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打打鬧鬧吃完一頓飯,最後同時放下筷子,摸着圓滾滾的肚皮感慨:
「凌震宇,我吃撐了!」
「琪琪——我吃多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最後兩人相視而笑。
凌震宇起身去倒水,兩隻手端着兩杯水,加上他穿着系帶子的純白睡衣,怎麼看怎麼像是個居家男人。
安離琪笑得眯起眼睛:
「凌震宇,我發現你穿睡衣跟西裝不是一個感覺。」
她接過水杯,慢慢喝了一口,把水杯放在餐桌上,轉眼又看向他。
男人把手裏的藥放進嘴裏,咕咚喝了一口水,全部的藥都衝下去才回答:
「你肯定喜歡穿睡衣的對不對?」
安離琪眉頭一皺,就知道他又憋着撩,索性翻個白眼大言不慚地說:
「你說錯了!」
男人眼睛一閃,似乎對這次的答案不是很滿意:
「難道你喜歡西裝的樣子?」
那樣脫起來可是比較麻煩的啊。
然而安離琪依然搖頭,而且挑眉,朝他神秘地眨眼:
「錯!兩次機會都用完了。」
凌震宇這下有點奇怪,搞不懂這丫頭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索性沒說話,就定定的看着她。
安離琪臉上的神采越來越高興,最後眼睛裏都閃着異樣的光芒:
「我喜歡你什麼都不穿的樣子——哈哈哈。」
果然小丫頭憋着壞。
凌震宇眸色越來越深,心裏的火也越來越旺,看着她笑顏如花地小模樣就想抱在懷裏好好親個夠。
可是大手朝她伸過去的時候,小女人身形靈巧一躲,緊接着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跑,跑到飯廳門口還不忘朝他做鬼臉:
「認輸吧你!」
被她撩得渾身發熱,凌震宇推開椅子站起來就追。
一時間偌大的豪華套房,被兩個人歡聲笑語塞的滿滿當當,熱鬧非凡。
最後她沒地方可逃,想繞過床尾到窗戶那邊,但男人長腿一邁,一把抓住了她,惹得她又是一聲銀鈴般的嬌呼。
把人密不透風地摟在懷裏,下一刻就是鋪天蓋地的吻,他像是瘋了,像是着魔,像是忘記了所有。
眼睛裏,腦子裏,滿滿的都被懷裏的女人塞滿。
離開了兩天而已。
思之不得。
那種滋味他實在體會深刻,每當那時候,他只有用工作麻痹自己。
他不敢想。
怕控制不住。
現在她在。
在他懷裏。
他能看的到,摸的到,親的到。
那麼還等什麼呢?!
誰再浪費時間誰就是徹頭徹尾的傻瓜。
他就要她,誰也攔不住!
兩人重重地倒在被子裏,春光頓時把整個屋子都映得暖融融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沒有人計算時間。
他們只知道開始的時候,屋子裏陽光充足。
後來的時候,誰先睡着,睡了多久,睡到什麼時候誰也顧不得了。
這是連續累心之後的第一次徹頭徹尾的休息。
他們要睡夠了!
安離琪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子裏一片漆黑,她花了半分鐘適應光線,歪頭看着身邊依然熟睡的男人。
榻上榻下的奮戰了那麼久,他確實應該好好補眠。
安離琪垂眸看着搭在她肚子上的那支胳膊,深吸氣,小手輕輕抓住他的手。
他的大手跟一般男人不同,十指修長,指形漂亮,摸上去幾乎沒有凸起的關節,只有兩根食指指腹的地方稍顯粗糙,大概是常年握筆,或者打字留下的痕跡。
他長得好,五官深刻耐看。
身材好,典型的倒三角模特身形,尤其兩條逆天大長腿……
他能力強,別人看起來棘手,理不清頭緒的難題在他眼裏總是輕易解決。
這麼好的男人啊——
是她的呢!
想到這裏,安離琪唇角扯出甜蜜的笑,她突然想過去親他。
可又不敢,生怕一個小動作就會吵醒他,這個男人睡覺很輕,她看着他的胳膊,甚至連呼吸都不怎麼敢了。
電話在這時候響起,安離琪幾乎是第一時間點了一下手機屏幕。
然而看着屏幕上已經接通的電話,這才意識到手機是凌震宇的。
她的手機似乎被扔在餐桌上,根本沒拿回來。
她沒看清打電話的是誰,為了把聲音降到最小,只有把手機放在另一隻耳朵旁邊。
本來想提醒對方,晚點再打來,可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里就有聲音傳來:
「震宇……」
安離琪心裏一驚,當即捂住電話,轉頭看着身邊依然熟睡的男人,觀察了幾秒,似乎沒什麼反應,她才鬆了口氣……
本來想小聲回一句,可又覺得只要出聲就得有動靜,索性一咬牙直接切斷了電話。
她心裏默念:
「琳達,你還是別來糾纏了,孩子不是凌震宇的!」
然而琳達卻不這麼想,她今天心情很糟糕,趴在公寓的小吧枱上,看着面前沒開封的一瓶紅酒,鼓了半天勇氣沒打開。
她想找人說話,可有不知道找誰,最後失魂落魄的時候才發現撥通的是凌震宇的電話。
開始的時候心慌,不知道他真的接電話,應該說什麼。
可沒想到對方接電話這麼快,她心裏驟然一暖,眼淚當即掉下來。
大腦一片空白,只是呆呆愣愣地叫了一聲。
她發現自己只是想聽聽他的聲音,即便是一聲咳嗽也是好的,於是滿懷期待地等。
可沒想到幾秒之後,電話被切斷了。
她整個人像是被推到了懸崖下面,一顆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滿室的冰冷凍得她渾身打顫。
她渾身發抖,想打開面前的那瓶紅酒,發現手指抖得連啟子都攥不住。
她趴在冰冷的吧枱上,緩了半天勁,最後實在覺得暖不過來,才從吧凳上下來,踉蹌着把自己仍在了床墊上。
眼裏的淚慢慢堆積,接着大顆的滾下來,流到被子裏,接着失去蹤影。
她覺得太孤單,沒有任何依靠,於是拽過枕頭抱在懷裏,把頭埋在枕頭裏,突然就哇哇大哭起來。
她不知道具體為什麼哭。
凌震宇這樣對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應該習慣了吧,可心裏就是沒來由難受。
她的手慢慢往下,最後停在肚子上,裏面的生命是她現在唯一的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