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力氣幹什麼?」
年輕男子碎碎念,「不知道自己是個怪力女啊?」
明明力氣大的都快跟男生差不多了,還總是裝出一副文弱的模樣。筆神閣 m.bishenge。com
「沒事吧?」
老爺子湊近看了看老太太的手腕。
「沒事,沒事。」
老太太收回手,自己揉了揉,「這種紅印子很快就沒了。」
「也不怪媛媛。」
「怎麼不怪她?」
年輕男子嘀咕。
「好了。」
老太太搖搖頭,「你姐現在生着病,心情不好,多體諒她一下,啊。」
......
「……媽,對不起。」
女子嘴唇囁嚅了幾下,有些艱澀的開口。
她太慌了
過快的心跳從她醒來後就沒有正常過。
她現在滿腦子想的只有一件事,「媽,我要見琪琪。」
女子一把抓住了老太太的衣服。
老太太的手還舉着,她夠不着。
「我要見琪琪。」
「現在就要!」
「媽!」
女子的聲音帶出了哭腔,透出了幾分歇斯底里。
她怎麼從那個噩夢中回來的,她一清二楚。
因為她對琪琪道歉了。
因為她說她知道錯了。
即使很不可思議,即使再荒謬,但是,她只能相信那個噩夢就算不是琪琪搗的鬼,也是有人為了琪琪而對她設下的懲罰。
那個噩夢,她絕對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所以,「我要見琪琪。」
「我要見琪琪……」
只有琪琪能救她了。
只要琪琪原諒她了,那麼她就不會再做這個噩夢了。
只要琪琪原諒她了……
……
「喂,你冷靜點。」
年輕男子抓住女子的手腕,把老太太的衣服從女子的手中解救了出來。
「你之前就說要見琪琪了,我們也一直在努力。」
「但是你也知道你都做了什麼、」
「人家壓根就不想讓孩子再見到你。」
「我們有什麼辦法?」
「現在爸媽天天上門求人家。」
「本來就是你的錯。」
年輕男子忍不住把心裏的埋怨說了出來,「現在倒好,你躺在醫院裏,爸媽為你忙前忙後……」
「小輝。」
老太太出言打斷了男子,「你姐姐也不想的。」
「她不想?」
年輕男子冷笑,「那她一開始虐-」
「小輝!」
老太太提高了幾分音量。
年輕男子看了一眼邊上的醫生護士,有幾分不甘心的閉上了嘴巴。
他也不想自己姐姐虐待孩子的事傳得人盡皆知。
那他以後真不好意思再來這家醫院了。
……
「醫生,真是對不起,耽誤你們時間了。」
老太太有些勉強的笑了笑。
老實說,這段時間她一直為女兒的病情擔憂,差點忘了女兒虐待孩子的事了。
雖然她跟老伴每天都會去找孩子的爸爸,想要帶孩子來見見女兒。
但目的是為了救女兒。
孩子的爸爸不是個遷怒的性子,也有可能是看在他們兩個老人的份上,從來就沒有當着讓他們的面說過女兒的壞話,讓他們難堪,每次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們。
對方不提,他們這邊自然更不會提女兒做了什麼糟心事。
久而久之,她竟然就忘了這件事,也許也是她刻意想要遺忘吧。
她真的難以相信,也不願相信,她印象中一向乖巧聽話的女兒……竟然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怎麼會呢?
她的女兒,明明從小到大連一隻雞都不敢殺的。
她怎麼會去傷害一個孩子?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由不得她不信。
……
「醫生,你幫媛媛看看吧。」
老太太讓開了床邊的位置。
「媽!」
女子又要拉住老太太。
老太太對女子安慰的笑笑,「先讓醫生看看。」
「其它的我們等下再說。」
女子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會,才慢慢的收了回來。
「媛媛,先擦擦臉。」
老太太對醫生不好意思的笑笑,遞了一塊毛巾給女子。
女子接過毛巾,蓋在臉上。
溫熱的濕氣舒緩了她眼角的乾澀。
她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一直劇烈跳動的心跳有了些微的平復。
好一會兒,她拿下臉上的毛巾還給了老太太,配合的接受醫生的檢查。
……
檢查的結果沒有任何的新意。
醫生滿臉抱歉的離開了。
走在最後的護士細心的關上了病房的門。
……
「媽。」
女子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我要見琪琪。」
她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要求。
以從未有過的嚴肅姿態。
兩位老人與年輕男子俱是一愣。
自從女子生了怪病以來,女子其實一直有些神經質的。
比如那些說琪琪那孩子是魔鬼之類的話。
連醫院都查不出她的病因,她卻認為琪琪那孩子可以救她。
他們是慣着她。
而不是相信她。
只是想着醫院也沒有辦法,不如按女子說的試試看。
總比乾等着什麼也不做的強。
......
只是現在......
明明是同樣的要求,他們卻覺得,女子的態度上有了些微的變化。
為什麼?
發生什麼了?
他們困惑的看着女子。
......
「媛媛,你為什麼執意要見琪琪?」
老爺子沉聲開口。
這是他第二次問女子這個問題。
第一次,女子的回答讓他覺得無稽之談。
不過是孩子湊巧去了她的房間,不過是孩子的手放在了她的被子上......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後來孩子看到她醒來就跑掉了怪誰?
還不是因為她之前那樣對孩子。
那孩子怕她呢。
只憑這些,就說那孩子要害她?
就算他是她父親,就算他心再偏也無法相信這番說辭。
可是,不相信也無所謂。
女兒的情況都這樣了,她想見見孩子,他們會努力為她帶來孩子。
只是因為這是身患怪病的女兒的請求。
請求本身的合理性與否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但是現在,他覺得,有什麼地方有了變化。
他不知道是哪裏。
所以他又問了一遍同樣的問題。
......
女子沒有隱瞞。
應該說,她迫不及待的把她所經歷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即使很丟臉,但是那可怕的一切,若是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她怕自己忍不住胡思亂想。
會越來越害怕。
她不要。
她需要有人知道她的遭遇,然後安慰她,那只是她的一個噩夢。
不是真實發生的。
讓她不用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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