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聽到一耳朵,說香雪坊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這跟陸家沒什麼關係,他就更加不會上心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不想,這香雪坊的掌柜竟然是唐含嗎?
他還是了解幾分的,唐含沒這麼大的本事能謀下這樣的職位,一定是許溶月幫忙的。
這麼說,許溶月也在繁城?
如果她也在繁城,那就太好了!
他可以經常去找她,他對她是真心的,他相信她對自己也還有情意的,畢竟他們是真心相愛!那樣深厚的感情,怎麼可能會沒有了呢?不會的!
陸子鳴心裏一動,沒準,她特意留在繁城,就是在給自己機會,給自己挽回的機會......
這麼想着,陸子鳴心頭隱隱的雀躍起來,熱辣辣的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娘,我去看看!」陸子鳴隨口應付了母親和妹子幾句,急忙起身離去了。
他要去香雪坊看一看,親自問問。
陸子鳴急匆匆來到香雪坊的時候,因為正是午飯時候,鋪子裏並沒有客人,唐含和幾位女夥計剛剛用過午飯,人人興高采烈的在討論今兒的生意。
今兒進賬豐厚,這意味着她們的「獎金」也隨之豐厚,自然人人都高興了。
陸子鳴沒能進店鋪,被兩名穿着勁裝的青年女子給攔住了。
那兩名女子客氣而略帶歉意的指了指一旁樹立的牌子微笑道:「對不起這位公子,香雪坊是招待女客的地方,請您止步!」
陸子鳴不禁皺眉:「我找你們掌柜的!」
他的語氣十分熟悉的樣子,又很不見外,仿佛是自己人似的,這語氣弄得兩名女子都是一愣。
一人便道:「公子稍候,我去請唐掌柜。」
陸子鳴不悅,他和許溶月是什麼關係?唐含在他眼裏更算不上什麼,聽那女武師這麼說便冷聲道:「不必了!我自己去找她!」
「這位公子,這可使不得!」兩名女武師臉上帶笑,阻攔陸子鳴的態度卻無比堅定,並且一人已經朝裏邊喊「唐掌柜!」了。
開玩笑,她們是清風鏢局的女武師,香雪坊與清風鏢局合作,鏢局那邊每日都會派兩名女武師過來當門衛,每日只守衛辰時末至申時,一個月就有二十兩銀子。
這生意可是長長久久的,對鏢局來說也是一筆不算小的收入。更重要的是輕鬆穩妥,她們怎麼可能在第一天就鬧個辦事不力呢?
見陸子鳴臉色更加難看的看向她們,一人指了指樹立在旁的牌子,笑吟吟道:「這位公子不妨看仔細了,這是我們掌柜特意上官府求來的,這上頭還落有官府的印章呢!香雪坊是為各位夫人小姐們服務的地方,公子老少爺們都是懂禮數的,自然是不會亂闖的對不對?」
陸子鳴循着看去,果然看到那豎起的牌子裱着圖紙寫着「男子止步,謝謝合作」的下方蓋着一方鮮紅大印,可不就是官府的大印。
陸子鳴哼了一聲,到底停下了腳步,這下子他是再也不敢往裏亂闖了。
門口這樣熱鬧,唐含也聽見了,笑吟吟從裏頭出來,「喲,這不是千珍坊的陸東家嗎?請問有何貴幹啊?」
唐含臉上笑吟吟的,眸底卻滿是冰冷和嘲諷,渣男,呸!
陸子鳴頓時更是不快,臉上露出幾分厭惡嫌棄,目光忍不住往店鋪內瞟,「阿月呢?我要見阿月?」
雙層綴着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玉珠兒菱紗門帘後數布,是一架刺繡精美的屏風,在這外頭往裏邊瞧,是根本不可能瞧得見什麼的。
唐含眨眨眼,疑惑道:「阿月?是誰呀?」
陸子鳴沒想到千珍坊以前的小小一個管事、在自己面前不過是個屬下的小小管事,有一天竟敢在自己面前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頓時厭惡不已,沒好氣道:「唐含,你差不多得了啊!看在阿月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但你也別太過了!我要見阿月,是你請她出來還是我進去找她!」
唐含目光漸漸冷沉了下來,臉上那嘲諷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你到底找誰?把話說清楚。阿月?是誰?」
「你!」陸子鳴讓她氣得額頭青筋亂跳,恨恨道:「許溶月!我找許溶月!」
許溶月......這個名字喚起來這樣陌生,陌生得仿佛與他相隔千里,陌生得讓他心裏發慌。
「原來你找許姐啊,抱歉,許姐不在這!」唐含見目的達到,一笑便道。
陸子鳴哪裏肯信:「唐含!你少耍花招,今日見不到她我不會走!明天、後天我還會來!」
「好啊!」唐含笑吟吟道:「我這就派人上陸家說一聲,讓陸夫人和陸少夫人來將她們的好兒子、好丈夫請回去,一點都不麻煩,真的!」
「......」陸子鳴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呼吸呼哧呼哧的,瞪着唐含,顯然叫唐含給氣狠了。
唐含那叫一個快意,心裏又罵了幾句「渣男」,指了指一旁的茶館:「我們過去談。別站在這影響了我們香雪坊的生意!」
說着也不管陸子鳴答應不答應,徑直先走了。
哼,陸子鳴有本事不跟來呀?怎麼可能!
一邊走心裏一邊想,蘇娘子這話形容的真是太貼切了,渣男渣男,可不就是嘛,罵起來特別爽......
陸子鳴憋屈的,怒視唐含背影,卻不得不跟了過去。
他想要上二樓要雅間,唐含不願意,聲稱:「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我還要不要名聲啦?再說了,這要是萬一傳到陸少夫人耳中,還不得以為我勾引了她丈夫找我拼命呀!我可不沾這種嫌疑!」
陸子鳴更氣了。
好在這會兒是中午,茶館中生意冷清,並沒有什麼人。
他們坐在角落裏,周邊桌上都沒有人。
「阿——許娘子她、她真的不在香雪坊?」剛落座,夥計上了茶水離開,陸子鳴便迫不及待問道。
「當然,」唐含無不譏諷道:「閔家可是放過話,不許許姐踏進繁城。雖然許姐並不會把這話放在眼裏,卻也懶得惹這麻煩。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有更要緊的事兒做,跑來繁城幹什麼?一間香雪坊,有我管着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