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歡呼的眾人,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這人誰呀?也太打擾大家的雅興了吧!掌柜的都說免費了,他來摻合什麼。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爹來了~」
「二姐,原來你在縣裏開了個店鋪,怪不得不願住那破屋子呢!」唐二貴兩眼放光的盯着桌子上那一堆又一堆的吃食,如果不是要和他二姐客氣一番,恐怕早就忍不住的撲上去了。
「我若回去,三弟是把自己的房子讓給我住嗎?家裏已經沒有讓我們容身的地方了,難不成我還要混吃等死?」
「看來唐姑娘也是可憐之人,被趕出家門,還要養一個半大的孩子,前幾天我見過另一個孩子,懂事的很,也不知道這爹怎麼這麼想不開。」
人人都逃不出愛八卦的心,他爹還非要挑個這麼好的時候,真是好事不易得,壞事一來來一筐。
「二姐還帶走一個值十幾兩的簪子呢!可夠二姐享受一段日子了。」
「我再說最後一遍,那個簪子是謝公子的拜師禮,一直放在娘那,你們如果想要就找謝公子去,如果以後再敢提不管是誰,我都不客氣了。」說完,唐一芩一掌打在了桌子上,頓時一片刀光血影,只剩下一片片的木屑。
唐二貴嚇得腦脖子都快縮到了褲腿里,說話的口氣都越發得沒有底氣:「那你總得把爹接過來享受吧!」
「這不是來了嗎?我自會好好款待爹的。爹,快進去坐吧,想吃什麼?芩兒去做就是。」
「不急,還是先把銀錢收了,他們憑什麼吃白食。」
「既然分了家,這些事就不麻煩爹操心了。」
「一會挨個結完帳,才能離開,不然可讓你們吃官老爺的板子。」在唐家的時候就想做主,她讓給他就是,如今在這還當是老唐家呢?
「難道爹也要幫謝公子做主嗎?」
「就是呀!這唐姑娘和謝公子也是好心,你在這攪和什麼,滾出去。」
「滾出去,滾出去…」
其他事情他們還可以袖手旁觀,可現在涉及到他們每個人了,只有凝聚在一起,才能把收錢的「壞人」趕走。
「小少爺我管不住,但你我還是能管得了得,這個事必須聽我的。」
「看來只能請小公子來一趟了,有人想替他的鋪子做主。」
「好啊,為了不想讓我管,你都推到小少爺身上了。」
「吳掌柜,把地契拿過來。白黑字上面可印有謝公子的名字,爹若不信可以拿到衙門去求證。」
「小少爺的店鋪更不能由你瞎胡來了,這得損失多少銀兩,夠家裏吃上好幾年了吧!你這不懂事的鄉村野丫頭,不成器的東西,這事必須聽我的。」
「爹,你是忘了我們已經分家了嗎?如果爹實在看不下去,也可以跟着三弟坐馬車回去,趕快點估計天黑前能到家。如果爹還想多待幾日,就先跟娘回去吧!」
黑心腸的老頭子想毀了她閨女,還想插手生意上的事,有她這個老婆子在,休想。也不看看他幹的什麼事,見錢眼開的老東西,這分明想毀了她閨女的名聲。
王桂花不由分說的,拉着二人很快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唐掌柜不用怕,就算是你爹,我們也會讓他欺負你去。」
「各位放心,今日不用付銀子,以後也不會問大家要,你們的心意我就先領了。各位想吃什麼儘管吃,不夠我再做。」說她瘋狂也好,敗家也罷,前世沒做過的事,今生有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就算謝堇銘在,他也一定會贊同這麼做的。
「姑奶奶,你這這麼熱鬧也不喊我。」
謝堇銘可以呀!消息夠靈通的,自己這前腳剛發生的事,他後腳就跟過來了。那是自然,他是出不去,可他一直讓小桂子盯着呢!這麼好玩的事,怎麼可能少了小爺。
「姑奶奶~我們把酒言歡。」唐一芩撇了他一眼,她不想跟這個二貨一起犯傻!
眾人聚在一起歡快的談論着,沒有了她爹氣氛異常的和諧,這一刻沒有高低貴賤,沒有生活的瑣事,歡快得讓人覺得不真實。
許久許久人才散去,唐一芩整理了個乾淨,才伴着月光緩緩離去。
打開木門,前腳剛踏進去,迎來的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辱罵。
「一個女子在外拋頭露面本就有傷風化,還回來這麼晚,以後還是讓你大哥和三弟來干吧!」在漢清年間街上不乏有女子出來做工,她爹這思想太過陳舊了些,或者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唐一芩也累了一天,她繞了過去,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沒再搭理唐柱。
「你的心肝到底黑成啥樣了,你想逼死我閨女是不是?她哪裏得罪你了,你要處處跟她做對,你要實在容不下芩兒,我們就和離,她就跟老唐家再也沒有關係了。」她當真是瞎了眼了,怎麼就嫁給了這樣一個吸閨女血的人。
「爹,如果想讓大哥和三弟來管也行,麻煩先把買鋪子和裝修的銀兩拿出來,也不多就一百兩。」
「你不了解老唐家的狀況,哪有那麼多銀兩給你。你就不能為你你大哥和三弟想想嗎?他們都是正需要銀兩的時候。」
「那爹以為我的錢從哪來的?憑空掉下的嗎?當初分家的時候你怎麼不可憐可憐我?我是爹生的嗎?」
「你早晚有一天是要嫁出去的人現在不往家裏拿點銀兩,還等着帶回婆家?我們白養你這麼多年?我看你才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那爹覺得養我這麼多年值多少錢?」
「怎麼也得一百兩。」唐柱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家裏的男子才是用來傳宗接代的,閨女掙得錢不還是都是他老唐家的。
「如果我把這一百兩還給爹,我們之間是不是就兩清了。」唐一芩本以為唐柱會顧及一絲親情,沒想到換來的只有更加刺裸裸的傷害。
「我可不像那群蠢貨那麼容易忽悠,你這店鋪一個月就能掙一百兩吧,想用一百兩就打發了我,想得美,我哪也不去。」
坐在主廳的唐柱看上去沒有半點威嚴,活像是一個撒潑的無賴,唐一芩不想跟他過多的計較,還耐着性子「安撫」着。
「爹,願意住就住吧。但三弟和大哥我可沒有義務要養,三弟如果也想在這住,就到店裏幫忙。想在這白吃白喝的話,明天就會出現在街頭上,想鬧正好衙門就挨着,我隨時都很方便。」她不是聖母,更不會做一個古代版的「扶弟魔」,有些人你越縱容,他就越猖狂,直到最後把你啃得渣都不剩。倒不如現在清醒些,斷了他們的念頭。
「去就去,在這還有肉吃,比回唐家村好多了。」
只要他們規規矩矩,唐一芩還是能容下他們,但如果真的觸犯了她的底線,到時候別怪她不客氣。
起身,頭也不回的進了屋,她需要平復一下。許是上一世家人把她保護的太好,如今遇到這樣無恥的人讓她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