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軒殿的校場內,觀戰席上已經坐滿了人,除了太平公主、上官婉兒、以及四位評委之外,又出現了幾個陌生的面孔,而且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兒則單獨坐在後面的位子上,顯得很莊重。
這時,武正秋朝太平公主做了請示,方才從席間走了出來,只見他的手裏拿着一個灰不溜秋的足球,比現代的塊頭要大一個型號,不一會兒,他便走到了選手們的面前,說道:
「請兩個陣營的選手們跟我走到場中央,那裏有一條白線,你們分別站到白線的兩邊,我給你們開球。」
說完,兩支整齊的隊伍在武正秋的帶領下來到了校場的中央,赫然發現有一條用石灰粉鋪成的白線,恰好把南北兩個球門的場地劃分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中場線了。
仔細地瞧看,這個場地和現代足球場的大小差不多,不過除了中間的分界線之外,再沒有別的線了,也就是說,沒有出界球、越位、角球這種規矩,只要能夠把足球踢進對方的球門就行了。
兩個陣營一南一北,站在線的兩邊,身姿挺拔,目光相對。
武正秋踩着中場線,站在中間,對選手們說道:
「下面,為了方便起見,站在中場線以南的陣營叫做南隊,站在中場線以北的陣營叫做北隊,南隊負責攻擊北邊的球門,北隊負責攻擊南邊的球門,各隊分別挑選一個守門員,比賽時間為兩個小時三十分鐘,時間結束後,哪支隊伍攻進的球數最多,哪支隊伍就晉級下一回合的點球大戰。」
「在此,我要特別地強調一下,雙方隊員一定要遵守蹴鞠相應的規則,不要有過激的身體接觸,一旦發現,將會取消其比賽的資格,當場罰出場外。好了,現在給你們兩分鐘的時間,趕緊把你們的守門員挑選出來。」
武正秋講完,表情嚴肅的瞧看着兩邊的選手,看到聶小川和李金鵬的時候,好像故意裝作不認識似的,立即扭頭看向其他的隊員。
只見張大力突然從南隊裏面走了出來,轉身對他的一群隊友說道:
「弟兄們,我的個頭大,身材又魁梧,如果大家信得過我,就讓我來當守門員吧?」眾人你一眼,我一語,也聽不清是否同意,張大力見狀,開始急了,大聲地吼道:
「我要當咱們隊的守門員,有誰不同意,就趕緊給我舉手!」沒有人敢舉手,不代表沒有人反對,只是害怕張大力的拳頭罷了。
「哈哈,既然沒有一個人舉手,也就是說我是守門員了,你們都給我好好地踢足球,我也會拼盡全力地看守球門,絕對不會讓對方打進一個球的!」這句話聽起來,既是在示威,又是在發誓。
此時,聶小川眉頭微蹙,觀察着自己的隊友,可是,沒有人敢像南隊的張大力一樣自我推薦,他心裏開始着急了。
這時,李金鵬朝聶小川使了一個眼色,又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嘴形好像在說:「選我,選我!」
聶小川心想,「霹靂你個啪啦的,讓李金鵬當守門員,不就等於失去了一個有力的攻擊點嘛,好歹人家和我師出同門,這蹴鞠的功夫一定是技壓群雄了。況且,我他麼到現在還沒有碰到過足球,又不了解足球的觸感。不過,我在上學的時候,多少也踢過一段時間的足球,而且有過幾個比較經典的進球。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當攻門的球員。」
想到這裏,聶小川朝李金鵬擺擺手,示意讓他不要當守門員,想和他***配合。很快,時間已經過了兩分鐘,武正秋在一旁等不及了,急忙說道:
「北隊的選手,你們的守門員確定好了沒有,時間可不能耽誤的!」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李自成突然走了出來,轉身對武正秋說道:
「武大人,我來當北隊的守門員。」
「就你?!」武正秋看了一眼身材瘦小的李自成,又扭頭看向對面的張大力,不禁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你就你了,時不待人,北隊的其他選手有沒有反對的?」
沒有人吱聲,算是默認了。
武正秋索性繼續說道:「那好,你們的守門員就是他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的名字叫李自成。」說完,立即引來了南隊的一陣唏噓不已。
聶小川頓時感到很無奈,心想,「到時候如果李自成守不好球門的話,我過去頂替就是了。」又看向自己的隊友,除了李金鵬、李自成、楊永康、秦帥四個人之外,其他選手看起來都挺陌生,而且每一個人都好像裝着心事似的,面色恍惚。
聶小川看到此情此景,覺得不妥,得動員一下大家的積極性和凝聚力,畢竟團體比賽是要求團結配合的,想到這裏,他趕緊走出來,轉身面相眾人,鬥志昂揚地鼓舞道:
「弟兄們,既然我們同在一支隊伍里,這就代表我們有很大的緣分,為了這個緣分,我們也要振作起來,團結一致,攻擊對方的球門,爭取獲得最終的勝利!」其實,聶小川也不知道,為什麼凡事一定要扯上緣分這個不靠譜的理由。
李金鵬見狀也走了出來,配合道:
「聶兄說的對,我們一定要團結一心,才能夠取得勝利!」
此時,一貫保持沉默的楊永康和秦帥也站了出來,舉着拳頭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們一定會取得勝利的!」
一時間,眾人被聶小川這些人的一席鬥志昂揚的話,感動了,都興奮地舉着拳頭喊道:「我們要團結,我們要團結!」聽起來像回到了抗日革命那一陣的口號似的,恍若隔世一般。
而站在中場線另一邊的南隊也毫不示弱,都扯着嗓子大聲地喊着各種稀奇古怪的口號,尤其是張大力,聲音聽起來跟打雷似的,刺耳得要命。
站在中間的武正秋慌忙朝隊員們擺擺手說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停止喧譁,我已經感受到了你們的熱血與激情,現在開始定球權!」
眾人的喧鬧聲戛然而止,只見武正秋從衣兜里拿出了一枚硬幣,繼續說道:
「現在我手裏有一文錢,請雙方的守門員站到我身邊。」說話間,李自成和張大力立即走了過去,武正秋首先對張大力說道:
「張大力,你選擇這枚錢幣的正面還是反面?」
張大力擺擺手說道:「隨便了,你還是問李自成吧,他選哪一面,我就選另外一面就是了。」
武正秋只好問李自成,李自成回答道:
「我選擇正面。」
武正秋笑道:「呵呵,很好,那麼張大力選擇的就是反面了。現在我把錢幣拋到空中,再接到手掌上,誰猜對了就是誰的球權。」說完,武正秋把錢幣放在手指上,只輕輕地向上一抖,錢幣便直直地沖向空中,過了一會兒,穩穩的落在了他的手心裏,攤開,定睛一看,喊道:
「是正面,北隊的球權!」
張大力和他的隊員們並沒有為此感到沮喪,反而更加的有激情了。
只聽武正秋繼續說道:「好!請雙方的守門員趕緊到各自的球門位置站好,其他隊員做好準備,我馬上就要開球了!」
話剛說完,李自成和張大力沒有多想,就分別跑向了北門和南門。等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武正秋見二人已經就位,便拿起手中的足球,扔給了北隊,然後舉起雙手,喊道:
「現在我宣佈,比賽開始!」
此時,武正秋趕緊一路小跑,折回到了觀戰席,請示了太平公主之後,這才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饒有興趣地觀看着比賽了。
只見,兩隊的球員迅速地向場地周圍分散開來,跟現代足球的前鋒、中場、後衛差不多的一個站位,聶小川看到這種陣勢,感到特別的親切,心裏不由自主地想道:
「嗯,如果這樣踢足球我就放心了。」
趁着校場內的比賽才剛剛拉開帷幕,視角轉向安樂殿的寢宮,安樂公主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是一個木頭人似的,紫色的帷帳外面站着一個女人,此人正是韋皇后,只見她的神色特別緊張,雙手相互地揉搓,但是又極力地想掩飾這種恐懼。
只見,韋皇后面露擔心地把身子探向帷帳內,坐到了床邊,輕輕地撫摸着安樂公主的肩膀,說道:
「裹兒啊,別在床上待着了,你就是不想吃飯,也不能躺在床上一輩子吧?」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安樂公主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蹭了一下床單,這個動作像極了一隻偷懶的貓咪。
韋皇后見狀,又說道:「裹兒,你不是想知道武駙馬為什麼不回來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這時,安樂公主立即坐了起來,認真地盯着韋皇后的眼睛,急切切地問道:
「母后,我的相公到底為什麼不回來啊,女兒好擔心他,好害怕啊~!」說完,便闖到了韋皇后的懷裏。
韋皇后輕輕地拍了幾下安樂公主的腦袋,安撫道:
「其實我也不清楚到底為什麼,我只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因為我今天去梁王府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武大人和武駙馬,所以就找到你這裏來了,可是,他們也沒有來你這裏。」
「哦,那麼他們去哪裏了,總不會人間蒸發了吧?」安樂公主開始生氣了,因為她記得武崇訓昨晚交代過,他要去梁王府找武三思的,但是現在,他們卻不在那裏了。
「這不可能,我想他們一定是去了別的地方,只是還不知道在哪裏罷了。」韋皇后開始擔心道。
「那麼母后,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去找他們?」安樂公主急忙問道。
「這個你不用操心,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咱們就在宮裏慢慢地等待消息吧。我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外面到處都充滿了危險,所以咱們不能貿然出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韋皇后面露驚恐地說道,好像看到了一具孤魂野鬼一般。
「好吧,我心裏也覺得忐忑不安呢……」安樂公主也開始害怕起來。
「裹兒,不如,你吃點兒飯吧,哪怕是喝一點參湯呢。」韋皇后建議道。
「好吧,其實我早就餓的不行了……」安樂公主點點頭答應道。
只聽,韋皇后朝外面大聲地喊道:
「來人,備膳!」
只見,韋皇后依舊抱着安樂公主,不肯鬆開手,像是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這讓安樂公主都感到無法理解。
無法理解?等於從來就沒有理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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