色光芒像午夜的幽靈一般,泛着駭人的靈異之氣。
沒過多久,眾人在火把的照耀下,看到了眼前的草叢中赫然出現了一口水井,井口上蓋着一塊圓形的木板,木板上落着厚厚的灰塵和枯黃的樹葉,別的也在沒有什麼了。
眾人隨即停下了腳步,只聽聶小川指着眼前的那口水井,極其冷靜地說道:「這口水井一年之前還在用,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裏面的水變得越來越少了,最後竟變成了一口乾涸的枯井,從此便再也沒有用過了。」
李自衛聽完,便叫來身邊的那個曾經在惠鳳樓做過酒保的黑衣人,附耳低聲地問道:「這小子說的話,可是真的?」
「是真的,我經常來這裏挑水,然後到甬道那裏洗菜……」這個黑衣人肯定地說道。
「看來這小子沒有對我們耍花樣。」李自衛點頭說道。說完這句話,他這才放心地指着聶小川大聲地喝道:
「小子,去把那口井上的蓋子挪開,我們要看看裏面的虛實。」
聶小川很聽話,一個箭步地走到了那口枯井的跟前,雙手扳着木板用力往上一提,伴隨着濃濃的灰塵和枯黃的樹葉的散落,木板也被挪了下來,靠在了枯井的一旁。
「你,隨我去看看那口枯井裏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李自衛指着身邊的那個拿着火把的黑衣人說道。
只見,李自衛和眾人走到那口打開的枯井跟前,把火把探到裏面一照,一群黑色東西發出了一陣「呲呲——」的聲音,瞬間便竄了出來,把外面的所有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仔細地一瞅,才知道飛出來的卻是一群面相可惡的蝙蝠。
「別驚慌,只是一些蝙蝠,繼續看井裏面的情況。」李自衛大聲地安撫道。
此時,火把再一次探到了枯井裏,這才發現裏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更沒有泛起的水光,一個黑衣人還朝裏面扔進去了一塊小石子,發出的聲音很僵硬,顯然和聶小川剛才講述的情況不差分厘了。
只聽李自衛聳了聳肩膀,放心地說道:「好吧,咱們就在這裏把這小子給殺了,然後直接把他扔到這口枯井裏面,這口井我看足有五米多深,應該不會有人察覺到。」
此時,聶小川簡直有點崩潰了,他好不容易拖延了那麼久的時間,卻是沒有任何有效的轉機,更沒有人來幫助他。
就在他危難關頭,一籌莫展的時候,從遠處直直地飛過來兩個黑色的影子,只「嗖嗖——」兩下,聶小川身邊的兩個黑衣人,便應聲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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