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穆聽到心跳加速的聲音,以前的慕少凌,高高在上,很少會與其他人這樣的對視。筆神閣 bishenge.com
因為他沒把其他人放在心上,簡單的對話,已經是他極大的耐心。
一直以來,他都是值得被人仰望的人,而他從不會低頭俯視。
慕少凌冷冽的眉頭皺了皺,她認為把淘淘送回來會被打擾?
這個念穆,還挺了解他的。
若是之前他知道的話,一定會把她的身世調查得徹徹底底,只是現在,他完全沒有這個念頭。
「你的背後有什麼?」慕少凌雙手插在口袋,眼角深處透着耐人的深邃。
「我的事情,慕總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嗎?」念穆神色淡定,沒有讓他看出端倪來。
「我沒有讓人調查。」慕少凌說道。
念穆有些意外,倒也不是害怕他會調查自己會調查出什麼事情來,因為阿貝普手下有一班人,他們做事十分細緻,她的背景早就被洗的一點嫌疑也沒有。
她意外的是,而是他居然沒有調查。
念穆有些恍然,是因為他把自己看做一個普通的職員,所以沒有調查嗎?
她有時候也希望,慕少凌能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點什麼,然後深入調查,說不定能發現點什麼……
「為何不想被打擾?」慕少凌問道。
念穆一笑,笑容不曾深入眼底,「這個問題一定要回答嗎?」
慕少凌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十分愚蠢的問題,但是碰着她的時候,他便覺得有種感覺,想要繼續與她深入交談。
不論談什麼,聽着她的聲音,就像繼續談下去。
「不用。」慕少凌說道。
念穆聽着他的回答,表情變得認真,「我收留您的兒子,不是為了得到報答這些,所以沒打算要出面,不過被你知道了,那我就直接說,慕總,我來是為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幫助您的兒子,也是我想做的事情,沒有其他的意思。」
在慕少凌身邊這麼多年,她深懂他,今天解釋不清楚,以後怕是更不好解釋。
「嗯。」慕少凌聽着她的話,心裏莫名的不爽。
只是想幫助嗎?就沒有圖點什麼?
「還有慕總,以後這種私下的談話還是減少一些次數吧,人言可畏。」念穆說道,慕少凌來這麼一出,已經間接的把她推入水深火熱之中。
單獨聊天,裏面那些人不想入非非才怪!
她只想安安靜靜的工作,不想被這些人用怪異的目光甚至有色眼鏡給看着。
慕少凌聽着她迫不及待想要跟自己撇清關係,心裏頭莫名的惱火,虛眯眼眸看着與自己對望的女人,冷聲道:「清者自清。」
四個字落入念穆的耳中,入了心頭,她的呼吸一屏。
走廊的空調有些大,眼前的男人氣場更是強大,她感覺呼吸困難,不願意繼續待在這裏,於是問道:「慕總,我現在能進去了嗎?」
「嗯。」慕少凌說道。
念穆朝着他微微點了點頭,走回會議室。
會議室的歡迎會依舊繼續,念穆端着一杯香檳站在角落,沒有跟其他教授攀談的意思。
他們的年齡都比她大上一輪,要是上前攀談,說不定會認為是故意恭維,況且,她也懶得去打理這些職場關係。
念穆現在只想着,越低調越好。
她走進來後,沒過會兒,董子俊便走出會議室,而慕少凌再也沒有進來過。
一個小時後,歡迎會結束,因為每個人都喝了些酒,所以今天沒有工作,兩個助理分別帶着他們熟悉了公司的各個部門位置,然後把辦公室的鑰匙磁卡遞給他們。
念穆領到磁卡後,徑自走回辦公室,身後的教授還在討論着今天中午一起聚餐,她沒有參與的意思。
趙光賢是研究部主任,看着她冷清的背影,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她雖然生的好看,但是這種不合群的態度,很不受歡迎。
而且剛剛她被老闆叫了出去,後面老闆也沒有找他們單獨談話……
趙光賢心裏估摸着,念穆說不定就是個花瓶,靠着某些關係進來的,想到這裏,他心裏更加的鄙視。
以為教授在旁邊與他攀談,才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念穆走回辦公室,關上門,不想被打擾。
她坐在沙發上醒着酒,三年過去了,她的酒量還是一般。
過了一個小時後,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念穆沒有站起來,直接問道:「是誰?」
「念教授,我是莫閒,來通知你,中午一起聚餐,是趙主任組的局。」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莫閒,就是今天的那個女助理。
念穆想起那群中年男人交談的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站起來,她扶着額頭打開了門,「你幫我轉告趙主任,我今天喝了點酒身體不舒服,就不去擾了他們的興致了。」
莫閒見她這副模樣,點了點頭,轉過身,把念穆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趙光賢。
趙光賢一聽,一張臉瞬間黑了一半,「她喝醉了?」
莫閒搖了搖頭,她見過醉酒人的狀態,絕對不是念穆那樣的,「倒是不像,就是好像不舒服。」
「罷了,既然念教授看不起我們的飯局,我們也不要勉強才是。」趙光賢心裏更是不滿,但是作為部門的領導,他說話再難聽,也要有一定的分寸,留下了一番耐人尋味的話後,他轉身走出會議室。
幾個研究員紛紛跟上。
莫閒摸了摸下巴,跟着同樣是助理的雷仲說道:「看來第一天,念教授就得罪趙主任了。」
「可不是嗎,不過也不能怪她,聽說念教授是從俄回來的,說不定人家那邊的職場文化跟我們這邊的不一樣,所以也不能怪她不懂這些,只能說,文化差異啊,趙主任應該理解才是。」雷仲回到,給後勤部打了一通電話,讓他們派人上來收拾會議室。
「嘖嘖,你的意思是念教授沒有做錯咯?入鄉隨俗你懂不懂,念教授既然想要到這邊發展,就應該懂這些規矩,我還以為你這個人挺明白事理的,看來還是拜倒在念教授的石榴裙下咯。」莫閒調侃道,語言裏有些酸溜溜的。