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大一會,那個名為西陽府的城池便已經出現在了大路的盡頭,一個灰衣青年從陳剎的馬車下來,一臉的受寵若驚。筆神閣 bishenge.com
陳剎同樣從馬車上一躍而下,沒有繼續在這車廂之中,與那位商隊的掌事,也就是這個灰衣青年一同進入了這西陽府中。
「大人,這西陽府便是我剛剛跟你所言那般,現如今,就是那位點星手秋禾秋大人,勢力根深蒂固,枝節盤亘交錯,將這西陽府經營的鐵桶一塊」
陳剎點了點頭,沒在多言。
那灰衣青年跟着陳剎步伐,稍稍有些尷尬,這貨看着這城門處來來往往的少俠們,腦子不知道搭錯了哪根弦,突然開口道
「這最近因為那位修羅公子的影響,來來往往的江湖少俠們,倒是有些迷戀上了這種款式的暗紅色」
灰衣青年聲音突然卡在了喉嚨里,看了一眼前頭這位同樣顯眼無比的暗紅長袍,沒說出來的話頓時上不上,下不下,怎是一個難受了得。
陳剎瞥了這廝一眼,想了想嘴角微微翹起道
「怎麼,這種款式的衣裳也不是那位陳公子的獨有標識,難不成還不讓旁人穿戴了?」
灰衣青年連忙陪笑道
「那是那是,也就是林兄才出江湖,聲名不顯,要不然哪有那個姓陳的現在這般光景,到時候便不是旁人像那姓陳的,而是都像林兄你了。」
灰衣青年心中腹誹,但是從十三四歲就開始行走八方練出來的一張巧嘴自然是滴水不漏。
不過眼前之人雖然厲害,但是灰衣青年本能的還是比較傾向於那位最近上了整個中州鎖天樓那邊的懸賞總榜的修羅公子,這可是中州百年以來,第二次有凝氣境武者登上這個榜單。
儘管不能說實力如何,但是單憑這份戰績與膽識,就已經是極度罕見了。
能被一整洲通緝懸賞,而且懸賞的價值位於整個大洲有名,最關鍵的這僅僅只是一個凝氣境的武者。
莫說旁人了,就是陳剎最初聽到這份消息的時候,都想把自己賣了。
當然,這種衝動還是被他忍住了,財帛動人心,但是小命自然才是最重要的。
灰衣青年笑道
「不過,這段時日聽聞,那位修羅公子的懸賞額度再度增加,是秦家那邊增加的份額,嘖嘖,我要是那位陳公子啊,早就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或者乾脆直接回到沙洲那地方安心藏起來了。」
陳剎回頭好好的看了這廝一眼,逐字逐句的說道
「所以你不是他,估計這輩子都費勁了。」
灰衣青年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心中大罵,老子不是,難道你他娘就是了,最起碼老子還沒幹這種東施效顰的蠢事,不像你們這些自詡標榜的江湖中人。
「林兄說的是,其實那位看起來風光,可是現如今也是被架在火堆上烤。
如果說以前那些磨刀霍霍的宗師高手們還會忌憚那位遠在洪州的破霄城主,可是之前那位破霄城主前往海洲,與那位秦家老祖碰了一次之後,恐怕那些人就會少了很多忌憚。
尤其是聽聞洪州那邊,今年的『鬥獸』已經開始了,洪州那幾位城主大都已經前往雲洲境內了。」
陳剎點了點頭,默不作聲,這事他倒是知道。
灰衣青年見陳剎不以為意,繼續輕聲嘖嘖道
「之前江湖傳聞,秦家那位黑翼蛟龍秦肆老祖壽元枯竭,可是據說當日在珊瑚郡的人來看,恐怕只是謠言啊,那位最起碼還能庇護秦家百年之久。
而且聽聞下一輩的那位弄海天王秦龍濤,以及巡海羅剎秦司命,都已經達到了大宗師巔峰的境界,距離那神武境的陸地神仙,都只差半步之遙了。
哎,這就是秦家啊,光露在外面的底蘊與實力,就已經大到了尋常人仰望的地步。」
陳剎瞥了這個由衷感嘆的灰衣青年,還別說,這廝看着不起眼,知道的倒還挺多。
「對了上次忘記問兄台姓甚名誰了,這次可否好好說與林某?」
灰衣青年收回感慨目光,有些受寵若驚的嘿嘿一笑道
「不才,小弟姓馬名允字花藤。賤名難入耳,不過父母之命,在下也是沒辦法,偏偏還取了這麼一個拗口秀氣的表字,哎」
陳剎張了張嘴,想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別的,只是輕輕拍了拍這位的肩膀
「這名字起得不錯,日後大有發展。」
灰衣青年嘿嘿一笑,覺得與這個不苟言笑的煞星關係倒是親近了幾分。
商隊進了城,朝着早早就已經有了定論的客棧走去,這條商路灰衣青年領着商隊走了不知道多少次,沿路對於大小城市之中的衣食住行場所所在,自然都是心中有數,哪家缺斤少兩,誰家更是黑心黑店。
一路上都是如此。
而這次,陳剎跟着一同來到了這名叫悅來客棧的門口時,卻沒有跟着一同進入客棧之中,看了那邊張羅的灰衣青年一眼,想了想還是道
「這位馬兄弟,就憑你這名字和表字,某奉勸你一句,最好現在馬不停蹄的離開西陽府,要不然的話,恐怕會生出一些禍事。」
說到這,陳剎還笑了笑,着重道「注意了,是馬不停蹄!」
灰衣青年愣了愣,撓了撓頭
「什什麼意思?林兄你不和我們一起走了嗎?」
陳剎搖了搖頭,不在理會,轉過頭便朝着城內的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灰衣青年面露狐疑,不過還是快走幾步跟了上來,小聲問道
「林兄,可否告知一二?這一幫子人跟着我混飯吃,我不敢出什麼紕漏啊。」
陳剎瞥了一眼他,淡淡道
「路上被我打死的那個小子,應該便是你剛剛口中所言的那位點星手秋禾的外甥,也就是那個婦人的哥哥。
當然了,你若是不在意,到時候也可以跟他們解釋說與你們無關,我倒是可以一力承擔也無所謂。畢竟事的確是我做的。」
灰衣青年愣了愣,隨後這才反應過神來,神色頓時大變,不顧陳剎後半段的調侃,便要飛奔向那邊已經想要卸物件的商隊。
跑到一半,這才想到了什麼,連忙腳步一轉,又重新跑了回來,躬身行了一禮道
「多謝林兄,不僅救了我商隊一命,又救了第二次,馬某無以為報,若是林兄日後途徑雷衡郡春寒縣,馬某到時再為林兄擺宴致謝。」
言罷,似乎覺得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人難以信服,這廝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小小的玉牌道
「此物贈與林兄,不是什麼珍惜物件,但是卻也是馬某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陳剎笑着接過,看了這傢伙一眼,笑道
「我記得了,不過這雷衡郡,說不得我日後真要去一趟,你說的話,肯定是要作數的。」
灰衣青年連忙說一聲榮幸之至,告罪一聲便要離開。
陳剎卻突然笑了笑繼續道
「另外記住了,我不姓林,我姓陳,到時候可別叫錯了。」
灰衣青年愣了,站在原地怔了好半晌,看着眼前那個渾身暗紅色長袍的青年腳步輕點,幾個閃身便已經消失的背影,小眼眨了眨,好一會沒有回過神來。
「馬掌事,幹嘛呢?」
青年這才回過神來,拍了拍頭,不去想旁的事,趕忙去讓商隊之人火速離開這西陽府。
我有一把神秘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