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來的魏勇不偏不倚正聽到這話,再看靠在病房門口哭得孫子似的傅雲深,嘆着氣遞過來一塊紙巾:
「傅醫生,您條件不錯,找女朋友不犯愁,要不要肩膀借給你靠靠?」
傅雲深沒好氣地把他手裏紙巾薅過來,一邊擦眼淚一邊罵:
「滾蛋!都怪你們凌總……算了算了,他在裏面吃東西,有他女人陪着,你別打擾。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魏勇愣住,有些擔憂地瞪大眼睛追問:
「這次沒吐吧?!」
凌總吃完東西吐的時候太震撼了,本來高高在上的男人在那一刻抖得就像風裏的葉子,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在旁邊看得不知不覺眼淚就流了滿臉,現在想起來都心酸。
「沒吐,他是胃不好,但吃不下東西完全就是因為心情導致的排異反應,現在他女人快醒了,怕他女人不高興,也肯定得吃!」
聽着傅雲深的話,魏勇嘆氣:
「說實話,我現在都不想找女朋友了,看着凌總太難,那麼大的總裁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別說一身的病,就是這麼久不合眼,是誰也頂不住,唉。」
傅雲深又開始揉眼睛,心說這算什麼,你還沒見到那個傻瓜吐血的時候呢。
就在這時,奈斯從外面大步走來,面色沉得像鍋底。
看到傅雲深劈頭蓋臉問:
「凌總呢?」
傅雲深大拇指朝着裏面指了指:
「裏面呢唄,出什麼事了?」
奈斯不回答,抬手就推門,被傅雲深跟魏勇一邊一個擋住:
「他剛吃東西,你有天大的事也得等一下。」
奈斯微愣,邁出去的那隻腳還是收了回來,深吸氣低語一聲:
「凌浩宇被救走了。」
「什麼?!」
傅雲深聲音有些收不住,意識到之後趕緊捂着嘴巴壓低聲音咆哮:
「到底怎麼回事?上次秦雅那女人就被搞丟了,這次又……」
「是我疏忽了,有內奸,我已經處理過了。」
無奈地仰頭看看頭頂,傅雲深指着奈斯想開口,又不知說什麼,最後愣是嘆了口氣,跺着腳原地轉圈。
魏勇試探着商量:
「他最後出現的地點在哪裏?我現在帶人去追!」
奈斯搖頭:
「沒用的,是個叫李可欣的女人接應的,現在冒然抓人,影響太大,再說以凌浩宇的心機,他跑了再抓就不會太容易。」
魏勇認同地點頭:
「對對,驚弓之鳥了。」
傅雲深不管不顧,上來就問: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人被他們害成這樣,我草!」
越想越生氣,傅雲深直接抬腳朝着牆壁踹了一腳。
就在這時候,他電話響起來,看着屏幕上的陌生號碼眉頭皺了皺,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哪位?!」
對面的人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倒是很禮貌地問:
「請問你是傅醫生吧?!」
以為又是求醫的病人,傅雲深耐着性子解釋:
「不好意思,我現在很忙,接不了手術。」
對方語氣這才鬆了下來:
「不是病人,我是凌浩宇,之前喝過酒,電話是跟琳達要的,我哥電話關機了。」
聽說是凌浩宇,傅雲深連頭髮根都豎起來了,咬着牙低吼:
「凌浩宇,你把安離琪害成這樣……」
沒等他說完,對方就急切地打斷他:
「不不,我沒想害琪琪,都是雷娜那女人自作主張,這其中有誤會,但我保證這絕對不是我要的結果,我只是想問問琪琪現在情況怎麼樣?!」
本來想歇斯底里地罵上一頓,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奈斯就輕咳一聲提醒。
傅雲深馬上反應過來,作為醫生的思維,他不能意氣用事,必須要客觀對待一切事務,之前面對醫鬧不也心平氣和過來了嗎。
淡定。
淡定。
對面只是個人渣。
完全不用跟他一般見識。
人渣而已!
想到這裏,傅雲深陰森森地咧開嘴乾笑:
「安離琪現在情況算是穩定下來了,你要不要來探病?!」
大概被這語氣驚到,凌浩宇那邊倒吸了一口氣,趕緊搖頭:
「目前還是算了,沒跟我哥解釋清楚之前我還是不露面了,她脫離危險就好,不然我也不放心……」
「我估計你再也沒有解釋的機會了,安離琪會給你機會解釋嗎?震宇會嗎?呵呵呵。」
傅雲深說完自顧切斷電話,管你個人渣在哪裏凌亂去吧。
奈斯深吸氣,緊接着開口:
「所以現在他短時間內不會出現,那麼你要提醒凌總,公司那邊的事……」
傅雲深拍着心口保證:
「放心吧,凌浩宇就是個吃了老鼠藥的耗子,馬上會毒發,他的威凌集團就是個空架子,能維持多久不是老爺子說了算,決定權在震宇!」
奈斯挑眉,淡淡地扯了扯唇角,這口氣到現在才算是順了一下:
「有些該死的人,死這個字對他們來說太便宜了一些,其實活着才是最好的懲罰方式。」
魏勇撓着腦袋有些不解,但傅雲深嘴角扯出笑意:
「不錯,所以暫且看該死的人怎樣苟延殘喘。」
幾個人心意相通地點頭,奈斯再次看了一眼病房門,淡淡地開口:
「這邊交給你們,我回去看菲菲,她情緒很不穩定,一直哭。」
「好,適當給她吃個安眠藥,目前來說,休息就是最好的康複方式。」
傅雲深交代一句,看着奈斯轉身離去。
魏勇在他身後問:
「傅醫生,咱們怎麼跟凌總匯報這件事?」
「不用說,他肯定會想到的,奈斯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他也不會想看着惡人便宜地死去。」
說完看看時間,輕輕敲了一下房門,推門進去。
裏面的凌震宇已經把保溫桶放到桌子上,吃過東西之後他的臉色恢復了一些,不像剛剛一臉慘白的病態。
「震宇,你休息一會兒,時間太久了,會吃不消的,她醒來我馬上叫你。」
傅雲深淺淺地出聲,語氣試探,即便知道他會拒絕,還是忍不住要勸。
男人把頭埋在床邊,聲音悶悶的:
「我得守着她,她醒來看不到我——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