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包紮一下。筆神閣 bishenge.com」阮漫微無奈說道,又看了一眼病房裏的人。
護士已經給阮白注射了安定,她安靜下來躺在那裏,如同一個木偶娃娃,護士現在在給她包紮。
慕少凌點了點頭,走進去。
「她傷了哪裏?」他問着護士。
護士一邊幫忙包紮一邊說道:「主要的傷還是在手腕這邊,已經包紮了,沒什麼大礙。」
慕少凌上前,看着她手臂纏了一層層的紗布,心口鈍痛。
「對了,慕先生,文醫生說如果您到了,麻煩您過去一趟。」護士轉述着阮白的主治醫生說的話。
「好,我現在過去。」慕少凌轉身離開,來到文醫生的辦公室。
文醫生見他走進來,招呼道:「慕先生,您來了。」
慕少凌坐在她的對面,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們經常這樣面對面的聊阮白的情況。
「護士說你找我。」他說道。
「是的,我找你就是為了今天的這件事。」文醫生對阮白的事情特別重視,除了她的身份特殊外,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她的個案特殊。
「今天的事情我看了監控,一切很正常,但是您的太太看到那副畫後,情緒就變得燥郁,又有了傷害自己的傾向,我想,她還是不夠平靜,情況也不穩定,慕先生,我個人認為,您們還是不要先急着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來,畢竟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她內心的創傷,我們應該着手這一方面,把她過去的創傷給治癒了,然後再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來。」文醫生與他商量。
有些家屬就是喜歡急於求成,就像阮漫微今天做的事情其實也沒做,但偏偏阮白不受這一套,所以受到了刺激。
「她現在的創傷,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對吧?」慕少凌問道。
「按照道理來說是這樣的。」文醫生點頭,現在阮白根本不肯跟人交流,她用了很多的辦法,也只能知道她對某些事情很害怕。
比如說,看到男人的時候會害怕,現在還知道了,她觸及以前的事情的時候,也很害怕。
「你們有辦法讓她忘記這九個月發生的事情嗎?」慕少凌又問道。
「這個……」文醫生有些猶豫。
「有還是沒有。」慕少凌又問道,語氣冷冷的。
強大的氣壓撲向文醫生,她作為一個心理醫生,還是不自覺地朝着這些氣壓低下了頭,她說道:「有是有,但是實現的難度很大。」
「繼續說。」慕少凌聽着。
「其實用催眠的辦法可以把一個人內心的恐懼給壓到深處,如果沒有什麼特別大的類似恐懼的事情發生,這些記憶一般都不會觸發的,有很多案例記錄表明,催眠的效果的確可以,很多心裏有恐懼的人也因此受益,醒來後把自己恐懼的事情忘記得徹徹底底,但是這也不是百分百能夠成功的,畢竟催眠要看個人意志,有的人要是不願意忘記,就算催眠成功,也很快就會想起來,再一次被恐懼征服。」文醫生說道。
「成功的比例是多少?」慕少凌說道。
「據文獻統計,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並且大部分人能夠平穩地過上五年的時間,不過催眠也有一定的風險,比如說,有的人會因為催眠而把以前的記憶跟恐懼一起埋入深處,醒來後,這個世界對於他們來說都是陌生的,再比如說,如果催眠失敗後,那病人可能會接受雙倍的摧殘,會很難受的。」文醫生不敢隱瞞。
「你的建議呢?」慕少凌想要聽聽她的建議。
文醫生笑了笑,說道:「其實我的建議就是繼續觀察,要是一個月後她的狀況還是這般的差,再考慮別的治療也不遲。」
慕少凌不喜歡乾等,他又問道:「國外最出名的催眠師是誰?」
阮白痛苦,他也痛苦。
要是不行,他就讓阮白忘記過去,至於文醫生說的那些,他還有時間考慮。
若是阮白能忘記這幾個月經歷的痛苦,那是最好的,只要她不痛苦,他的心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緊緊的糾在一起。
「據我所了解,現在頂尖的催眠師應該是美國的蒂亞教授,她的催眠技術在業內是一流的,同時也很少失敗的個案,不過她有自己的研究所,很少人能夠請得動她,而慕太太現在也不方便遠行。」文醫生說道。
「嗯。」慕少凌站起來,「那邊我會聯繫。」
只要知道名字就好,如果阮白真的到了要接受催眠的地步,無論如何,他也一定會把蒂亞給請過來。
離開文醫生的辦公室後,慕少凌來到司曜的辦公室。
司曜在看着病人的病歷,聽到腳步聲,抬頭,他點了點頭,道:「嫂子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我想找人給她催眠,讓她忘記那幾個月的事情。」慕少凌坐在沙發上,跟他商量。
司曜皺了皺眉頭,雖然他懂得心理學,但不是專業的,他問道:「文醫生怎麼說?」
「她建議繼續觀察一個月。」慕少凌回道,其實他連這一個月都不想等,一天天的過去,阮白的情況沒有一點好轉,現在倒是發現越來越多的事物能夠刺激她癲狂。
她脆弱得就像一塊蟬翼,只要外界的有一點點風的刺激,就會支離破碎。
慕少凌竭盡全力地想要保護她,但可笑的是,她連自己的接近都接受不了。
「還是聽文醫生的吧,要知道這種深度催眠風險很大的。」司曜建議道。
「我打算找蒂亞,你有關係嗎?」慕少凌打算為一個月以後做準備。
「蒂亞?」司曜皺了皺眉頭,「你打算找她做催眠?這個女人高傲得很,不一定能夠請得動。」
蒂亞她是認識,但是對這個女人,他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她能提高催眠的成功率。」慕少凌說道,所以再難請,他也要把她請過來。
「的確是。」司曜雖然不喜歡蒂亞,但也沒法否認她的專業,想了想,他說道:「我跟她相識,而且她的導師跟我有過合作關係,有必要的話,我能幫你搭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