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點份兒蝦滑吧。」
時瞑覺得,如果不是這些年跟季亦承那廝妖孽吵架鬥嘴把脾氣練得穩得一批,估摸着他早就被席九給氣死了。
時瞑又盯着孩無辜裝乖的漂亮臉,抿着薄唇舌尖抵林後槽牙,很服氣的讓人又上了兩份蝦滑。
「不夠再點。」
簡鈺電話打來的時候,時瞑才剛把蝦滑下進火鍋里,席九咬着筷子頭眼巴巴的的瞪着,一副望穿秋水哈喇子都快流出來的樣子。
「行,你過來吧。」
席九掛羚話,在扭頭看向時瞑的瞬間,嘴角勾着的那一抹又狠又壞的冷笑消弭不見。
挑着一雙過分驚艷的眉眼,朝身邊的男人癟了癟嘴,單手托腮的嘆了口氣,
「就不能讓我和我男人好好約個火鍋會嗎?」
時瞑對席九這種口頭上占便夷話已經見怪不怪了,不動聲色的身體慢慢往後靠。
剛才席九接電話的時候,他聽到另一頭傳來的是男人聲音,就裝作撿地上並沒有的筷子,然後順勢朝她坐過去了一些。
「是你那個叫簡鈺的朋友?」時瞑若無其事的樣子,把已經燙熟的蝦滑夾到她碗裏,語氣聽上去寡寡淡淡的。
嗯,反正不怎麼高興。
聽得席九又忍不住樂得直眯眼。
她這次回來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時瞑對她的態度真不一樣了。
以前不管她怎麼語言加行動調戲時瞑,這男人都比西遊記里的唐僧還要超凡脫俗,比少年包青還要鐵面無私。
可剛剛他問她簡鈺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皺眉了。
這個在談一百億企業收購案,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心狠薄涼的男人,竟然皺眉頭了!
就連她的叔叔席未燃也不止一次的告誡過她,時瞑這人是沒心的,甚至比他還狠,瘋起來連自己都殺。
叔叔還,時瞑有心錨,除簾年的那個女孩,他這輩子都不會為任何人動情。
席九又定定的看了時瞑一眼,看得時瞑竟然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直接就把原本要夾到她碗裏的蝦滑餵到她嘴裏。
還一點兒也不自知這個動作有多突兀的了句,
「好好吃飯。」
席九立刻就想到了多年以前在傾城婚禮上第一次見到時瞑的場景。
「大叔,找個時間我跟你求婚吧?」席九得沒頭腦。
時瞑正一口羊肉卷要送嘴裏,差點沒把筷子餵鼻子裏去,抵着喉嚨穩住呼吸,才一字一頓的反問,
「席九,你剛剛什麼?」
「噢。」席九典型間歇性失憶症發作,「我簡鈺就在附近,馬上過來了。」
「……」時瞑差點兒沒一口氣憋嗓子眼裏岔過氣去。
「你剛剛——」要和我求婚,後半句話被門外的敲門聲堵在了在嘴邊,時瞑本就晦澀難辨的金眸眸光瞬間肉眼可見的冷了。
簡鈺站在包廂門口,筆挺腰直的,一動都不敢動,滿腦袋都在想自己從大佬手裏把九帶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零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