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剛才還是一片喧譁,如熙熙攘攘的街市一般,現在卻靜的出奇,因為所有的選手都在關心即將要公佈的成績,成績在王維手中的宣紙上寫着,只見他站起來,慢慢地打開宣紙,看向眾人,大聲地說道:
「現在我宣佈這次吟誦詩文比賽的第一輪,成績排在前六名的名單。」只見他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太平公主,繼續說道,「首先獲得第一名的選手是李自成!」
「霹靂你個啪啦的,我好心地讓李自成抄寫了一首《早秋》詩,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輕輕鬆鬆地得了第一名,不錯,不錯,看來我的那本詩集確實是個好東西,如果我能進入下一輪比賽的話,得好好地研究一下它,說不定,下一輪的第一名會是我呢。」
聶小川這樣想着,只聽王維繼續宣佈道:
「獲得第二名的選手是楊永康,獲得第三名的選手是聶小川,獲得第四名的選手是李金鵬,獲得第五名的選手是武士章,獲得第六名的選手是秦帥。」
「咦,我居然得了第三名,哈哈,有點出乎意料,不過秦帥好像只得了八分,怎麼能進入第六名呢,這有點讓人浮想聯翩了。」
也許是王維已經看出了選手們的猜疑,便立即解釋道:
「至於這第六名為什麼會是秦帥,而不是另外兩位得到九分的選手,我在這裏需要澄清一下。剛才我和公主殿下,以及眾位評委在後殿,經過一番細緻的討論,認為秦帥在二十四位選手中,是最有表現欲望的一員,所以我們很期待他在下一輪的表現。」
「尼瑪,明明就是潛規則啊,表現欲望最強,從哪裏能體現的出來,我是看不出來。不過,既然他們找了一個相對靠譜的理由,也不管那麼多了,反正我已經能夠進入下一輪的比賽了,那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吧。」聶小川不由自主地聯想到。
在場的選手們聽完王維宣佈的成績之後,有的在竊喜,有的很沮喪,有的在咬牙切齒,有的竟然在發呆。不管他們現在的想法是什麼,但是這是一個必須接受的現實。
王維解釋完畢之後,接着說道:
「我剛才宣佈的第一輪的六名獲勝者將會在下午進行第二輪的比拼,並最終決選出前三名的選手。下面請上官大人講述一下具體的事情。」
王維講完話,便坐在了椅子上。
上官婉兒上前說道:
「剛才王評委已經宣佈了第一輪比賽的成績,這六名選手務必要在下午三點之前來到大殿之內,參加下一輪的比拼,如果有誰遲到或者缺席,那麼將按自動退賽進行處理,其他選手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來此觀看比賽,也可以在西院的房間裏休息,準備明天的蹴鞠比賽。說到這裏,我就得提醒一下,請各位在第二天早上九點的時候來大殿集合,務必做好充分的準備,穿着方面儘量要舒適寬鬆。聽明白了嗎?」
只聽台下的選手們大聲地回應道:
「明白了!」
上官婉兒正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大殿的西邊突然站起來了一個人,定睛一看,竟是那隻「怪獸」張大力,只見他一臉憨厚地提問道:
「能否提前講述一下明日蹴鞠比賽的規則嗎?我都快等不及了。」只聽他身旁的人也跟着點頭起鬨道,「是啊,是啊……」
「這個不能提前說,我們會在第二天及時地公佈,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所以請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只見上官婉兒朝眾人擺擺手,淡定自若地解釋道。
「那好吧……」張大力只得失望地坐了下來。
「嗯。我接着往下說。下一輪的比賽規則同樣是寫一首原創的詩文,然後有感情地朗誦出來,但是又加大了一點難度,必須是倒着背誦,有句話叫倒背如流,在這種情況下是很難把握住情感的表達,希望你們提前做好準備哦。」
「霹靂啪啦的扯什麼淡,倒着背誦詩文,不就是把原有的內容顛倒次序了嗎,即使能夠背下來,也不可能帶着相應的感情了,再者,我他麼感情本來就很匱乏。唉,真能折騰啊。」聶小川在心中無奈地說道。
此時,上官婉兒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原則上希望其他的選手都能夠積極地參加下午的比賽,因為吟誦詩文能夠陶冶人的情操,更能夠舒緩一下諸位的煩躁不安的心情,但是也不勉強你們,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下面有請公主殿下做一個總結。」
這時,太平公主從鳳椅上站了起來,一臉的桀驁不馴,只聽她鎮定自若地說道:
「今天上午舉行的吟誦詩文的比賽,第一輪已經圓滿的結束,根據選手們的綜合表現,我們最終挑選出來了前六名優秀的選手,這六名選手將會在下午的三點開始最終的比拼,然後選出前三名的獲勝者。希望其他選手都能夠積極踴躍地來此觀賽。」
「女神都發話了,應該不會有人缺席下午的比賽吧……」聶小川隨即yy道。
太平公主說完,眼睛看向坐在最右邊的程文力,程文力趕緊站起來,朝眾人大聲地說道:
「這個,公主殿下已經把事情講清楚了,那麼請各位選手跟我一起到西院歇息,我馬上吩咐伙房,抓緊時間準備午飯。」
「噼里啪啦的,這個程文力分明就是我們的超級生活委員嘛。」聶小川自言自語地嘟囔着,聲音很低,應該沒有人聽得到。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開始準備離開,不一會兒,大殿之內就變得空蕩蕩的,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大劇場一般。
視角轉向長安城的明德門,現在的日頭已經達到了最高點,想來,時間應該到了十二點左右。可是,來來往往的行人依舊是源源不斷。
只見城門之外分別把守着幾個全副武裝的衛兵,他們的面部似乎都帶着幾分疲倦。只見其中一個衛兵沮喪着臉,對旁邊的同伴說道:
「我敢打賭,今天李衛官他們八成是不會回來了,害我們下午得繼續守城。」
「嗯,有這個可能,最好是永遠別回來。」同伴回應道。
「你這句話夠狠,最好別讓他們聽見你剛才的詛咒。」
「我就是要詛咒他們,想當初我借了李衛官兩次錢,可是他都沒有還給我,你說我們這些守城的衛兵容易嗎,每天站在這裏風吹日曬,從寒冷的冬天到炎熱的夏天,每個月只領到那麼一點養家餬口的銀兩,就這麼白白地借給李衛官拿去到賭場賭錢去了。唉,我當初還把他當做一個英雄,怪我看走眼了啊!」按說,李自衛以前在皇城做王爺的時候,確實帶過兵,打過幾場勝仗,因此當時,有很多崇拜他的人。
「是啊,李衛官變了,變得讓人討厭。」
「嗯,所以說,他們不回來更好,最好是永遠別回來。」同伴重複道。
「可是,現在他們只是一個上午沒有回來而已。」
「對呀,如果李衛官他們三天以後還不回來,我們就可以上報官府,說他們失蹤了。然後,我們就有正當的理由,申請新的衛兵,到時候,也不用整天無緣無故地受他的氣了。」
「恩恩,但願如此。」
「對了,現在時候不早了,伙房的午飯應該快做好了。」
「是啊,你一提這件事,我當真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那你先過去吃飯吧,我在這裏幫你看着點。」
「還是你先去吧,我其實不怎麼餓。」
「趕緊的,你先去吃,別磨磨唧唧像個娘們似的。」
「呵呵,好吧,我儘量會快一點。」
「不用那麼着急,我沒事的。」
……
大明宮,安樂殿內,只見安樂公主和武崇訓坐在一張由紫色檀木做成的圓形餐桌旁,正在慢悠悠地用膳。
此時,安樂公主的思緒很複雜,她的腦海里正在浮現着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畫面,像在播放一幀幀美妙的連環畫,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然而,她現在最在意的,就是暗殺太平公主的事情了。今天上午在乾安宮,韋皇后偷偷地告訴安樂公主,有一種奇特的酒壺,裏面分為左、右兩個容器,但是出水口只有一個,酒壺的下面有一個機關,撥動機關,出水口就會在左、右兩個容器之間轉換。
安樂公主想到此處的時候,興奮地對韋皇后說道:「……我把毒藥倒進酒壺裏的其中一個容器內,而另一個容器內卻是無毒的,給太平公主倒酒的時候,把機關調到有毒的容器內……」
這個看似萬無一失的計劃,卻讓安樂公主憂心忡忡,因為她的想法從來沒有那麼複雜過,她只想當皇太女,卻要如此的費盡心機,心中難免會不知所措。
只聽,武崇訓在一旁,面露關心地問道:
「公主,你怎麼了,是不是飯菜不合你的口味,你說出來,我這就命人把它們換了。」
「不是,我只是突然頭很痛罷了。」安樂公主牽強地回答道。
「哦,今天上午母后到底和你談了什麼啊,你從乾安宮回來,心情就一直不太高興的樣子……」武崇訓擔心地看着安樂公主的臉龐。
「你別問了,我是不會說的,我都告訴你了,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沒等武崇訓說完,安樂公主便生氣地指責道。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很僵硬,兩人再沒有說一句話。
讀者是上帝,喜歡地瓜文文的,就收藏此書啦。送花花、票子、蓋章,多多益善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