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你找我什麼事?」朝廷里最近也沒什麼事,張守城揣測着,周管家可能是為金小婉的事兒來的。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周管家最近跟張守城聊的還不錯,這次過來,也不是多重要的事兒,只是想從張守城這兒打聽一下金小婉:「聽說,那位金小婉姑娘是你從外地帶來的?」
「周大哥,你這話有點不對了,金小婉確實是我們分社的演員,我發現了她的潛質,就把她帶到好京城裏演戲了,我們太平劇社的招牌,在好京城好人國都是有口皆碑的,相信金小婉和孔少爺的事兒,沒有人會說三道四!」張守城確實有點惱火,要說戲曲行里骯髒,還不是孔家之流的人給弄的,反過來,他們還看不起演戲的了。
「張老弟多慮了,我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你想太多了。」畢竟孔焯和金小婉的事兒已經有眉目了,周管家在這裏提到金小婉,也是要顧忌一下的。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告訴您一聲,我們太平劇社的招牌是擺在那兒的,金小婉也配得上孔焯!」張守城也是咬着牙說,要不是孔家人這麼無賴,他和孔煊的事兒也不會弄成今天這個樣子。
周管家能不知道張守城在惱火什麼麼,連忙笑了笑:「你看你,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還記在心裏呢?!」
「沒有……」張守城當然記得,當初他姓周的是怎麼黑自己的。
「說起這個,也真是巧了,當初你和我們家小姐沒成,到頭來,你們劇社裏的人還是和我們少爺成了,看起來,你們那兒的人和我們孔家的人,是有點特殊的緣分啊?」周管家現在已經知道張守城不是善茬了,怕的是,金小婉和孔焯的事兒,是張守城從中安排了什麼,當初孔焯改變心意考官,不也是張守城去了一趟就給辦成了麼。
什麼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張守城心裏真是不舒服了,要不是他和孔煊的關係,恐怕他早就騰出手來收拾孔家人了,最恨的就是這種偽君子:「是有點特殊的緣分,周大哥,要不,咱們換個地方,我給您仔細的說說?」
「算啦算啦,我就是隨口問問麼,張老弟別介意。」周管家早就查過孔焯和金小婉的事兒,倆人好像是在外地認識的,不像是張守城刻意安排。
「周大哥,也就是您了……」張守城也不想一直這麼鬧下去,怕的是給那倆人添麻煩。
周管家笑呵呵地拉着張守城走了,換了個地方喝了杯茶,此事才算作罷。
張守城回到劇社裏,孔焯和金小婉已經走了,倆人的事兒都定下了,金小婉就不能再留在劇社裏了。
到這裏,還是要怪姓周的,要不是他在這個時候把自己叫走,自己還能送送金小婉,因為,張守城想到了一個事,他還不是孔家的座上賓呢……
果然,幾天之後,連千里之外的尤家三爺都收到孔家的請柬了,而近在好京城裏的張守城,卻沒人搭理。
尤家三爺回來見到張守城,還替他鳴不平呢:「孔家這些人辦事也太不地道了,你張老弟鞍前馬後的為他們孔家辦了這麼多事,他們就不請你?」
「我一個演戲的,人家請我幹什麼……」張守城現在也能理解了,以他現在的身份,要是坐到了孔家的喜宴上,旁人會覺得他給孔家丟身份的,好人國,就這個樣兒。
「什麼演戲的,老弟,要是咱們倆聯手,都能把他們孔家甩開八里地了!」尤家三爺這還是知道張守城跟孔煊的關係,要不然,早把張守城拉過來跟着尤家幹了。
不管尤家在外人眼裏怎麼樣,比之孔家,是一點兒也不差的。
尤其在老爺子那兒,從來就沒有輕視過張守城這個演戲的,人家就是有本事,你憑什麼。
尤家三爺也從來都是把張守城當朋友的,拋開所有的不算,他也覺得張守城這個人挺有意思,可以交個朋友。
孔家的假清高,跟尤家的真豪情,確實沒法比……
「三爺,您別在這兒扯淡了行不行,別忘了,我早晚都是孔家的人?!」張守城見他說的有點過分了,提醒他一句。
尤家三爺還不忿:「什麼叫你是孔家的人,那孔煊不是得嫁給你麼!」
「那我也是孔家的女婿啊!」張守城堅持說。
尤家三爺沒話說了,但那意思肯定是,你要不是孔家的女婿就好了。
畢竟,孔家也容下了,金小婉,張守城對孔家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只是一直想着一件事:「當初,老爺子當國主的時候,是不是也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跟孔家不和,你們才鬧翻的?」
「孔家……」尤家三爺提起這件事,也是一聲嘆息,真要說出來,也就是那樣了。
張守城接着問道:「當初老爺子要是選了孔家人繼任,好人國還會落到孔家手裏,說不定後來孔家還會找你們家過渡,然後好人國的國主之位一直在你們兩家交替……老爺子是不是不願意這樣?」
「……」尤家三爺不說話了,是這樣。
張守城蹭一下站起來了,衝着尤家三爺彎腰施禮,這一拜,尤家的人都能受的。
曾經的常家,被天底下的人認為是天下第一銀庫,而今天的尤家,仍然被很多不明所以的人誤會着。
常家的人確實賣官鬻爵,但常家父子始終是為好人國考慮的,也一直致力於把好人國治理好;尤家老爺子在位時,確實把好人國弄的亂七八糟,但老爺子是想剷除好人國的封建統治的,更是為好人國不惜一切。
就是這樣的兩家,看看都落得了什麼樣的下場……
「你幹什麼,沒事吧?」尤家三爺可受不起張守城這一拜。
張守城站直了解釋說:「我不是沖你,是沖老爺子和尤家的先祖,外面多少人都以為你們尤家是粗野武夫,可誰又知道,你們尤家人才是真正為好人國着想的呢!」
「……都過去的事兒了,提它幹嗎!」尤家三爺輕鬆地擺了擺手,大度極了。
在這一刻,張守城突然猶豫了,他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把武器的事兒交給尤家,有了武器,尤家拿下好人國是無人可擋的,可,尤家會怎麼治理好人國呢,以老爺子當初的能力和魄力都失敗了,尤家大爺、二爺或是這位三爺,有這個本事麼?
「怎麼啦?」尤家三爺發現張守城今天怪怪的。
「沒事兒,有些感慨而已。」張守城最後還是決定,不能把武器拿出來,現在拿出來,變數太大了。
「感慨什麼,要不要我給你弄張請帖?或者我直接帶你過去?我就不信了,孔家人還能把你攆出來?」尤家三爺因為張守城的事兒是真的看不上孔家了。
「別扯了,人家孔大公子和金小婉的喜事好不容易成了,我還能去鬧事啊,那成什麼了,行了行了,快走吧你。」張守城把尤家三爺攆走了,他在這兒,看着就煩。
尤家三爺還一直咋呼着,非要帶張守城過去什麼的……
五月二日。
孔焯和金小婉的親事在好京城裏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一是孔家的客人,二是孔家的手筆,三是孔家的氣派,得是什麼樣身份的人,才有資格到場觀禮。
張守城肯定是窩在家裏,像哪天他跟尤家三爺說的那樣,他不會責怪孔家的,只是在責怪好人國,明面上什麼周吳鄭王的旗號,暗地裏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玩意兒。
「老闆,您沒去啊?」翠翠起來見到張守城,是很意外的,在她眼裏,張守城已經是很大很大的人物了,而她並不知道有時在張家過夜的那個女子就是孔煊,只知道孔焯和金小婉都是張守城的朋友,怎麼着也該請他去的。
「沒有……」張守城拉着長音兒說。
「怎麼?」翠翠想不明白了,是張守城沒去,還是他們沒請。
「人家沒請我,就我現在這樣,還當不了人家孔家的座上賓呢!」張守城說了一句就走了。
「……」翠翠還是不明白,張老闆都當不上孔家的座上賓,是什麼意思,錢不夠麼,還是因為張老闆不是當官的,孔家這門檻也太高了,什麼人嘛。
張守城沒有當上孔家的座上賓,但親事之後,孔焯和金小婉還是特地請了張守城的。
張守城本來以為他是赴孔焯的約,看到金小婉也坐在這兒,就樂了:「孔大少爺,你可真行,現在人家小婉已經是孔家少奶奶了,你說帶出來就帶出來啊?」
「是我要來的,張老闆,我還是要謝謝您……」金小婉當然覺得不好意思,她是想請張守城的。
「沒事兒,咱有招兒啊,都是跟你學的!」孔焯也笑呵呵的說。
也罷,就當這是一對瀟灑夫婦吧。
張守城跟他們坐在一起,吃着聊着喝着笑着,談了大半天。
到晚上回去的時候,張守城就見到孔煊了。
這是肯定的,孔焯的婚事,孔煊肯定是要趕回來的。
張守城見到孔煊也沒說什麼,難得見一次面,還提那些不高興的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