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李婉清再次走進屋裏,一臉歡笑地來到了聶小川的面前,嬌聲地說道:「小川,你是不是累了?」
「我還好,只是剛剛發了一會兒呆。」聶小川這才緩過神,從剛才的一通胡思亂想中跳了出來,看着身旁的李婉清說道:「李婉清,你別光站着,趕緊坐下吧,今天你陪着我出去了一個下午,應該很累的。」
「呵呵,我還好啦。」李婉清稍顯羞澀地看着聶小川,不好意思地坐在了茶几旁的另一張椅子上。
「今天算是成功地完成了師傅的囑託,拿到了那兩件東西。」聶小川指的那兩件東西,分別是一把上古奇劍,空冥劍,和一本劍譜《九陽十三劍》。
「對啊,你把它們放到哪裏了?」李婉清立即問道。
「我一進屋子,就把手裏的空冥劍和衣兜里的所有東西都放到了書房的桌子上面了。」聶小川指的書房,就是床尾後面的一個只有二十多平米的小隔間。
「哦。」李婉清點點頭說道,「有了那把空冥劍,你的另一把寶劍就可以永久地保存了,呵呵。」
「是啊,我也是剛剛發現,在書房裏的書櫃側面掛着一把寶劍,顯然它遠遠的比不上師傅留給我的這把空冥劍。」聶小川當時也想明白了,剛才在經過前廳的時候,他的親娘為什麼沒有提及他手中的那把劍了,不是因為這把空冥劍從外觀上看不顯眼,而是因為他的親娘已經對聶小川手裏拿着寶劍,見怪不怪了,倒是她的反應,讓聶小川覺得一陣疑惑,只因他是穿越過來的罷了,什麼事情都是第一次,而他們已然是經歷過不止千百次了。
此時,李婉清的腦海裏面再次聯想到了剛才她和聶小川在長安城門外的遭遇,不禁又對聶小川說起了此事:「小川,剛才在明德門的時候,那些衛兵太可惡了,見我們不肯掏錢,就要強行地搜身,我當時真的好害怕啊,害怕他們會扒掉我的衣服……」
「嗯,那些衛兵確實可惡,我一定要揭告他們!」聶小川一臉嚴肅地看着李婉清,信誓旦旦地說道。
「咦,對了,你知道那個帶頭的衛兵是誰嗎?」李婉清眼睛一閃,突然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哎……」聶小川只得搖搖頭。
「呵呵,你又在裝糊塗了,他以前可是出過名的人,叫李自衛,基本上住在長安城的百姓,對他可是再熟悉不過了。」李婉清耐心地說道。
「霹靂啪啦的,居然起了一個這麼yy的名字,「自衛」,呵呵,李家居然生出了一個「日本人」,實屬難得啊。」聶小川此時在腦海里,很自然地想到了這個值得思考的話題。
「哦,還是個名人啊,名人怎麼能做那種搶劫的勾當?」聶小川不解的問道,「難道他是出了名的壞人不成?」
「不是啦,人家可是如假包換的皇親國戚呢。」李婉清解釋道。
「哦,沒聽說過讓皇親國戚去當把守城門的衛兵啊,真沒有聽說過。」聶小川依舊不解地搖着頭。
「人家原本是一個王爺的,後來因為犯了事才落到了這個地步。」李婉清繼續答道。
「他犯了什麼事?」聶小川急忙問道。
「這件事情就和安樂公主有關了。當年四月十七日,是安樂公主的生日,所以唐中宗李顯就給她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那天晚上來了很多的達官貴人,皇親國戚,送了很多的奇珍異寶,唯獨李自衛沒有送什麼寶貝,只送了一幅肖像畫,畫裏的女人正是安樂公主,安樂公主拿過那幅畫,只看了一眼,就大發脾氣了,說李自衛當眾侮辱她,因為畫裏的安樂公主實在是太難看了,然後就請求唐中宗李顯治李自衛的罪,結果可想而知了……」只聽李婉清非常詳細地述說道。
「噼里啪啦地,怎麼又和安樂公主扯上關係了,聽着都讓人感到崩潰啊,有沒有。」聶小川聽完,不免在心中一陣吃驚的感慨道。
「呵呵,一幅畫居然就能夠惹怒安樂公主,那個李自衛也真夠悲劇的。」聶小川一陣感慨道,看來安樂公主當真是喜怒無常,不能惹啊,一個堂堂的王爺,居然落魄到了去長安城外把守城門的地步。
「是啊,本來人家李自衛是韋王的。」李婉清輕聲地附和道。
「你說什麼,韋王?」聶小川驚訝地問道。
話說,這個韋王的名號,倒跟他的名字挺搭配,李自衛,「自衛」之後可不就是「韋」了,而且是「韋中之王」,搞不好他畫的那幅安樂公主的畫像,就是他每天對此「自衛」的對象,情意綿綿啊。
「對啊,他以前住在皇城的時候,做的就是韋王。」李婉清趕緊解釋道,「其實以前他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帶過兵,打過勝仗,可以說他對大唐江山的穩定,做了很多的功勞。」
「哦,這麼說來,他以前是個好人嘍?」聶小川皺着眉頭問道。
「應該是吧,我也不知道,反正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壞人了。」李婉清輕輕地搖着頭,說道。
「反正我不管他的過去怎麼樣,王爺也好,平民也罷,只說現在,他就是一個壞人。」聶小川憤憤地說道。
「好吧,咱們不說他了。」李婉清突然轉變了話題說道,「趕緊去你的書房裏讀會兒詩書吧。」
「讀詩書?!」聶小川又開始疑惑地問道。
「對呀,你每天晚上吃過晚飯,都要到書房讀一會兒詩書的,有時候我還會陪着你研磨,因為你也會寫詩哦。」李婉清一臉柔情看着聶小川,細聲地說道。
「哦,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去讀詩書了,看來我今天是累糊塗了。」聶小川只得裝作糊塗的回答道。
「來吧,我陪你一起去書房。」
只見聶小川點點頭,就站起身,快步地往床尾邊的隔間裏走去,而李婉清也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面。
兩人進了書房,李婉清趁着微弱的燈光,慢慢地走到了床前一個燈台前面,用打火石,點燃了油燈,這時,狹窄的空間頓時變成一個黃金屋。
聶小川走到書桌前,拿起了放在上面的第一本書,這本書沒有書名,書頁卻很破舊,顯然是被經常地翻閱過,如果他沒有記錯,這裏面還夾着一封師傅給他留下的一封信件。
此時,聶小川已經打開了這本破舊的書,隨意地翻到了其中的一頁,這才發現原來裏面寫着一首詩,可能是今天下午的時候,他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信件上的緣故,卻不知道這本書,其實就是一本詩書了。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聶小川看着上面的詩句,不禁饒有興趣地大聲讀了起來,「果然是一首好詩。」再一看上面的標題寫着,《出塞》,作者是王昌齡。
這個詩人,聶小川是知道的,他是唐朝著名的邊塞詩人,被後人譽為「七絕聖手」,而剛才讀的那首詩就是他的代表作。一首《出塞》,揭露了當時戰爭給黎民百姓帶來的苦難,他希望驍勇善戰的將士能夠保家衛國。
聶小川此時居然來了興趣,趕緊又翻到了一頁,上面寫着:「《山居秋暝》,王維。」便立即讀了起來,「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他讀完之後,就又是連連稱好。
李婉清站在一邊,一臉歡喜地看着聶小川,情不自禁地說道:「小川,你讀的那麼有興致,該不會已經有了靈感,想要即興地寫一首詩吧?」
「寫詩,哪有,我只是覺得這些詩寫得好,想讀讀罷了。」其實,聶小川最不喜歡的就是吟詩誦文了,想當年他上學的時候,每次老師要求背誦詩文,他總是排在最後幾名才把那些詩文背誦完畢,而且是結結巴巴的,一點都不流暢。因此,更別說寫詩了,他能好好地看完一首詩已經就不錯了。
「哦,你以前想寫詩的時候,就像現在一樣特別地興奮,然後隨便地讀幾首名家名作,就開始囑咐我研磨,寫詩了。」李婉清急忙地解釋道。
「哦,我真的寫過詩啊?」聶小川當然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當然啦,你寫的有不少呢。」李婉清趕緊接道。
「是嗎……」
「書桌上的第二本書就是你寫的詩集,你看看就知道了。」李婉清立即提醒道。
聶小川聽完,依然將信將疑地打開了那本書,同樣是沒有書名,破舊的書頁,這居然是他的寫的詩集,不知道裏面寫的詩,到底是什麼水平。
「噼里啪啦的,居然寫了那麼多,有整整的一本詩集,該不會是打油詩吧,我想八成都是那些無聊透頂的東西。」聶小川馬上就在心中想道。
那本書,聶小川的詩集,慢慢地被他打開……
讀者是上帝,喜歡地瓜文文的,就收藏此書啦。送花花、票子、蓋章,多多益善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