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進入黑色風暴之後,眾人都能感覺到神識受到了壓制,就是蘇姬雲也只能將神識釋放出去不足百丈。而孟秋雨擁有本源世界,識海強大一些,但神識也只是比蘇姬雲強一籌,能查探到方圓三百丈的事物。
在他神識可查探到的邊緣處,一道狼狽的身影猶如狂風中的落葉,一面金色巨鼎罩在頭頂,光芒已然暗淡,
孟秋雨認得這面巨鼎,正是雪域秘境的一處殘破殿宇內出現的幾個寶物之一,其中包括蕭文怡得到的金縷戰衣。
因為這些寶物引發的混戰,三大宗弟子才被凌瑩仙子帶着逃走,最後這面巨鼎是被天幻宗的強者拿到了。
孟秋雨強勢幹掉了天幻宗的入道強者王瀧,從對方戒指內得到了這面金鼎,王瀧也是個貪心的傢伙,天幻宗走出秘境的幾名弟子剛出來,他便強行要走了這面金鼎,自然是要據為己有。
卻不料最後便宜了孟秋雨,而孟秋雨又十分大方,覺得滕鵬是個可以交往的朋友,於是在三大宗弟子離開冰河城的時候,他將金鼎送給了滕鵬。
只是孟秋雨的神識中發現的那人卻不是滕鵬,而是赤》霄宮的帶隊長老紅髪。
對於紅髪,孟秋雨沒有惡感,卻也沒有什麼好感,不過在這裏看到了對方,而且還拿着滕鵬的金鼎,孟秋雨心中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讓他心情迫切了起來。
「雲姨,前方三百丈的地方,我發現了赤霄宮的紅髪,我們過去。」
蘇姬雲愕然的看了眼孟秋雨,心中暗自驚訝,連她的神識都只能查探到百丈以內的範圍,孟秋雨竟然能發現三百丈之處有人,可見孟秋雨的修為不如自己,但神識卻比自己強大了許多。
「看來離開冰河城的修士,都被困在死亡沙海之內,連三大宗的人也未能倖免。」
蘇姬雲說話之際,靈元鼓動蒲團,兩人加快了速度奔向前方。
噗!就在孟秋雨二人到達紅髪身後的時候,紅髪張嘴噴出一口鮮血,金鼎最後的光芒散去,一篷血污被黑色風暴捲走,而紅髪全身衣衫碎裂,身上被暴亂的風刃割的血肉模糊。
眼看紅髮的身軀就要被狂亂風刃撕裂,孟秋雨幻化靈元大手,直接將紅髪拽進了蒲團光芒之下。
此時的紅髪已經成了血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肌膚,其中一隻手甚至只剩下了森森白骨,吃驚的看着孟秋雨二人,激動的開口道:「謝謝孟道友出手相助,要不然我只能隕落了。」
「你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三大宗其餘人呢?」孟秋雨心急如焚,更沒心思幫助紅髪療傷,連枚丹藥也沒給他。
紅髪神色黯然的嘆了口氣,自行取出一瓶天元丹,吞進去幾枚後,才看着二人回答道:「五天前,我們到達了這裏,那時候的死亡沙海還毫無變故,不僅我們三大宗,妖魔兩族的巫義海和龍葵以及其他宗門的人,一些散修也在途中匯聚到一起。」
「我們各自的飛船法寶進入了死亡沙海上空,行走了不到一天便發生了恐怖的事情,整個死亡沙海突然翻騰起來,風沙瀰漫,一股股強大的氣流從死亡沙海湧出,隨即黑色風暴肆虐,我們所有人都被捲入了風暴漩渦之中。」
講到這裏,紅髪眼神中流露出驚恐和後怕之色,嘆息了一聲道:「修為弱一些的散修當時就被這狂暴的亂流撕裂,我們一行人也紛紛祭出法寶抵禦,卻不時有人被捲走,被撕裂。」
「就在我們感到絕望的時候,一股更加強大的吸扯之力捲來,我們所有人都被捲入了死亡沙海一個風暴漩渦之中。」
「後來呢?你又是怎麼離開哪裏的?」孟秋雨一臉深沉的問道。
他不僅在擔心飄渺宗的綠萼仙子,更在牽掛着蕭文怡的安危。同時也在懷疑紅髪,他拿着自己送給滕鵬的金鼎,滕鵬又生死如何?是主動將金鼎交給了紅髪,還是這傢伙從滕鵬手中搶奪,據為己有。
在丹藥的治癒下,紅髪身上的傷勢開始好轉,氣息也平緩了下來,一臉後怕的搖頭道:「我們被捲入的地方,應該是一個高級的位面空間,那裏沒有靈氣,卻有一種更加強大的力量氣息,天地規則也更完善。」
「但那裏似乎是一個塵封的世界,我們的神識無法察覺到任何活物,不僅沒有修士,就是連妖獸也沒有。」
「我們一行人欣喜若狂,因為那裏實在是一個完美的世界,而且我們的靈力也在不知不覺中轉化,我們都能感受到轉化後的那種龐大力量。」
「就在我們要分開四處尋找更大機緣的時候,卻遇到了麻煩,我們遇到了一位身穿灰衣,面白無須的陰霾老者,他似乎也是剛進入哪一方世界內,因為他的靈元也沒有徹底傳化成那種力量。」
紅髪面色驚懼的吸了一口氣,嘆息道;「但那灰衣老者卻十分強大,一巴掌便轟碎了巫義海,更是彈指間讓數十名修為不低的散修化為齏粉。」
「那人十分兇殘,根本不講任何道理,說我們這種螻蟻不配進入什麼神界遺址,要將我們所有人都殺掉。不過我卻看得出來,他是一個邪修,目光赤ll盯着飄渺宗的眾位師妹,閃現着婬邪之色。」
「混賬,欺人太甚。」蘇姬雲臉色一寒,咬牙切齒的怒喝道。
孟秋雨心中越發難以平靜,如果一切如紅髪所說,那飄渺宗的眾女,豈能有好下場。
「那你又是如何逃出那裏?另外滕鵬的金鼎怎麼會在你身上?」孟秋雨這一次不再客氣,聲音冰冷的問道。
紅髪眼神閃爍了一下,神色也流露出一抹羞愧,神情自責的嘆息道:「那方世界有很強大的規則壓制,遁空符沒有任何作用。而我曾經得到過一枚符籙,是一種高於遁空符的強大符籙,我是捏碎了那枚符籙遁走,才逃離了那裏。」
「是我貪生怕死,不想隕落在那裏。而在先前的黑色風暴中,我看到滕鵬的金鼎防禦力很強,應該是一件仙器級法寶。所以我乘所有人四散逃走之際,搶奪了滕鵬的戒指,找出這面金鼎後,即刻遁走。」
「什麼?你竟然搶奪了自己宗門弟子的寶物,你太卑鄙了。」蘇姬雲怒喝一聲,隨即眼裏殺機一閃,沉聲道:「金鼎應該已經被滕鵬煉化,你搶奪了他的金鼎,他也能控制着脫離你,除非你殺了滕鵬,金鼎才會變成無主之物。」
孟秋雨目瞠欲裂,在蘇姬雲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已經一把拎起了紅髪的脖子,渾身殺氣蕩漾,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這個王八蛋,你還是不是人,連自己宗門弟子的寶物都搶,還殺了他,你不配活着。」
紅髪被孟秋雨掐的臉色卡白,神情痛苦不堪,不過卻眼神中流露着解脫之色,艱難的開口道:「我在風暴中支撐了三天,如果不是你們救我,我也會隕落。三天來我也很懊悔,很痛恨自己當時的選擇,給我一個痛快,殺了我,我也不用再承受良心的譴責。」
「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會將你交給赤霄宮的人,讓你承受到該有的懲罰。」孟秋雨收起了渾身殺氣,毫不猶豫的將紅髪送入了本源世界其中的一個空間內,並讓亮閃閃壓制了他的修為,讓他連自爆的機會都沒有。
同時孟秋雨也拿起了金鼎,神色黯然的收入戒指,他有些後悔將金鼎送給滕鵬,不然也不會讓對方隕落在宗門長老之手。
「秋雨,你打算怎麼做?按照紅髪所說,那名灰衣強者恐怕至少是破道境界的修為,就算你我聯手,也不一定會是他的對手。」蘇姬雲一臉凝重的說道。
「可我們也只能進去看看,死亡沙海突然發生這樣的巨變,這事情絕不簡單,而且如果我們不去,三大宗以及所有散修都將被那灰衣強者殺掉。」孟秋雨正色道。
「可我沒有任何把握,如果那是一個塵封的世界,我們進去後就算能救一些人,也可能會被困在那裏,那媚兒怎麼辦?」
孟秋雨為難了,糾結而猶豫,不去救人,意外着飄渺宗的所有女修都會成為那灰衣強者的鼎爐,蕭文怡必然難逃一劫。
而去救人,極有可能被困在那裏,無法及時趕去海丹閣煉製護心丹,他就永遠失去蘇媚了。
至於會不會擊敗那名灰衣強者,孟秋雨覺得還是有一定把握,有蘇姬雲聯手,加上小冰晶和亮閃閃這兩個強大的靈寵,就算是破道強者,也能幹掉。
孟秋雨曾經也遇到過這種左右為難的事情,可他都能美滿的解決,可眼前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而只能選擇一條路,同樣這一條路,也意味着他要做出讓他痛苦的抉擇,是救蘇媚?還是救蕭文怡?
孟秋雨腦海中不時閃現蘇媚和蕭文怡的身影,一個是有着幾世糾葛,曾經背叛,如今卻為了自己而死的女人;另一個則是給了他一種美妙感覺,讓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有一絲寄託,隱隱愛上的女人。
他心亂如麻,他彷徨不安,這一刻的抉擇,無疑讓他會承受一種無法彌補的遺憾,失去哪一個女人,都會給他留下痛苦的陰影。
而最後,孟秋雨卻是偏向了蕭文怡,準確的說他是更想要進入紅髪口中的那個神界遺址,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裏和自己有關係。
而他如果不進入那裏,似乎會發生什麼讓他追悔莫及的事情。
可是相比失去蘇媚,還有什麼事情會讓自己追悔莫及?孟秋雨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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