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盤大唐 第386章 紅孩兒是一道菜

    「安西城好大啊！」

    忙完了軍營里的事，王維有時間來陪小舞在城中轉轉。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八∈八∈讀∈書，.≦.o≧

    在樓蘭城衰落之前，樓蘭城是西域最大的城市，也是最美的城市，甚至比長安城更美。可惜戰爭是殘酷的，往日美麗的樓蘭城早已長滿的青苔，妖族人經常會咒罵王家軍，原因就是他們毀掉了妖族的聖城，毀掉了無數妖民的夢想。

    可是戰爭是殘酷的，妖族攻進長安，便毀掉了長安，王家軍當年不得已，也只能把樓蘭城從地上拔起來，逼迫妖族投降，減少自身的損失。

    樓蘭毀了之後，安西城乃是西域最大最繁華的城市，這座城東西寬二十里，位於西北部最大的綠洲之中，在安西城之外就剩下一大片荒涼的沙漠，發凡是西去或者東去的商人都會選擇在安西城中落腳，來恢復一下精力，以一個更精神的面貌來迎接未來的挑戰。

    安西城是一座特殊的城市，他是妖族文明與人族文明交匯而形成的城市，由於城市具備着這種複雜性，導致城市的包容性很強，或者說是兼容性，他們不僅能包容人族的文明文化，風俗習慣，同時也能包容妖族的習慣，對於聖族、鬼族等異族也不會太排斥，或許是城中生活着大量的混血種族的緣故吧！

    城中的西市最為熱鬧，其中聚集大量胡姬，其中的胡姬就是人族與妖族結合的後代，因為生得漂亮，像狐狸一般美麗的女子就叫做胡姬，也有人稱這種女人為『妖姬』。

    這些美麗的胡姬身份大都是藝人，舞者戲子，搞曲藝雜耍，用這種方式來招攬客人。有詩云：看朱成碧顏始紅，胡姬貌如花，當壚笑春風。笑春風，舞羅衣，君今不醉將安歸。

    這些胡女雖美，可王維見多了美女，對這些女人並不怎麼感興趣。逛了許久之後，兩人來到了安西城中的『飲食一條街』，街道兩邊儘是一些飯鋪，有蕭家餛飩、庚家粽子、櫻桃畢羅、冷胡突鱠等等，與內地吃食差不多，家家飯鋪飄香，王維都不知道該去那一家用餐了。

    最後由小舞做主，兩人去了城中最豪華的酒樓用餐。

    小舞說得對，在這裏肯定是最貴的食物最好吃！

    酒樓中熱鬧非凡，從大門口一直到二樓三樓，每一層都爆滿，客人們都操着不同的口音，南腔北調，大聲地說着話，他們的語速很快，即使有人想偷聽到什麼都不可能，因為不是一個地方的人根本就聽不懂他們的話，這些人大都面目怪異，有人族與妖族的混血，有人人族與聖族，與鬼族靈族的混血兒都有，這些人在這座酒樓里毫不遮掩本身的真面目，一點也不擔心遭到歧視和打殺，似乎不僅僅是在這裏，在這座安西城中，好像都沒有歧視半魔人半妖人的事情發生，大家似乎習慣了在周圍的環境中存在着一些奇怪的人，要是沒有了這些奇怪的人，他們或許會覺得奇怪。

    「小二，點菜！」

    王維大喝一聲，一個只有三尺高的侏儒從天而降，瞬間來到他的面前，遞上一份厚厚的菜單。【←八【←八【←讀【←書，.2↘3.o

    「哈哈，尊敬的貴客，你想要點什麼？」

    侏儒向兩人行了一禮，用一種奇怪的腔調說道。

    王維看到菜單太厚，一時間也不想翻菜單，「小舞，你想吃什麼？」

    小舞撐着臉蛋，搖了搖頭，「山珍海味我都在宮裏吃膩了，一點也不想吃，隨便點一點吧！」

    隨便這個選擇最難，王維也不知道該如何挑選，對侏儒說，「把你們店裏的招牌菜前十名都上來。」

    「前十名？」

    侏儒有點為難，遲疑道：「兩位都是人族？」

    「是啊，有什麼關係嗎？」王維不解道：「難道人族就不能在此點菜嗎？」

    「不是不是！」

    店小二連忙陪笑道：「好叫客人知道，在我們店裏有一種專門招待妖族的菜系，食材多用人肉做成，而在本店前十名招牌菜中，有五道菜是由人肉烹飪而成，譬如『紅孩兒』、『紅酥手』、『夫妻肺片』等等，兩位貴客可以吃人肉嗎？」

    王維皺了皺眉，「我們是人族，當然不能吃人肉，你就挑十個特色素菜端上來吧，我們不吃葷腥的。」

    「好，請貴客稍等！」

    侏儒說完，身影一閃而逝，顯然身上帶着修為。

    「維哥哥，聽說酒樓里賣人肉，你怎麼不生氣呢？」小舞笑盈盈地問道。

    「為什麼要生氣？」顧猛笑道：「在這裏吃人肉，與我們在酒樓里吃雞鴨豬牛的肉有什麼區別，都是天地生靈的果實，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

    「啊哈哈，兄台說得極是！」

    這時坐在旁邊的一個白衣男子出聲說道：「兄台乃是人族，能這般識大體，見識到是不俗！」

    「呵呵，隨口一說，有什麼不當之處，兄台多多包涵！」今天是來逛街的，王維不想跟外人發生衝突，他拱了拱手，表示還禮。

    「哈哈，真性情往往在隨口之間，兄台能在隨口之間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在兄台的心中，人族與妖族，以及獸族是沒有區別的，在先閒人一個，無事之時常來酒樓里坐坐經常會見到一些人族俠義之士義憤填膺地指責酒樓，認為他們以人肉為原材料太過殘忍，有傷天和，甚至有人花很多錢從廚房裏買出一些人，或者一些少俠扮成蒙面俠客鑽進酒樓的肉庫里營救即將被殺的人族，他們的想法和做法何其地愚蠢，不僅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反而引以為傲，認為自己發揚了俠義的精神，呵呵，真愚蠢！」

    白衣男子是一個面容俊朗的中年人，他身上穿着價值不菲的雪蠶絲袍，手中拿着摺扇，儀態不俗，氣質也不錯，看起來像是一個受過教化的讀書人。

    越是這種人越不能掉以輕心，王維靜靜地聽着他的吹捧，以及對人族少俠的不屑，他沒有發表出任何的看法和見解，因為他只是來吃飯的，不是來接受教育，別人說自己聽到耳朵里，就算是一種消遣吧！

    男人見他不言語，自動介紹道：「小生李玉，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哈哈，先生客氣了，我名薛懷義，不高也不大，路過酒樓看到裏面生意不錯，於是進來嘗嘗鮮。」王維笑了笑，又指着身邊的小舞說道：「這是舍妹！」

    「見過薛公子，見過薛姑娘！」李玉抱拳見禮道。

    「李先生客氣！」王維回禮，至於小舞，她淡淡地瞥了李玉一眼，就完全沒了興趣，好像她所有的興趣都在王維一人身上一樣，只要跟在他的身邊，不吃不喝不說話，即使什麼也不做，也會覺得非常地有意思，而一離開王維，她就會陷入昏昏欲睡的狀態，對什麼事情都不會感興趣，據說從那次離開聖山斷崖之後，小舞就經常睡覺，不願意到處走走，可在睡覺中她的修為卻穩步增長，進步很快，這好像是一種功法，陳摶的睡功，也好像是一種病，不論用什麼辦法都治不好，很奇怪！

    李玉也不在意小舞的態度，因為今天他的目標任務是王維，而不是泡妞。

    「哈哈，薛公子真是來對了地方，凡是來到安西城的商人都會選擇來西鳳樓上大吃一頓，西去行商的人在這裏吃一頓，會當做這輩子最後一頓，而從西方回來的人會在這裏吃一頓，把這頓飯當作慶祝新生，因此西鳳樓才會如此的紅火，不知道薛公子在此吃飯了之後，是西去還是東返呢？」李玉又布啦啦地說了一大通。

    「我既不西去，也不東返，我就在安西城，那麼我吃這頓飯的意義是什麼呢？」王維覺得他的話挺有意思的，主動詢問道。

    「哈哈，薛公子留在這裏，當然算作安家飯，接風洗塵之用，公子覺得在下說的可對？」李玉很高興他能繼續對話。

    「對對，沒錯！只是李先生為何一直來此處吃飯呢，先生在此用餐的意義是什麼呢？」王維笑問道。

    「我麼，我在此吃飯是為了練功！」李玉直截了當地說道。

    「練功？」

    王維掃了那人一眼，發現他的耳廓上有淡淡的絨毛，脖子上也有淡淡的黃毛，他再凝神一看，忽然在男人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像是狐狸又像是貂的動物，結合他的姓氏，王維瞬間有了猜測，這人應該是一隻果子狸。

    感受到了王維的掃視，李玉身體一抖，他完全想不到對面的美男子有這麼厲害的本事，有這麼忙犀利的眼神，被他看了一眼，就像是靈魂被人看到了一樣，不論什麼秘密在他的眼中都藏不住，這人太厲害了，李玉有些想逃走。

    「哈哈，李公子，你可是妖族？」王維笑道。

    「正是，薛公子可是對妖族有什麼誤解之處？」李玉小心地問道。

    「完全沒有！」王維說道。

    「那就好，在我認識的人當中，有很多人對妖族都懷有濃濃的敵意，每次見到妖族都要拔劍相對，仿佛人與妖族之間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李玉有些愁悶地說道，似乎他曾經遭遇過這種被人族針對的事情。

    王維沒有安慰他，在人們都很小的時候，家裏人經常會說一句話，小心點別亂跑，要是跑到山上，就會被妖怪吃掉，同時人們接收到的教誨大都是，妖怪很兇殘，妖怪經常吃人，見到妖怪趕緊跑，這種囑託大都起到警戒作用，而且是反覆的警告，自小生活在這樣的語言環境中，心中難免對妖族留下了恐懼的陰影，因為這種刻板印象是在很小的時候就烙印了下來，是不容易去掉的，想要去掉這種除非失憶了。

    而生活在西域的人多大都不會有種擔心，因為他們自小就見過妖怪，在長期與妖怪的接觸中，知道了妖怪是什麼樣的，到底慘不慘人，到底吃不吃人，他們不用長輩告知，因為他們能自己在心中對妖怪這種生靈建模，這種建模更科學，可也更危險，誰知道妖怪會不會突然凶性大發把人給吃了，另一種說法，這種基於本身親自實踐體驗得來的印象可以稱之為經驗。

    「李先生，人族之所以會對妖族產生警惕和戒備，這跟妖族平時的做派有很密切的關係。」

    其實一見到妖怪就動手，這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表現，人類都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人族本身就弱，因此在見到妖族時立即動手，就可以佔據上風，那麼為什麼不動手呢？難道不希望寄托在妖族的仁慈上，認為妖族會突然到底大發慈悲，不再吃人？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哦，薛公子，你為何說人族對妖族動手，反而與妖族的做派有關呢？」李玉搖着扇子說道：「我本以為薛公子對待人族和對待妖族一視同仁，沒想到薛公子在面對具體問題時，還是會重新回到人族的立場上，為人族說話！」

    「哈哈哈！」

    聽着李玉的抱怨，王維大聲笑了起來，「李先生，你說我站在人族的立場上為人族說話，這一點我並不否認，因為我本就是人族，我若是忘記了自己的立場，不幫着人族說話，那就是忘本，這種行為還遭到人族的鄙夷和集體唾棄的，在下生活在人族中，可不想引起眾怒。」

    李玉想了想，「薛公子說得對，天下生靈，無論是妖魔鬼怪人，任何一種生靈都有本身的立場，我也有本身的立場，一旦發生了各族的矛盾與糾紛，我肯定會站在妖族的立場上，對別的勢力展開批判，薛公子說得對，我們每個人天生就帶有立場，沒有立場的人是孤單的，是會遭到拋棄的。」

    小舞聽到兩人的話，暗暗撇嘴，維哥哥也太壞了，我們本來是聖族，天生的立場也在聖族上，而不是什麼人族，維哥哥把那個傢伙騙翻了。

    「李先生說的不錯！」王維笑着說道：「站在人族的立場上，妖怪經常吃人，人族畏懼妖族，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見到妖族拔劍相對，也是很正常的，因為沒有誰願意被妖怪吃掉，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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