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古也不賣關子,很快便解答了採集者們的疑問,可採集者們的疑問卻不止這點。愛字閣 www.aizige.com
「可族群什麼都不缺,暗線也在把知識複製回族群,這個瑟琳人的新政權什麼也給不了我們。」
坐擁本恆星系統內除了三顆類地行星和恆星外的所有天體,採集者們有充足的底氣這麼說,它們的資源擁有量和其他恆星系統的採集者群體沒法比,但與瑟琳人想比,那可是天差地別。
當初在知曉了阿米巴佔據恆星系統內這麼多的星球後,元首可是胃疼了好長一段時間,尋思着怎麼從阿米巴手裏奪下幾顆,可惜他無奈的發現,這些星球環境太過惡劣,先不說能不能奪得下來,就算奪下來,行星上的資源帝國也完全無法利用。
霍古則對於採集者們的答覆給予否定。
「並不是這樣,以多數瑟琳人的視角看來,我們還是有必須的一些東西,而且也沒有那麼富裕。」
「是什麼?」
「盟友,戰略上的盟友。」霍古道。
「他們為什麼會這樣想?這不是很白痴嗎?明明在軍事力量對比上,一直都是我們在穩壓着帝國,帝國甚至為此製造出了黑洞炸彈來威懾我們。」
以上帝視角來看,愛琴聯邦的這種想法確實是很白痴,但他們只是一群帝國的反叛者,一些帝國核心才能知道的事情,他們並不清楚,帝國也沒有大肆宣揚的想法,這麼做什麼好處也不能帶來,只能帶來壞處。
沒有一家酒店會在客人面前誇讚別家酒店的美食和服務,如果真有這樣一家酒店,客人們會怎麼想?當然是不會再來這家酒店,全都會跑去被推薦的那家酒店。
同樣的道理,帝國不會明說自己的軍事力量是弱於阿米巴,更不會明說自己的那些地方不如阿米巴,這會影響到帝國的統治。
正因為帝國這樣的信息壟斷,造成了愛琴聯邦對阿米巴力量的錯誤估計,霍古很清楚這一點。
當然,能夠將愛琴聯邦了解得這麼透徹,還是要多歸功於覆蓋整個愛琴的星球級生命場,這種無孔不入的監視,給了霍古對這個瑟琳人新政權有了一個全面性的了解。
「他們不知道,在愛琴聯邦的眼中,我們只是和帝國勢均力敵的程度,技術應該還要更加的落後一些,其他星球的事情帝國至今都沒有公開,明面上帝國擁有三顆星球,而阿米巴擁有兩顆。」
霍古向採集者們說明着阿米巴在愛琴聯邦視角的形象,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信息引導,瑟琳人眼中的恐怖異形早就已經改頭緩慢,儼然成了他們眼中廢宅、蠢萌的代名詞,這都要歸功於那些一同和採集者們參加漫展瑟琳人宅男宅女們的積極宣傳。
當一種行為如果持續上一段時間,比如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這樣長的時間,基本就會被旁觀者下意識的給打上『標籤』,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某個個體某個群體就應該做這種事情,如果哪天忽然不做了才反而會讓旁觀者奇怪為什麼不做了,下意識地認為是不同尋常的事情,這是短壽者的一種普遍思維模式,地球人有,瑟琳人也同樣有,霍古正是利用這一點,給整個阿米巴進行認知方面的偽裝。
「正因為這樣信息的差異性,才會讓愛琴聯邦的人認為我們需要盟友,在這種想法促使下,他們會在初次和帝國艦隊的交鋒中,竭盡所能的展現出強大的戰鬥力,也不會斂瑟戰略資源,帝國艦隊如果不小心一點,很大可能會吃大虧。」
「一方是只打算傾盡全力的打贏一場戰役,而另一邊則是遠道而來,準備打贏一場跨星球戰爭的帝國艦隊,如果帝國艦隊沒能意識到這個關鍵點,很大可能會輸掉。」
有着主場優勢的愛琴聯邦和艦隊,還坐擁着一整顆星球的資源,如果是長遠來看的戰爭,當然是帝國會勝利,可戰役就難說了,因為戰役只是一時,一場戰爭有大大小小的戰役,遠征愛琴的帝國艦隊必然是要考慮這些戰役的消耗問題而不大可能會一上來就和愛琴聯邦死磕。
按照帝國以往的作風,很大可能會先想方設法的除掉愛琴聯邦的艦隊,然後才是主炮強攻愛琴,實行殲滅轟炸,這麼做損失可以降到最小。
然而這樣正好是被愛琴聯邦這邊的軍事策略給克制,想想看一方全力輸出,而另一方還在考慮持之以恆的問題而有所保留,火力等同的情況下,贏面自然而然的就向着全力輸出的那一方傾倒,這也是霍古不太看好帝國艦隊初次戰役的原因。
「贏了倒沒什麼,和我們計劃的一樣,但如果帝國輸了,為了挽回顏面,他們必然是要採取摧枯拉朽方式將愛琴聯邦的力量瓦解,這樣才能鎮得住動盪不安的民心。」
「這樣一來的話,計劃首尾的工作,我們就需要投入更多的力量進去,不然收不住,再通知一批母艦生物加入到收尾計劃。」
「是。」
……
兩支帝國艦隊橫越恆星系統內的空曠地帶,綿延數光分的一條長帶,在恆星光芒的照耀下宛若天神的利刃,緩緩地向着愛琴這顆帝國曾經的殖民星靠近,哪怕相隔甚遠,愛琴的雷達也能清晰地捕捉到的航跡,倒不如說帝國就沒想着隱藏。
是心理戰!
帝國打算在和敵人正面對戰前,先讓敵人膽寒,他們這麼做確實是有一定的效果,至少整個愛琴聯邦艦隊內,都是愁容不展。
「難度真的太高了。」
愛琴聯邦艦橋內的司令席上,這支艦隊的艦隊司令眉心微皺,愣愣出神的凝望着母艦雷達捕捉到的帝國艦隊。
他的腦海中是愛琴聯邦第一任總統給他下達的直接命令——我們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這裏,只需要贏一場就足夠,打贏這場戰役,愛琴就有了和阿米巴談判的資本。
「一場啊……可哪怕是一場,對我們來說也是那麼的難啊……」
「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